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二百三十一章 音乐节事故(求月票)(2/3)

然而,风暴终究无法避免。

两周后,某境外媒体曝光“暗流”

协议存在,标题耸动:《心灵工程背后的影子网络:谁在监听未成年人的秘密?

》 舆论瞬间炸裂。

支持者怒斥这是污名化善意,反对者则咬定“回声计划”

已沦为“非法情报集散地”



更有甚者,一家大型科技公司公开质疑其技术合法性,声称“未经用户明确知情同意的数据分流”

涉嫌侵犯数字人权。

国内监管部门紧急约谈林婉,要求七十二小时内提交完整技术白皮书并暂停“暗流”

运行。

会议室里,阿苗脸色苍白:“如果我们交出代码,整个系统都会暴露。

那些孩子就真的无处可藏了。”

林婉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忽然问:“你还记得我们最初为什么做这件事吗?”

阿苗一怔。

“不是为了拿奖,不是为了上市,也不是为了让世界赞美我们善良。”

林婉缓缓道,“是为了让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至少有个地方能落下。”

她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声明稿,递给团队每一个人: > “我决定,辞去‘回声计划’项目负责人职务。

即日起,该平台所有运营权移交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指定托管委员会。

但有一条附加条款:任何政府或组织若试图封锁、审查或删除用户倾诉内容,我将以个人身份发起全球诉讼,并公布全部技术架构与历史数据,接受公众监督。”

众人震惊。

“你疯了吗?”

苏晴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会被当成叛国者!”

林婉笑了笑:“如果让一个孩子安全地说出‘我很痛’都成了罪,那这个国家才真正危险。”

她补充道:“我不是放弃,是换一种方式守护。”

三天后,她在社交媒体发布视频讲话,全程素颜,背景是一面贴满便签纸的墙,每张纸上都写着一句来自用户的原话: > “谢谢你听我说完。”

> “原来我不是疯子。”

> “我今天没自杀,因为我听到有人比我更难。”

她说:“我不是专家,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曾经也不敢说话的女孩。

今天我们面对的压力越大,越说明这件事触到了某些人不愿被揭开的真相??

那就是:太多家庭、太多社会规则,仍在惩罚那些敢于表达痛苦的人。”

“我不怕失去职位,也不怕被攻击。

我只怕有一天,孩子们再次回到沉默。”

视频结尾,她播放了一段新收集的声音:云南山区一所中学的晚自习教室里,四十个学生轮流对着一台共享录音机说话。

有人说:“我妈骂我是赔钱货。”

有人说:“我想念离家出走的哥哥。”

还有人说:“我同桌喜欢我,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怕说错话让他难过。”

最后,全班齐声说了一句:“我们在这里,请听见我们。”

画面定格,字幕浮现: > **“只要还有一个声音需要被守护,这场静默革命就不会结束。”

** 视频发布十二小时内,全球观看量突破三亿次。

二百七十个国家和地区爆发线下声援活动:人们聚集在广场、校园、教堂门前,集体朗读自己写下的心事;日本东京涩谷街头,上千人手持发光录音笔组成“人形回声壁”

;法国巴黎圣母院废墟前,一位老妇人用小提琴演奏《赎语》,琴声穿透暮色,引来无数驻足垂泪者。

与此同时,一封由全球三千名心理学家、教育工作者和艺术家联署的公开信递交联合国秘书长办公室,呼吁建立“人类情感遗产保护公约”

,将“回声计划”

列为非物质文明遗产试点项目。

一个月后,联合国正式宣布成立“全球倾听日”

,每年春分之日,世界各地同步举行“一分钟沉默仪式”

??

在这六十秒内,所有人放下手机,闭眼静坐,只为纪念那些曾无人聆听的哭泣。

而林婉,真的消失了。

没有告别,没有采访,甚至连邮箱都注销了。

只有苏晴收到一条简讯: > “我去看看那些树。”

她明白,她说的是“回声森林”



三个月后,南美洲亚马逊雨林深处,一位护林员发现一棵千年铁木树干上被人刻下一串二维码。

扫码后,跳出一段音频文件,标题是:《给未来的一封情书》。

里面是林婉的声音,背景有鸟鸣与溪流: > “我不知道你会是谁,也不知道你何时听到这些话。

也许那时我已经不在了。

但请相信,曾经有一群人,拼尽全力想让这个世界多一点点耐心,去听清别人的痛苦。

这不是软弱,是勇气。

愿你们生活的时代,不再需要这样的努力。”

音频末尾,传来一阵孩童笑声,接着是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 > “妈妈,这棵树为什么会唱歌?”

> “因为它记得爱啊。”

林婉轻声回答。

与此同时,地球上第一百棵“回声树”

顺利完成声波注入。

科学家检测发现,这些树木的年轮结构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共振纹路,仿佛每一圈生长都在回应某种古老的情感频率。

更奇妙的是,每当月圆之夜,部分树木会释放出微量负离子与舒缓频段声波,周围动物行为明显趋于平静,失眠患者靠近后普遍反映“做了很久没有的好梦”



人们开始称它们为“安眠之树”



而在某个北方小城的福利院里,那个曾录制“我想活下去”

的少年,如今已成为“黑夜电台”

的常驻主播。

他不再只是倾诉者,而是成了倾听者。

昨晚,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是个十二岁男孩,哭着说自己被继父长期虐待,不敢报警,怕妈妈伤心。

他没有急着安慰,只是轻轻说:“我懂。

我也曾觉得全世界都在逼我忍耐。

但你知道吗?

你现在打这个电话的样子,就像当年的我第一次按下录音键。

那一刻,你就已经赢了。”

挂掉电话前,他问男孩:“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声音?

比如风吹树叶,或者猫打呼噜?”

男孩想了想,说:“我喜欢下雨的时候,屋顶滴水的声音。”

“那我送你一段录音吧。”

少年微笑,“是我去年夏天录的,整整一夜的雨。

你听着它睡觉,好吗?

说不定哪天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变得比我还要勇敢。”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