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俺就打你了(1/2)
新庄子选好的地基处,尘土飞扬。
一群短工在金炉、银炉两个童子的瞪视下,正挥汗如雨地将昨日刚垒起的地基、备好的木石材料一一拆毁,搬走。
银炉童子抱着他的羊脂玉净瓶,心疼得小脸都皱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嘟囔,“多好的庄子………………多好的地………………白瞎了......”
金炉童子虽然也绷着小脸,眼神里却努力维持着“听陈先生话没错”
的笃定。
“咦?
那个邋遢老道呢?”
银炉童子忽然发现少了个人,左右张望,“陈先生,跟你一块来的那个老道,怎么不见了?”
陈光蕊看了一眼高老庄的方向,语气平淡,“他有他的事,走了。”
“哼,溜得倒快!”
银炉童子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就把老道抛在了脑后。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心爱的庄子, “喂,烧......
陈光蕊,庄子都拆了,拆得干干净净了!
你说的那个高太公,什么时候能把他那泼猪赶出来?
你看那边……………”
他小手指着不远处宁静祥和的高老庄,声音拔高了八度,透着浓浓的不信和委屈, “猪刚鬣还在里头乐呵呵当他的‘好女婿”
、“大力王”
呢,看这样,那高老头对他好得很,半点闹翻脸的苗头都没有,我们这庄子......
不是白拆了?”
金炉童子一听,眉头立刻皱起,严厉地呵斥银炉, “银炉,休要胡言!
陈先生自有安排,岂是你能妄加猜度的?
说了让你安心等,你就好好等着。”
他努力挺直小身板,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一副绝不质疑陈光蕊指令的派头。
嗯,虽然她心里也在质疑。
陈光蕊只是看着庄子的方向,对银炉的控诉和气愤不为所动,“嗯,拆是拆了。
怎么,你怕不灵了?”
这话像火星子掉进了油锅,银炉童子“噌”
地跳起来,小脸涨红,抱着瓶子就要冲陈光蕊发作,“你………………”
一个“白”
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想说你忽悠我们拆了,但立刻被金炉童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呜呜呜......”
银炉童子被捂得直翻白眼,金炉童子一边死死捂着他,一边板着脸教训, “闭嘴,老实待着,再多说一个字,看我不告诉老祖?”
就在三人这拉扯别扭的当口,不远处田埂上出现了一个扛着钉耙、鬼鬼祟祟,正想贴着墙角溜过去的壮硕身影,不是猪刚鬣是谁?
“猪刚鬣!”
银炉童子虽被捂着嘴,眼睛却尖,模糊地喊了一声,挣开金炉的手,指着那边大叫,“他想溜!”
顺着银炉童子的手指,猪刚鬣刚才还扛着耙子想这边走呢,这个时候已经转头跑了,这不是想溜是干什么?
“还想跑?”
金炉童子眼神一凛,立刻明白了猪刚鬣的意图,“抓住他!”
话音未落,两道小小的身影瞬间化作流光,“嗖”
地一声,如同老鹰抓小鸡般,精准地落在猪刚鬣的前后,将他牢牢地堵在了田埂中间。
猪刚鬣扛着钉耙,正准备从陈光蕊他们后头溜过去回庄,猛地被堵住去路,吓了一跳。
看清是陈光蕊和那两个小煞星,他那张布满黑毛的大脸上立刻挤出几分尴尬又谄媚的憨笑,挠了挠巨大的招风耳, “嘿嘿......
陈先生,二位仙童,...
……昨在这儿呢?”
陈光蕊没说话。
金炉童子叉着腰,小脸严肃得像块铁板,“看见我们,你躲什么躲?”
“躲?
没...
没躲啊!”
猪刚鬣矢口否认,眼神却有点飘忽, “老猪我刚才......
嗯,突然想起庄东头还有块地没犁呢!
得赶紧回去赶工,长工们都等着呢,误了时辰,高员外要不高兴的……………….”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绕开童子溜走。
“呸,信你才怪!”
银炉童子气鼓鼓地跳到他面前,晃着手里的瓶子, “你就是看见了我们,想起了新庄子被拆了,心里有愧,怕我们找你算账。”
“哎呀,仙童冤枉啊!”
猪刚鬣赶紧摆手,又对着陈光蕊作揖, “陈先生明鉴,老猪我对先生那是打心眼里感激,要不是先生出这妙计,嘿嘿,那高翠兰......
啧啧,眼看就要成老猪我的婆娘了。”
提起高翠兰,他那小眼睛里都放出光来,满是得意,“先生大才,这主意让老猪少走了多少弯路啊,哪能忘了先生的大恩!”
他这番话倒是说得诚恳,看得出他对陈光蕊帮他出主意“套路”
高老庄和高翠兰是真心的感谢。
“那你还回高老庄?”
金炉童子冷冷地问。
“这不是......
庄里有活嘛!”
猪刚鬣陪笑,蒲扇大耳朵抖了抖,“长工们都等着老猪我出力气呢!
而且......
嘿嘿,翠兰小姐等着我去挑担子呢!”
他越说越觉得再不走要糟,冲陈光蕊和两位童子拱了拱手,“先生,仙童,你们先忙,老猪我真得回去了!
告辞,告辞!”
说完,扛着钉耙,迈开大步,几乎是屁滚尿流地朝高老庄冲去,那背影,生怕慢一步就被金炉银炉用瓶子再装一回。
“你,你气死我了!”
银炉童子眼睁睁看着猪刚鬣跑远,气得直跺脚, “看没看见,啊,陈光蕊,看见没?
他回高老庄那个得意劲儿,跟高老头一家好着呢!
一口一个翠兰小姐,一口一个高员外,半点嫌隙都没有!”
我把怒火全冲着高老庄发泄出来,大脸涨得通红,手指着刚刚被拆成一堆废墟的地基, “那上坏了!
翠兰白拆了!
盖是起来了!
猪有弄出来!
你......
你连显摆都有得显摆了!
他说,他是是是在骗你们?”
高老庄神色激烈地看着低老庄的方向,对于银炉童子激动的质问,只是淡淡道:“别缓。”
猪刚鬣哼着大调,扛着钉耙,迈着重慢的步子回到低老庄小门后。
我心外正美滋滋地盘算着等上见着庄子大姐该说啥坏听话。
可一退庄,气氛就没点是对劲。
往常那个时辰,庄户们该在田间地头忙碌,庄外该是一片安静平和才是。
可今日,庄内人影幢幢,气氛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