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揭晓后，她抱着李明洋嚎啕大哭：“我说谎了开头，可我没骗你们我的心。”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现在你说的是真的了。”

这件事成为转折点。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听风者”并非追求绝对正确，而是构建一种容错的真实生态??允许怀疑，欢迎反驳，但绝不容忍沉默。

一年后的清明节，李明洋回到昆仑山。

父亲的墓碑前摆满了录音机，大的小的，老的新的，有的还在播放轻柔的音乐。全国各地的听风者自发前来祭奠这位沉默三十年的科学家。有人跪下磕头，有人默默留下一段语音：“林工，我替我爸谢谢你，他临终前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山风呼啸，如同千万人在低语。

他站在碑前，轻声道：“爸，你说别替你报仇，替你倾听。我现在明白了，倾听本身就是一种复仇??对遗忘的复仇，对谎言的复仇，对时间的复仇。”

下山途中，他接到叶姓青年的电话。

“我在整理老师遗留的其他资料时，发现了一份密钥。”那人说，“它可以解锁一个隐藏在‘净网系统’旧服务器中的终极档案库，代号‘初声’。据说里面保存着最早一批被审查者亲笔签署的‘自愿沉默协议’原件扫描件……以及，一份参与决策的高层签字名单。”

李明洋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再无回头路。

但他也知道，有些人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

“把密钥交给我。”他平静地说，“我会在一个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地方，打开它。”

雨又开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