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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蜀山传》(1/3)

吃饭就吃饭,geigeigei的笑,容易引起餐厅干涉。

“我来香江,听到过一则传言,陈木胜导演手里有个剧本,曾经考虑过请我出演,我经纪人去联系,那边说已经选角结束了,你是男一号,女一号选了谁啊?...

清晨的雾还未散尽,林婉已经坐在老槐树下的木凳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摄像机依旧架在三脚架上,镜头对准那棵年岁比镇上大多数人家都久远的老树。

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无数只手掌在低语。

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昨天那段独白是写给世界的告别信,而今天,她已重新回到无声的开始。

远处传来牛铃叮当,小舟牵着一头黄牛从田埂走来,肩上背着一台二手DV。

他看见林婉,远远地挥手,脚步加快了几分。

“林老师,我昨晚又剪了一段!”

他气喘吁吁地把机器递过来,“你看,春天来了,我想拍‘破土’这个主题??

种子顶开泥土的那一瞬间。”

林婉接过DV,按下播放键。

画面起初是一片漆黑,接着一道细缝缓缓裂开,嫩绿的芽尖奋力钻出地面,在慢镜头下宛如一场静默的冲锋。

背景音是雨滴敲打瓦片的声音,混着婴儿啼哭的采样,极轻,却直击人心。

“你加了声音设计?”

她问。

“嗯。”

小舟挠头,“阿苗帮我录的。

她说,芽破土的时候虽然没声音,但‘希望’应该有声音。”

林婉怔住片刻,眼底泛起笑意。

“你说得对,它确实该有声音。”

她把DV还给他,“这不只是影像,是你心里长出来的东西。”

小舟咧嘴笑了,正要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晴回来了。

她背着一个旧帆布包,风尘仆仆,脸颊晒得发红,眼神却亮得出奇。

走到院门口时,她停下,从包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卷泛黄的纸页,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着,边缘已被雨水浸出淡淡的褐斑。

“我找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雷落在水面,“我爸当年写的信……不是寄出去的,是他自己偷偷记下的日记。

藏在劳改农场一间废弃牛棚的墙缝里,三十年没人动过。”

林婉站起身,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那卷纸,指尖触到那一层层保护它的塑料,感受到一种近乎虔诚的温度。

她知道,这些字迹不属于任何人,它们属于时间本身,属于一个父亲在绝境中仍想对孩子诉说的执念。

“你要看吗?”

苏晴问。

林婉摇头:“不急。

先让它歇一歇。

它走了那么远的路,该喘口气了。”

苏晴笑了,眼角泛起细纹。

她抬头望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会哭,可我现在只觉得……踏实。

就像终于把一块拼图放回了原位。”

当天傍晚,五个人围坐在林婉家的小院里:沈知、小舟、阿苗、苏晴,还有刚从县城赶来的周医生??

那位曾为失语老人治疗多年的老大夫。

桌上摆着一壶自酿的米酒,几碟腌菜,还有一台老式录音机。

“我有个提议。”

沈知开口,语气平静却不容忽视,“我们成立一个‘口述记忆联盟’。

不限于青禾镇,也不限于影像。

凡是愿意讲述的人,我们都记录下来。

不修饰,不删减,只做一件事:让声音活下去。”

“我支持。”

周医生点头,“我在镇卫生所干了四十年,见过太多人带着秘密离世。

有些话,不说出来,就真的消失了。”

阿苗怯生生举手:“我能负责录音整理吗?

我可以一边学剪辑,一边听他们讲。”

“当然可以。”

林婉看着她,温柔地说,“而且你要记住,每一个声音背后,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哪怕他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也可能藏着半生的孤独。”

苏晴低头抚摸那卷日记,轻声道:“我想把它录成音频,配上西北的风声和骆驼铃。

然后……放进《来信之地》的特别版花絮里。

不是作为补充,而是作为回应??

当年那封没能寄出的信,终于有了回音。”

沈知望着她,许久才说:“这才是真正的续写。”

夜深了,众人散去。

林婉独自坐在院中,打开摄像机,再次面对镜头。

“今天,苏晴带回了她父亲的日记。”

她低声说,“我没有翻开它,因为我害怕。

不是怕看到什么,而是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这份沉重的信任。

但我明白,有些故事,不能等‘准备好’才开始记录。

就像死亡从不预告,爱也从不彩排。”

她停顿了一下,风吹动她的发丝,掠过镜头前。

“所以我决定,启动‘百人百声’计划。

在未来一年,我们要采访一百位老人,录下他们的声音,拍下他们的脸,写下他们的名字。

不做筛选,不论身份,只要他们愿意说。

这些人里,有的可能明天就走了,有的或许再也说不出话。

但我们必须赶在遗忘之前,留下一点痕迹。”

画面外,一只猫跳上窗台,静静蹲坐着,仿佛也在倾听。

“有人问我,这样做有意义吗?

电影节不会为它颁奖,资本不会为它投资。

可意义从来不在别处。”

她微微一笑,“意义在小舟拍下的那颗破土的芽里,在阿苗剪出的第一支视频里,在苏晴穿越荒漠带回的那卷纸页里。

意义在每一次‘我还记得’的瞬间。”

第二天清晨,行动开始了。

第一站是镇北的养老院。

那里住着七位抗战时期的邮路民工,最年轻的也已九十二岁。

林婉带了两台录音设备、一支手写笔记本,还有小舟临时改装的便携式麦克风。

第一位受访者叫陈德旺,曾是阿禾的同行者。

他耳朵几乎全聋,说话含糊不清,但一听说“拍送信的事”

,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颤巍巍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枚铜质徽章,上面刻着“战时邮驿?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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