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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淋雨一直走(9000字)(2/4)

而且,她们居然心动了。

周清清问:“你打算怎么实现你说的那些?”

“简单,我有钱。”安幼南说,“现在出书也不贵,好像几万块钱就能搞定,我出它几千本,捐给校图书馆,捐给本市图书馆,捐到各单位,捐给乡村小学。

“现在满世界都是半死不活的报纸杂志,只要有钱、有人脉,发表个把诗歌还不简单?刚好,我们这一圈,应该不缺钱和人脉吧?”

众人被她的务实精神给震惊了。

最重要的是,她说的非常具有可操作性。

众女面面相觑、蠢蠢欲动。

安幼南说:“事先声明,我不是玩玩而已,如果你们加入,不能光挂名不做事,有钱出钱,有人脉出人脉,如果什么都没有,至少要帮忙干杂活、充门面。”

周清清说:“我问下我爸,他在报社方面应该有人脉,如果想刊载,我可以问问怎么登报。”

蒋瑶也说:“我有好几个叔叔伯伯都是电视台的,如果我们这个诗社打出一点名气,可以让他们帮忙宣传。”

有人带头出谋划策,众人的热情顿时被调动起来。

安幼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伸手道:“很好,那就这样说好了,具体事宜,我们下午放学后讨论。

“我们的目标是,把这个诗社办出声势,办出高端水准,诗社只接纳上层阶级的人,我们要让每个成员,都成为那种……”

想了一会儿,安幼南终于以她不多的文化憋出一个词:“才媛。”

周清清举手。

安幼南威严道:“你说。”

“只有一个问题,”周清清说,“我们没人会写诗。”

众人沉默。

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没关系,这个我有办法。”安幼南说。



赵词发现,最近自己的日子,突然变得好过起来。

一夜之间,安幼南的那帮狐朋狗友,都不来烦自己了,安分守己状如淑女。

别说跟之前比,哪怕比起安幼南成为同桌之前,她的日子都要好过许多。

她已经很久没在眼角余光中看到同学对她寒酸的打扮露出鄙夷的表情。

她听到风声,说是几个人在忙着办什么诗社。

赵词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她不认为这几个纨绔子弟真想办什么诗社。就算想办,也办不好。

总之,这段时间是她来到这所学校最畅快的一段时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从上次那事后,安幼南就不再跟她搭话了。

这让她有些难受。

不是她被虐出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主要上次她宣泄了一通,事后听同学说,是自己误解安幼南了。

安幼南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拿她的诗示众,反倒还批评别人不该乱动她的私人物品。

自己把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安幼南不仅没急眼,事后更是一句重话没说,这很让她过意不去。

她几次想向她道歉,却实在开不了那个口。

在某节晚自习上,安幼南好似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矛盾挣扎,主动转过头,微笑着跟她搭话:

“对了,赵词,你知不知道,我们最近在办诗社?”

“呃,啊?知、知道啊,怎么了?”赵词很好地把内心的鄙夷隐藏起来。

安幼南笑着问:“你想不想自己的诗被刊登出来?”

赵词以为她在邀请自己加入,下意识地摇头:“我、我就不加入了吧,你们玩。”

“我不是问你要不要加入,”安幼南说,“我是问你,你想不想让自己写的诗,登报、登杂志?”

赵词一时哑然,然后道:“想啊,当然想。”

“你想就行。”安幼南微微一笑,不再理她。



又过了半个月,安幼南所许诺的那些宏图大计,正在一步步实现。

就在记者找上门,不是为了打探伦理绯闻,而是为了采访她何以成为“知名才女”后,马永荣终于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介绍给别人时还略带几分骄傲。

安女士也在变得越发自信,在家时红光满面,声音洪亮,不再焦虑症似的化妆护肤。

大局底定,安幼南的计划,只差最后无关紧要的一步了。

下午最后一堂课后,晚自习前,安幼南把约赵词到阶梯教室单独见面。并没有说明意图。

赵词战战兢兢地去了。

赵词呆在空无一人的阶梯教室好久,构思了几种安幼南对付她的情况,但见到安幼南时还是吃了一惊。

她穿着以前从未见她穿过的运动夹克,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手提包,怀里还抱着一摞书。

“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干体力活了,累死我了!”安幼南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把怀里的东西放到课桌上。

赵词从座位上溜下来,扶着课桌站稳:“你想干什么?”

“等会儿,等我气喘匀了先。”安幼南趴在桌上哈了会儿气,抬头看她,“赵词,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

赵词马上磕磕巴巴地说:“上次确实是我不、不……”

她想道歉,但这张笨嘴,“对不起”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不什么啊?”安幼南说,“来,过来看看这个。”

她扔了一份报纸到桌上。

赵词凑近一看,报纸是明光报,头版上写着:

“笔绽芳华三十篇,诗香满卷少年心——杭川高中女生诗社佳作频登杂志,首部诗集引文坛关注。”

看到黑体字大标题,赵词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安幼南自顾自地解说道:

“你知道我们最近办了一个诗社吧?其实早就有几个关于我们的新闻报道了,不过这是《明光报》头版,意义非凡,所以特地带来给你看看。”

赵词推了推眼镜,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安幼南说:“我们的诗集在待售状态,我手里拿到了一本样书,你可以看看。”

她把样书递过来,赵词没有接。

“我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赵词感觉胸口堵了一颗柠檬,“嘲笑我吗?”

“不是啊,”安幼南面露惊讶,“你还记得吗?之前我问你想不想发表,你说想。”

赵词满脸疑惑地盯着她。

“如果你还想,那这个愿望,我已经帮你实现了哦。”安幼南将手中的样书再次递过来,“你真的不看看吗?”

赵词心慌意乱地接过书,用干燥的手指笨拙翻开,一页一页翻看着。

没错。

她的愿望的确实现了。

诗集里的,都是她的诗——写在日记本里的那些诗。

她拿书的手更加颤抖,疯狂翻页,最后崩溃道:“为什么诗的署名不是我?为什么作者是你们的名字啊?!”

安幼南很黑色幽默地说:“嗯,署名确实署的是我们的名,但是你的诗的确是发表了。”

赵词无力地跪坐到地上,怀里抱着那本样书,欲哭无泪。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安幼南将手提包扔到赵词面前,“打开看看。”

赵词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扑簌掉落下来。

她现在不想看到安幼南的脸,更别说按她说的做了。

安幼南有点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赵词反应这么激烈。她连忙“哗”地一声打开手提包拉链,里面红灿灿的一堆露了出来。

全都是百元大钞。

一沓又一沓,迭得跟砖头一样,散放在里面。

赵词只在抢银行题材的电影里看过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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