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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张良的蜀中生活(1/2)

人们都说皇帝发动南征会让国不将国,张良知道南征的确是胜利了,皇帝也一统了南方。

可那一场南征是一场无人欢呼的胜利,而使中原各地人口凋敝。

这十余年间,中原各郡县也已开始恢复,慢慢恢复了生机。

蜀中距离南征的战场很近,这里也是最先恢复民生的地方。

吕马童一来就要准备很多食物,这人吃得很多,矩忙前忙后,准备了一顿较为丰盛的晚宴。

一壶蜀酒,几块腊肉,一盆菜与鱼。

在吕马童的讲述中,张良还能听出如今桂林郡的情形。

那是一个鱼米十分丰富的地方,只要好好建设也能够成为一片富庶之乡,只是如今没有多少支教夫子前往桂林郡,多数都是被秦军管着地方。

南征之后,不少秦军就留在了南方,有的成家了,还有的在南方为吏。

简而言之,桂林郡已稳定了,可象郡还有些混乱,屠雎将军至今都在平叛。

这一次去了南方之后,带回来的不全是好消息。

屠雎与赵佗依旧镇守着南方,皇帝似乎没有要将他们调任的意思,甚至还允许秦军在南方成家。

大抵,皇帝可能也不在乎这位大将军是否依旧忠心,只要设置郡县之后,以后的南方就会一直以郡县来称呼。

翌日,张良早早就带着矩去教书了。

而吕马童则还在呼呼大睡。

矩也知道吕马童大哥从南方回来之后很辛苦,就没有打扰。

今天教书之余,县令又带着几个人过来,是要请张良去丈量田地。

韩夫子是个好人,因此韩夫子在江原县已有了一定声望,这声望不仅仅是因他的支教身份,还因他确实能够帮助这里的人。

虽说是个支教的夫子,但张良帮助这里的县令查明了赋税的账目,让江原县两千户人家的赋税不白交。

不只如此,张良还帮忙丈量田地,让各家的田亩都能够公平分配,谁家占谁家的几寸田都要清清楚楚。

还有各家邻里之间的矛盾,又或者称重分量与丈量上的事,以及与往来江原县商贾之间的事。

张良所帮的多数都是县里的闲杂之事,但对这里的县民来说是帮了大忙的。

今天县令是来说媒的,他道:“韩夫子,你不如在我们县里成家。”

张良行礼道:“家母去年才过世。”

闻言,县令叹息一声道:“从未听你说起此事。”

张良收回目光,让上了课的孩子们先离开学舍。

当孩子们都离开之后,县令才与张良走出书舍,走在田埂边。

县令又道:“今天关中又送来了文书。”

“是何文书?”

县令从袖子里将一卷文书拿出来,递上道:“看看吧。”

张良刚接过文书,却见一群孩子从眼前跑过。

“韩夫子!”

孩子们齐声行礼,而后又快步跑开。

张良面向孩子们笑了笑,目光看着孩子们跑入田埂的远处,稻子就快要可以收了,今年蜀中又是丰收的一年。

见孩子们正在田地里玩闹着,张良打开了这卷文书仔细看着。

文书上所写的是官吏升迁政令,各地各郡县的官吏只要考评足够好,就能够升任。

这卷文书上还盖着丞相府的印,是丞相李斯的盖印。

列国还在的时候,张良还记得人才选拔与官吏升迁,都由列国的诸侯王一言而决,或者是贵族进言。

秦将这个权力交给了考评的官吏,按照文书所写参与的官吏由丞相府每年从各府挑选。

也就是说没有专门用来考评的官吏,每年的考评都不是固定的官吏,也可以保证这个考评的公平。

张良道:“这很好。”

县令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能入仕为吏,我会保举你。”

张良依旧摇头。

县令着急道:“韩夫子,这种机会不多了,等再过几年随着参与考试的人越来越多,这种保举的机会也就没了。”

张良道:“那也无妨。”

县令站在田地边,看着韩夫子的背影叹息一声。

回到住处之后,张良批改着孩子们的文章,一张张纸上写着笔法生疏的文字,有的工整,有的歪七扭八,还有的错字不少。

张良专心地改着这些文字,哪个孩子写不好字,哪个孩子有天赋,哪个孩子最爱偷懒都一清二楚。

教书就是要与孩子们朝夕相处数年。

这才一年多,张良就觉得他已很了解这些孩子,哪怕他们笑一笑,就知道那些孩子们想的是什么。

专心地将作业批改好,张良想起来今天看到的文书,那道文书事涉官吏升迁的大事。

可那又如何呢?

张良觉得这种事距离他还很远,那都是丞相府与大秦官吏的事,与他这个支教夫子无关。

张良也不想让这些事与他有关。

至于这个天下怎么样,过几年再看也无妨。

搁下手中的笔,张良才回道:“吕校尉去哪儿了?”

矩回道:“去军中了,好像是去五尺道了。”

张良稍稍颔首,站起身放松着有些发酸的后腰。

矩看到韩夫子扶着后腰,就知道长久以来的坐姿对他的后背不舒服。

翌日,张良睡醒推开竹屋的屋门,先是用脚挪开睡在门前的大熊猫,这头熊十分不乐意地也睡醒了,似乎还有些起床气,扭着肥肥的身躯朝着院子另一头走去,而后接着睡。

矩拉着一车竹子回来了,今天还带来了一些老竹子,他道:“我随着爷爷学过一些工匠,我可以做一些桌椅。”

“你还会木匠?”

听到韩夫子问道,他笑道:“潼关就是我爷爷造的。”

说起潼关城是他的爷爷造的,这孩子总是面带骄傲的笑容。

想来也是,这件事确实值得骄傲。

他说过他的爷爷是青臂,而且在潼关城前的刻石上所写的宣造名字中,就有大匠青臂。

他的爷爷是个十分了不得的工匠,像他这样的人家应该还是很富裕的,张良问道:“你为何要来支教?”

矩修着一个个的竹节道:“我们希望这个天下可以更好一些。”

“你没想过别的吗?”

“我是家里最笨的,才会出来支教。”

听他这么说,张良也没再多问了。

今天正要准备去教书,就见到一对夫妇脚步匆匆而来,来人朗声道:“韩夫子!”

张良询问道:“怎么了?”

“我家娃病了。”

“矩,你代我去书社讲课。”

“好。”矩回答着,目光也看向这对夫妇,眼神似在询问有什么好帮忙的,又见到韩夫子脚步匆匆地跟着这对夫妇离开,他也背上书袋子去了书舍。

张良来到县里的一户人家,一个孩子正躺在竹子制成的榻上昏睡。

妇人忍着哭声道:“早上叫不醒,浑身上下都是烫的。”

孩子看着只有五六岁,张良试了试这个孩子的体温,又道:“拿冷水来。”

屋外也围了不少的村民,众人看着韩夫子安排人手忙碌,又是熬药又是给孩子擦身体。

终于到了下午时分,这个孩子就醒来了,却依旧不能下榻。

张良在这里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这孩子真的恢复了不少,这才心中踏实。

孩子的父母连连行礼,道:“多谢韩夫子。”

“不用多礼,我不过顺手为之。”张良又道:“我自小也体弱多病,久病成医了。”

随后,张良又对恢复不少的孩子道:“好好养病,休养三天再来听课。”

“是,弟子听夫子的。”

张良离开了这户人家,当他回到住处时见到矩已做了一把竹椅子。

这椅子的样式奇怪,不过后背的有弧度的靠背,坐着还是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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