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闻言陷入沉默。

仔细计算。

普遍来说一个20英尺标准箱需要2.

2吨钢材，而40英尺标准集装箱则需要3.

5吨钢材。

每吨钢材成本150镁元。

则不含人工和运输费用的材料费就是...

夜风从港区吹来，带着咸湿的海味与远处货轮低沉的汽笛声。

低华放下酒杯，指尖在木质桌面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水痕。

居酒屋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低头擦拭一只铜壶，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添了半壶温热的清酒。

低华望着那缕升腾的热气，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踏上霓虹土地的情景。

那时他还背着双肩包，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在东京大学门口徘徊了一整天，只为听一场免费的公开讲座。

那天讲的是“材料科学的未来边界”

，主讲人正是渡边教授。

他站在最后一排，笔记记得比坐在前排的学生还工整。

没人知道这个黑头发的年轻人来自万里之外的江南省小镇，更没人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改变东亚电子产业格局的人。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加密频道。

“目标已锁定。”

声音沙哑而冷静，“北美那家‘创新科技’公司，服务器IP位于俄勒冈州波特兰市郊区，法人代表为松下控股子公司‘Pacific Vision LLC’。

技术传输路径经由新加坡中转，使用的是军方级加密协议。”

低华轻轻“嗯”

了一声，眼神却未离开窗外。

“要曝光吗？”

“不急。”

他低声说，“让他们再演几天。

等他们把产品铺进Best Buy和Costco，等消费者开始下单，我们再动手。”

对方沉默片刻：“你是想……连根拔起？”

“不是我想，是他们逼我。”

低华嘴角微扬，“偷技术不可怕，可怕的是打着‘民族企业自救’旗号行窃。

如果今天我不反击，明天就会有更多人觉得，只要贴上爱国标签，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剽窃、打压、封锁。”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告诉理查德，启动‘星链反向注入’程序。

我要让那台电视开机时，第一句话不是欢迎语，而是‘本设备核心技术源自新力公司，未经授权使用，法律责任自负’。”

电话挂断后，居酒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而入，帽檐压得很低，但低华一眼就认出了他??

山本一木。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低华不动声色。

“你忘了？

你每次心情复杂的时候，都会来这家店。”

山本脱下外套，坐下，“而且，你点的一直是同一套餐：一壶清酒，两串鸡皮，不加葱。”

低华笑了：“你还记得这么细？”

“因为我把你当对手研究了五年。”

山本招手让老板再来一杯酒，“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从来不是来抢市场的，你是来改规则的。”

低华摇头：“我不是要改规则，我是要证明??

有些规则本就不该存在。”

两人对饮一口，酒香在唇齿间散开。

“董事会通过了你的提案，但暗流远未平息。”

山本放下杯子，“经济产业省内部有人提交了一份报告，建议将‘新型显示技术’列为‘战略敏感领域’，限制外资参与研发决策。”

“预料之中。”

低华淡然道，“他们害怕失控。

可他们不明白，真正的控制力，不在于持股比例，而在于技术代差。

只要我们领先三步，哪怕只占1%，也是主导者。”

“可松下不会善罢甘休。”

山本提醒，“小五郎已经召见了首相秘书官，据说要在内阁会议上提出‘本土技术保护法案’。”

“那就让他提。”

低华冷笑，“法案一旦出台，我就立刻宣布：新力将在越南、印度尼西亚、泰国建立三大海外研发中心，雇佣当地工程师超五千人，并承诺十年内投入一百亿美元。”

山本瞳孔微缩：“你是要以退为进？”

“不，是以攻代守。”

低华目光如刀，“全球化的时代，谁关上门，谁就被淘汰。

我可以失去霓虹市场，但他们承受不起被世界抛弃的代价。”

正说着，手机震动。

一条新闻推送跳出： 【突发】

北美“创新科技”

智能电视遭集体退货！

用户反映设备开机后自动播放警告语音，系统无法正常使用，官网瞬间涌入数万投诉…… 低华看了一眼，递给山本。

山本看完，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哪是维权，简直是公开处刑。”

“我只是还了个礼。”

低华端起酒杯，“他们偷了我的技术，我就让他们在全球消费者面前丢尽脸面。

商业战不是比谁道德高尚，而是看谁能掌握叙事权。”

就在这时，居酒屋的电视突然切换画面，原本播放的棒球赛中断，插播紧急新闻： “今日下午，松下集团宣布召回其最新款QLED电视共计十二万台，原因系‘软件底层架构存在异常数据回传风险’。

据悉，该机型搭载的技术与近期引发争议的‘创新科技’产品高度相似……”

镜头切到记者现场报道：“目前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已介入调查，初步认定存在知识产权侵犯行为。

若属实，相关企业可能面临数十亿美元罚款。”

山本看着屏幕，久久无言，最后叹道：“你布的局，早就超出商业范畴了。”

“这不是局，是必然结果。”

低华轻声道，“当一个人选择走捷径时，他就已经输了。

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外面雨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斜打在玻璃窗上，模糊了城市的灯火。

第二天清晨，新力总部会议室。

深田早早到场，发现低华已在等候，桌上摊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全球开放研发联盟首批合作名单》。

“这么早？”

深田惊讶。

“睡不着。”

低华笑了笑，“人在接近胜利的时候，往往最清醒也最孤独。”

深田坐下，翻看名单：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德国弗劳恩霍夫研究所、新加坡国立大学量子计算中心、清华大学微电子学院……几乎囊括了全球顶尖科研机构。

“松下那边呢？”

深田问。

“拒绝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