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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池塘边的柳树下(1/6)

1981年7月,经过一年的紧锣密鼓地备战,在最终升高中的背水一战中,我像一匹黑马,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

,这一战后,我还算比较顺利地升入S县高级中学。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喜极而泣,这么多日日夜夜的努力,只为换来这一纸升学通知。

虽说这个高中通知书看似一纸空文,但意义不可小觑。

能进入这高中的“金銮殿”

,也就意味着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捷足先登了。

“笨鸟先飞早入林,笨人勤学早成材”



重要的是我用事实证明,即使像我这样的笨小子,只要是通过自己不懈地努力,完全可以笑傲江湖。

与那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在知识海洋里遨游的大侠们放手一搏,或许自己的命运密码由自己打开呢。

当时我县有三所高中,即S县高中、黄中关高级中学和文市高级中学,所有生源除重点班外,均按地域录取。

由于我所在的乡是县城所在地,即红乡,多年后合并到了W镇。

所以,虽然我没有达到重点班的分数线,不能录取到重点班A、B班,但还能在S县高中就读,确实有一种久违的自豪感呢。

当时在县城高中读书,自我感觉爆棚。

县城是全县的政治、经济、文化所在地,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县城的高中师资力量雄厚,集全县教师之精华,各类科任老师高手云集,各藏神器,确不可小觑,真乃藏龙卧虎之地。

所在的班级老师基本是正牌的全日制大学毕业,他们各藏绝技出手不凡,教学经验极为丰富。

多年来考出了若干的“王炸”

,诸多的科研大咖、教育界精英、厅级、处级干部皆出自这所“黄中埔军校”



每每到了大中专录取季,门口张贴公布的大红喜报,引来无数师生的注目和赞叹。

这个三尺之墙似一个点将台,也似一个打擂台,让当年多少英武小战士,在高考的战场上英姿飒爽一战成名,引以为傲。

我被分配到y班,班主任是海老师。

海老师个子不高,仪表庄重、整洁,头发喜打头油,看起来挺光鲜的,让人感觉他是一个非常严肃而又认真、负责的老师。

他爱穿皮鞋,总喜欢在皮鞋底加一块铁片之类的,走起路来老远就听到是他老先生来了。

我们这一届有四个班,A至D班四个班,其中A、B班是重点班,C、D班自然是普通班。

顾名思义这重点班就是重点培养,用超常规的教学方法,期望通过魔鬼训练、高强度的题海战术、高超的教学技巧,希望在短时间内能打造一支教学加强版的“加里森敢死队”



至于C、D班则听天由命吧,能考几个算几个,大专、中专甚至是中师也不错了。

事实上,这种分班有它的先进性一面。

强者与强者在一起,他们能开足马力,相互暗中过招,能更大化地激发他们各自的潜能。

在这种竞争更为激烈,优胜劣汰、适才生存的环境中,更能把他们的隐藏的潜在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

记得是第二学期,按照学校规定要求分一个文科班、三个理科班,A、B班为文科和理科重点班。

老师动员各位同学从自身的实际情况出发,自报学科。

由于要求学文科的人多,所以不能满足大多数人的愿望。

这是一个涉及个人前途、命运的重要的分水岭。

如果能综合自身的实际,有选择地选好自己喜欢的学科,那对自己来说肯定有一个较好的发展。

如果不能选择好自己喜欢的学科,那对自己而言将是一个痛苦的历程。

选择大于努力,这是一个经过无数教训得出的一条金科玉律规则。

选择的关键就是如何去判断,判断力的高低就决定了你的今后的成败得失。

有人因为放弃了本该去坚持的事业,从而失去前进的斗志和方向,南辕北辙注定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于我而言,数理化成绩极不理想,如果学理科的话就等于进入了死胡同,很难有发展前途。

而如果去学文科的话,努努力,加一把劲,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吧。

虽然数学成绩一直是我的硬痛,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个坎,有人就形象比喻说,我这个笨人学数学就是八十岁婆婆拜堂——空费一对蜡烛。

然而,正因为这一科目成绩如此令人不堪,其他的科目可以通过死记硬背,这背水一战或许能扭转乾坤呢,勤能补拙嘛。

这是经过无数的伤痛总结的经验教训,也是支撑我一直坚持下去,没有放弃读书的唯一没有熄灭的星星之火吧。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也让自己有理由永不言弃,心中依然能燃起实现梦想之火,不撞南墙决不回头。

不,即使撞了南墙又如何?

头可破血可流,南墙奈我又如何?

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乎?

这样通过自己对自身优劣分析,这报学文科就像正月初二拜丈母娘——正适时。

这样的选择,虽说不是信心满满,但从此让我这弱小的心灵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我仿佛看了我在文科班如虎添翼时的身影,这需要记忆的知识于我真是小菜一碟,眼看我就要像悟空一样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了。

很不幸,学校公布的名单没有我的名字,怎么办?

这完全是单相思,我日夜思念着她呀,她可想着我?

命运多舛,也如此让人难以捉摸不定。

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有些无奈。

总给人以更多的失落与痛苦,造化弄人,何去何从让我陷入了迷茫。

那一夜,我一个人孤寂地躺在草坪上想着自己的心思,再一次感觉这命运的无情。

为何生活中总有如此多的无奈,让人的愿望一次次落空?

我躺在地上数着星星,星星眨眨眼,似乎在告诉我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她又似乎在笑我,内心如此不济,岂是男儿志?

我躺在草坪上,感觉不到大地的冰凉,也感觉不到这世界的寂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这一年,春姑娘的脚步早早地来到了人间,而我的内心还是如此的寒冰,我的世界已经被内心的冰雪所覆盖。

我想努力地把它掀开,可我明显感觉无力支撑,甚至感觉我的眼里看到的完全是一片灰暗。

我的嗅觉已经闻不到花香,我生命的颜色被灰色完全渲染、包围。

当时我们班有一位同学叫周又生。

估计他父母因为想多子多福,生了几个都是男儿,想生一个女孩。

到了怀上他,父母满以为会生一个女孩,谁知又生了一个男孩,这又生又生就这样被他父母取名了。

为此同学们老拿他开玩笑,说又生啦,又生啦,大家都哄堂大笑。

茶余饭后,课前课后,大家都喜欢开他的玩笑。

再加之他话语不多,人又老实,每每都成了各位大侠的取笑的对象,万般无奈之下找到班主任要求改名。

老师说好好地要改什么名呢,这名不就是一个代号吗?

有什么好改的?

难道改名号你就会腾云驾雾,就会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他说,同学们遇到他就叫又生啦又生啦。

老师笑着说你不就叫又生吗?

他说老师不是这样的,那些猪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叫又生啦,又生啦,好像农村的泼妇,喊得老子恨不得打他几巴掌,踢他几脚才解气呢。

老师说打不得的,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是不是?

这样三番五次地请求改名,老师也看有些情形不对,只得同意他改名。

周大侠从此叫周毅生,江湖上那个又生又生的,从此退出舞台销声匿迹了。

大侠改名后,老师还煞有介事地说了,以后大家都不叫他又生了,谁再这样叫你就准备写检查好了,这样才把各位大侠镇住。

他呢,也跟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不擅长数理化,对此有天然的感冒,他说数理化不是他的菜。

我问他你小子的菜是啥子?

他笑着说,老子吃的菜跟你小子吃的菜有些对口,你吃啥菜老子就吃啥菜。

有点意思,这小子跟我有些同病相怜,于是我们心有灵犀地抽出右手掌对掌一击,说了一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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