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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我去上学了,少爷会挨饿的!(1/3)

第二天下午,按照约定,莱昂纳尔来到了位于圣奥诺雷郊区的德?

拉维尔诺伊侯爵夫人的一处僻静别墅。

侯爵夫人显然也不想让这次会面引人注目,提前在客厅里等着莱昂纳尔。

她今天穿着朴素的黑裙,似笑非...

冬去春来,巴黎的街巷尚未完全褪去寒意,但塞纳河畔已悄然萌动着生机。

柳枝抽芽,河水泛绿,晨雾中浮动着洗衣妇的歌声与渡船的汽笛。

索邦大学门前的报摊前,人群比往日更早聚集,手中高举的不是报纸,而是一本崭新的黑色封皮书籍??

《四签名》首印版。

莱昂纳尔没有出席签售会。

他坐在圣米歇尔大道尽头的一家旧书店二楼,窗外正对着那条蜿蜒如蛇的石板路。

阳光斜切过玻璃窗,在打字机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的手指在键帽间跳跃,仿佛弹奏一首无声的赋格曲。

新章节标题早已敲定:《红发会谜案》。

可笔锋未落,楼下门铃轻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木梯传来。

“先生!

他们……他们在烧书!”

是玛德琳,那位常为他送稿的女助手,此刻脸色苍白,呼吸紊乱,手中攥着半截焦黑的纸页。

莱昂纳尔猛地起身:“什么书?”

“《四签名》!

警察突袭了‘思想之光’书店,当场没收三百多册,当众焚烧!

理由是‘鼓吹阶级颠覆’??

就因为书中提到一位贵族伪造遗嘱、谋杀仆人!”

她将残片递上,“这是从火堆边抢回来的……第三章开头。”

他接过残纸,指尖触到余温。

那行熟悉的句子仍在:“真相往往藏于沉默者的眼泪之中。”

墨迹被火舌舔舐得扭曲变形,像一道控诉的伤疤。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他知道,这一次不同。

上次有舆论反击,这次却几乎无人发声。

媒体沉默,同行缄口,连一向激进的《现代生活》也只在角落刊出一则简讯:“某出版物遭查禁,详情待报。”

阴谋正在收紧。

当晚,他潜入常长家中密谈。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照出两人凝重的脸庞。

“不止是《四签名》,”

常长低声说,“内政部已成立‘文学审查特别小组’,名单上列了二十七位作家,你排第一。

他们称你的作品为‘理性瘟疫’,认为福尔摩斯的形象正在腐蚀公众对权威的信任。”

“荒谬。”

莱昂纳尔冷笑,“一个侦探教人观察烟灰与鞋印,怎么就成了叛国?”

“问题不在破案手法,”

常长盯着火焰,“而在你塑造的那个世界??

在那里,真相可以被凡人揭开,无需神启,不靠血统,也不依附权力。

这对某些人来说,比炸弹更危险。”

屋外风声骤起,吹得窗帘翻飞如鬼影。

莱昂纳尔忽然想起匿名信中的威胁:“下一次,不是出版商,而是作者。”

他缓缓点头:“他们想让我停笔。”

“或者,让你消失。”

常长声音低沉,“昨天我收到一封来自布鲁塞尔的电报,署名‘J’。

只有一句话:‘鹰已展翅,勿信官方渠道。

’”

“J?”

莱昂纳尔皱眉,“认识的人里没有这个代号……等等。”

他猛然抬头,“莫非是詹姆斯?

詹姆斯?

莫里亚蒂?”

常长一震:“那个数学教授?

你在《血字的研究》后记里提过他,说他是‘推理界的暗星’,能用逻辑推导出混乱本身的存在。

可你从未见过他。”

“我没见过,但有人见过。”

莱昂纳尔站起身,在狭小房间内踱步,“去年冬天,一位英国访客告诉我,牛津有位年轻讲师痴迷我的小说,尤其崇拜福尔摩斯,却公开宣称‘唯有彻底摧毁推理体系,才能重建秩序’。

那人就是莫里亚蒂。”

“你是说……他读了你的书,然后决定成为反派?”

常长难以置信。

“不,”

莱昂纳尔眼神锐利,“他是被唤醒了。

就像福尔摩斯唤醒了千万普通人去思考,莫里亚蒂则被唤醒去否定思考。

我们创造了一个敌人,用文字。”

空气仿佛凝固。

炉火渐弱,阴影爬上墙壁。

“如果真是他,”

常长喃喃,“那这场斗争就不只是法国的事了。

他会利用各国的情报网络,把你的名字列为‘意识形态威胁’。”

“那就让他来。”

莱昂纳尔冷笑,“福尔摩斯不怕对手,只怕无趣的世界。

既然有人想让推理终结,那我们就演一场真正的对决。”

三天后,《费加罗报》刊登了一篇署名文章,题为《致所有自称理性的暴君》。

文中激烈批判“某些文人妄图以虚构人物挑战社会结构”

,并暗示“有必要对极端个人主义思潮进行法律规制”



文章末尾未署真名,仅标“一名关心公共道德的公民”



莱昂纳尔一眼认出笔法??

那是模仿,刻意为之的陷阱。

真正的攻击即将来临。

他开始转移手稿。

将《红发会谜案》《波希米亚丑闻》等未发表章节拆分成片段,分别托付给不同朋友保管:一份藏于歌剧院乐谱夹层,一份缝进修道院修女的祷告书,还有一份甚至交给了蒙马特街头一位卖唱盲人,附言:“等有人问起福尔摩斯时再唱出来。”

与此同时,他秘密联络了几位志同道合的知识分子:人类学家杜布瓦、记者克莱蒙、诗人薇欧蕾塔。

他们在深夜聚会于地下酒窖,成立了一个名为“观察者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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