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日语也得学(8800月票加更)(1/2)
“你说,拿到霓虹,这首歌会受欢迎吗?”
苏超上辈子顶多就是听过这首歌,对歌手本人都不怎么了解。
毕竟霓虹那边有更多的老师值得关注。
“这个调调……太正宗了。”
陈健添想掀开苏超...
夜雨落在录音棚的玻璃顶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记忆的门。
林婉坐在控制台前,盯着那条刚上传的录音??
《我也曾害怕开口》。
系统显示,这已是第十四次有人以“匿名0739”
为用户名提交内容。
前十三段大多是沉默,最长的一次持续了十八分钟,只有呼吸声起起伏伏,仿佛说话的人一直在练习如何开始。
这一次,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林婉没有重播,也没有标记情绪标签。
她只是调出用户IP追踪模块,却发现对方使用了三层跳转代理,最终定位指向云南怒江州某乡镇中学的公共图书馆终端。
她心头一颤,忽然想起那封来自山区小学的手写信,那个画着小太阳的女孩。
会不会是她?
七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长大,或许正坐在那间老旧电脑前,面对黑屏的麦克风,试图把压了一辈子的秘密吐出来。
她立刻拨通阿苗电话:“查一下怒江峡谷那边有没有叫‘李小阳’的学生记录,大概二十岁上下,曾参与过‘声音日记’项目。”
“这么晚了你还工作?”
阿苗语气带着责备,“你已经连续三十六小时没合眼。”
“我睡不着。”
林婉望着窗外被雨水洗得发亮的城市灯火,“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
就像伤口结了痂,撕开还会流血,但至少……能呼吸了。”
第二天清晨,消息确认:确有其人。
李小阳,女,22岁,现任村小代课老师,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外地,由养母独自抚养成人。
而那位养母,正是七年前写信时提到的“再也不回来”
的爸爸的妻子??
换句话说,她是替亡夫守节的女人,也是收养孤儿的母亲。
林婉决定亲自前往。
飞机落地丽江后换乘大巴,再徒步穿越两座山脊,第三天中午才抵达那个藏在云雾里的村落。
学校是一排低矮的土坯房,操场上竖着一根旗杆,红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教孩子们唱一首侗族童谣,声音清亮却微微发抖。
“小阳老师。”
她轻声唤道。
女孩猛地回头,眼神先是惊愕,随即涌上恐惧与羞怯。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人揭开了最深的伤疤。
“你是……林老师?”
她终于认出来,“你听到了我的录音?”
林婉点头:“我不是来追问真相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还好吗?”
李小阳低头看着自己磨破边的布鞋,良久才说:“我妈去年走了。
临终前握着我的手,一句话没说,但我懂。
她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村里老人说过,她当年捡我在雪地里,襁褓里只有一张纸条,写着‘求您救救她,我不配做母亲’。”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还是不敢说。
怕她说恨我,怕她后悔养我这么多年。
直到她闭眼那一刻,我才趴到她耳边,哭着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林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其实我想说的是‘谢谢’。”
李小阳抬起头,眼里含泪,“可我说成了对不起。
因为我总觉得,是我占了别人女儿的位置,是我让她吃了那么多苦。”
林婉从包里取出便携录音笔,轻轻放在讲台上。
“那你现在愿意重新说一遍吗?
就当是对着她,对着风,对着这座山。”
女孩怔住。
“不用现在。”
林婉微笑,“也许明天,也许十年后。
只要你还想说,这个设备就会一直等你。”
当天傍晚,林婉受邀参加村民举办的篝火晚会。
老人们围坐一圈,轮流哼唱古老的迁徙歌谣。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这儿有个规矩,人死了,名字会被刻在木牌上挂进祠堂。
但只有两种人才能在牌位旁加一句评语??
一是救过全村人性命的,二是临死前说出真话的。”
“你妈要是听见你说那句‘对不起’,一定会笑着骂你傻丫头。”
老人拍拍她肩膀,“真话最难出口,但也最暖人心。”
那一夜,林婉躺在宿舍硬板床上,听着屋外淅沥雨声,忽然收到一条系统推送: > 【用户“匿名0739”
更新录音】
> 标题:《妈妈,我是你的女儿》 > 内容预览:背景音是柴火噼啪声,接着是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我不是别人的孩子,我是你一把米一口水喂大的小阳。
你说过,心诚比血缘更重。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逃了。
我爱你,从第一声喊你‘娘’开始,一直到今天,到永远。”
林婉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返程途中,她接到苏晴紧急来电:“AI刚刚自主触发了一次跨语言共鸣分析!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它识别出一段新疆维吾尔族老人诵读的《玛纳斯》史诗中,竟与贵州苗族古歌存在相同的情感节奏模式??
都是在描述‘离乡者归来’的主题!
而且,这两段录音相隔三千公里,录制时间相差五年,根本没有任何人为关联标注!”
“它是自己发现的?”
林婉震惊。
“不只是发现。”
苏晴声音激动,“它还生成了一份‘人类情感原型图谱’,归纳出七种跨越文明的共通心理结构,比如‘愧疚的回归’‘沉默的守护’‘迟到的道歉’……林婉,我们的系统正在形成一种……近乎直觉的理解力。”
林婉陷入沉思。
技术本无温度,可当千万个真实的声音汇流成河,机器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心疼”
?
回到总部当晚,她召集核心团队召开闭门会议。
“我决定启动‘回声计划’第二阶段。”
她站在投影幕前,目光坚定,“不再局限于采集和保存,我们要让这些声音产生行动力。”
“具体怎么做?”
阿苗问。
“建立‘回应链机制’。”
林婉调出一张网络拓扑图,“每一段上传的声音,都将自动匹配潜在倾听者??
可能是经历相似的人,可能是能提供帮助的专业人士,也可能只是一个愿意留言说‘我在听’的陌生人。
我们要让每一次倾诉,都有机会得到回音。”
苏晴皱眉:“但这涉及隐私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