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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机会就这么来了(1/2)

“哥!”

陈安的声音在驿馆里显得突兀又执拗, “那……那龙王的神通是真的!

老头的土遁也是真的!

能不能……教教我?

我也要学!”

他目光灼灼地烧向陈光蕊,仿佛要看穿自己这位兄长身上所有隐藏的秘密。

昨日那颗庞大狰狞的龙头刺破他十多年来拳脚定乾坤的世界,砸碎了他所有的认知,此刻只剩下一种迫切渴求:触碰那更高、更强、更神秘的领域!

陈光蕊正在窗边慢条斯理地整理昨夜写下的几句札记,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龙!

仙!

遁术!

我也想学。

身处死局的是我啊!

我若是有天大的神通,现在还用这么费尽心机吗?

要知道,在西游世界,我陈光蕊现在……赤手空拳啊!

但是,谁来教我啊?

他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只似水面掠过一丝风痕。

他抬眼看了陈安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这莽撞的要求,反而语气平淡,仿佛那只是孩童嬉闹, “神通好啊,神通得学。”

至于怎么学?

陈光蕊只能呵呵一笑。

......

“砰!

砰砰砰!”

这个时候,急促又带着几分刻意克制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将这话题生硬打断。

“光蕊兄!

光蕊兄可在?”

一个堆满刻意熟稔的声音穿透门板挤了进来,正是那昨日还在八仙楼断言陈光蕊“插翅难逃”

的榜眼张昌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探头进来,脸上已经带笑。

陈安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一股恶气直冲顶门。

他跨步上前就要挡门,却被陈光蕊伸手一拦。

陈光蕊对他缓缓摇头,眼神意味深长。

陈安心中不忿, 哥!

这种货色也配登门?

你忘了他是如何编排魏征大人、如何踩着你往上爬的吗?

长安城的唾沫星子都快把你淹了!

这种人,就该让他把那张脸面扔进护城河里喂鱼!

但是因为陈光蕊的阻拦,他只能重重“哼”

了一声,收手站回陈光蕊身后,但一双虎目仍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将其烧穿。

“咯吱。”

门被陈光蕊拉开。

门外正是张昌龄,一身簇新的杏色圆领袍,脸上挂着一种既想讨好又极力想维持风度的僵硬笑容。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颇为精巧的双层竹盒,隐约有淡淡的豆乳香气飘出。

“光蕊兄!”

张昌龄的笑容像是用刷子糊上去的, “哎呀,方才路过西市张记糕饼铺,刚出炉的‘琼玉糕’香飘十里!

想着这等软糯清甜之物,最合清晨脾胃,特意……特意为兄台带了两盒,新米磨的浆,滴了上好的槐花蜜……”

他语速又急又快,像是生怕被人打断,一边说一边就把那盒子往前递。

陈安没忍住,一声“嗤”

的冷笑像冰块砸在热铁上。

张昌龄的脸色一滞,但是很快,那笑容更加亲切灿烂了,就好像没有瞧见陈安一样。

脸皮不厚,他今天就不登门了。

当官嘛,不丢人!

此时的他,脑中在快速分析当下的形势, 是陈光蕊叫他开门的!

难道……真有回寰的意思?

张昌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的尴尬瞬间被更炽烈的讨好取代,声音也高了三分,几乎是在宣告: “光、光蕊兄心胸如海!

岂是我等能妄加测度?

来来来,尝尝!

热乎的最好……”

他说着就要迈步往里挤。

“不必了。”

陈光蕊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形的门,将张昌龄钉在门槛之外。

“张榜眼的心意,领受了。”

陈光蕊平平淡淡地说,脸上既无被捧高的傲色,也无被羞辱后的怨怒,目光澄澈得像两口深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昌龄脸上那点强挤的热情瞬间冻住了,递出去的糕点盒收也不是,递也不是。

心底那点侥幸像是被泼了盆冰水,对方不追究,却也压根不接受他的亲近!

这平静,竟比破口大骂更令人窒息!

“兄台!”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因急切而微微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悔恨, “昨夜……昨夜小弟辗转反侧,深悔失言!

那魏征大人忠心可昭日月!

乃社稷股肱之臣!

得太子重用,正是众望所归!

至于当日……当日在八仙楼……”

他语无伦次,急于剖白, “那都是些酒后的孟浪之言,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啊!

实非小弟本意!

小弟年幼无知,见识短浅……”

“孟浪之言?”

陈光蕊眼睫微抬,目光平静地落在张昌龄脸上,那平淡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精心雕琢的忏悔面具, “一句‘插翅难逃’,长安城怕是半数坊市都知道了。

张榜眼言如利刃,倒是好快的刀口。”

这句话如同锥子,猛地扎进了张昌龄自以为严丝合缝的道歉里!

“!!!”

张昌龄的心脏骤然紧缩!

陈安在陈光蕊身后冷哼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脸上煞白了一瞬,强作镇定的笑容彻底垮塌,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抖, “这、这……光蕊兄明鉴!

那都是……都是那帮无赖小人起哄架秧子!

弟、弟不过……不过一时失言……”

他眼神乱飘,极力想将责任推给旁人。

身后陈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盯着张昌龄的后脑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心中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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