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4章 想说爱你是那么不容易(1/5)

“燕雀戏藩柴,安识鸿鹄游?”

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岂能让命运随意摆布自己,做命运的奴隶?

谁说命运之光总要普照你自己?

一个人的一生注意要遭受更多的坎坷与失败。

你选择什么样的态度,就有什么样的人生。

要么像沉沦,像乌龟一样爬着。

要么像大鹰一样在蓝天中展翅飞翔,笑傲苍穹。

当你度过至暗时刻,也就迎来了你的高光时光。

正是这些艰难的悠悠岁月,成就了我们的内心的坚韧与不屈。

1980年7月,初中毕业因没考上高中,我被父亲安排到桥头初中补习班学习。

当时的教育资源非常匮乏,能考上高中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一个初中毕业班能考上高中的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即使一些成绩比较好的初中毕业班,能考上高中的也就十来号人。

所以,能不能考上高中就成为当时学生今后的前途、命运的分水岭。

而我这个平时成绩平平的初中生,本来也没抱大的希望。

天资笨拙又没有掌握良好的学习方法,想要提升自己的成绩谈何容易,这次没有考上高中也在意料之中。

父亲是第一届兴中师范毕业生,在那个年代自然就属于知识分子了。

他的格局当然与一般的人自然有较大的差异,可以说他一直极力支持我们三兄弟去学习,即使家里穷得叮当响,也从来没有断过这个念想。

母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她正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一直念念不忘自己没有机会上学。

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的孩子必须上学读书,依靠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

父母在上学读书的问题上从来就是高度一致,他们认为如果我就此离开校园,就会毁了我的一生,这是绝不能允许的。

于是他们让我想都别想,责令我到桥头初中去补习,或许背水一战,让我的人生从此开挂也还说不定呢。

当时补习班的班主任是李镜,科任老师李木负责理化。

还有一位年龄比较大的姓莫的语文老师,我只记得他的家住在W镇莫家村,高高的个子,说话总是面带笑容。

不过大家都说他教的语文难以让学生认可,所以,一些同学总是在班主任李镜面前说他如何如何不给力。

客观地说,他也是尽了力,无奈时间太短,要想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让大家的语文成绩有一个大的飞跃,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李镜老师个子不高,人很精神,一脸的络腮胡子。

说起话来声音非常洪亮,他的性格也非常直率,他教我们班数学,那时他还挺年轻,还没有找对象呢。

因为我自己的数学成绩非常糟糕,所以更加敬畏他,远远地看到他便想躲开他,我感觉自己挺自卑的。

可偏偏他上课喜欢提问,每每到了提问的时候我的小心脏咚咚乱跳。

每次抽到我回答的时候,便红着脸站在课桌旁边一声不吭,因为腹中空空如也,什么也不懂。

直到抽到优秀的学生把问题回答得又快又好,才满意地叫我们坐下。

前后对比,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是深深的失望,不过那是他看我的眼神,或许那时候他就认为我此生无可救药,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记得有首诗写得真好:“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我思量编撰《永乐大典》的大师解缙,写的这首诗是不是讽刺像我这样的一无所知的笨人呢?

每每有人念起这首诗,我便有些如坐针毡。

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学习这犹如天书一般的数理化,而是思维不太乖巧,头脑如此简单的我,每每听到这些诗真有些汗颜呢。

一次是上体育课喊操,李镜老师负责喊操,他喊向左向右向后转。

见我对左右后转没有方向感,搞得不甚明白,便当场把我叫上前表演。

连喊了多次向左向右向后转,我都没有做好,主要原因是我精神极度紧张。

另一个方面我连最基本的方法都没有掌握,向左向右没有方向感,头脑一片空白。

所以,他口令一下子向左,一下子向右,我就显得越紧张,这越紧张就容易屡屡出错。

他喊了几次操练见我错误连连,对我的智商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这也难怪,数理化我学得像一本天书,特别是立体几何,我几乎没有丝毫空间想象能力。

即使做最简单的操练,也让我如此费劲,便对我产生了放弃之念头。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学不好数理化。

对一个简单的操练我都没有方向感,都无法把控住。

他喊东我却往西,他喊南我却偏向北,估计让他伤透了心,自从有了这次操练,他更加对我产生了绝望和放弃的念头。

这能不能考上高中,他应该心中有数了,在心目中已经认定我前途到此为止了吧。

我呢,对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心情非常理解,但自己却无力改变,谁让我是这样的一个笨小子呢?

我也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多年后他改行到了县某单位。

一次我们在一起喝酒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他承认对我没有什么好感,主要是我人太笨,如果能有好的发展那就得创造奇迹。

他自始认为我不可能在一年的补习生涯中多么大的长进,他对我完全丧失了信心。

然而,几个月后,我居然考上S县高中,确实是一个奇迹呢。

不过,他毕竟是我初中补习班的班主任,跟随他受教育近一年的时间,还是对他有一些师生之情。

我内心上也很感谢他,毕竟他又没有让我这个差生出太多的丑,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也值得大家敬佩。

理化老师李木,他长得比较魁梧,体格健壮,属于比较讨女孩子喜欢的那一类人。

他为人宽厚,不太善于言辞表达,说一句是一句,性格有些内向。

而我的理化成绩也与数学成绩一样没有什么长进,属于老师眼中的另类而不予待见。

对于他的一些事情到现在已经有些淡忘了,因为相处的时间不长,也没有特殊的印记。

只是后来他居然改行到了S县卫生局,并当上了副局长。

我们司法机关原来的办公楼与县卫生局办公楼同在狗头山下,上下班有时居然还能碰面。

见面打个照面叫一声袁老师,便无话可说,我这人也是比较木讷,话语不多,不善于交谈,在这一点上我们师徒有些相似。

几年后,我们县司法机关搬到东华路去了,后面也很少能遇到他,他什么时候退休也没有什么消息了。

当时父亲为了我学习方便,便要求到离桥头中学很近的仁村小学工作,并被组织任命为该校的校长。

这个小学与中学相距不到三百米,而且到桥头中学去必须经过仁村小学,须穿过小学的运动场才能到达这个中学。

说是运动场,其实就是平整了一下土地,装了两个篮球架子,这样就算一个运动场了。

这天晴还好,如果下雨的话,那这个运动场地就像一个鱼塘了。

四处都是水漫金山,根本没有办法去打球。

这也难怪,在那个特殊时期,国家、集体和个人都一贫如洗,哪里拿得出更多的钱来建设一个运动场呢?

其实,这两所学校更像一对姊妹学校。

一个小学与中学相距仅数百米,而且互相贯通,两所学校甚至连围墙都没有修筑,平时大家也是经常碰上打个照面。

所以,在这里读书工作就很透明了。

中学的食堂与小学只隔了几块田。

尤其是中午、晚上炒菜的时候,烟雾缭绕,炊烟袅袅,铁锅与炒菜的铁铲的碰撞,似乎产生了一曲曲美妙的交响乐曲。

饭菜飘香,饥肠辘辘,让在一田之隔的学生们岂能心无旁骛?

而我着实是一个受益者,在这里读书,真有些天时地利人和的意思。

可以说我有些得益于父母的恩赐,在这里提前沐浴前辈的阳光了。

有了父亲这层关系,我的学习生活条件可以说是大为改善,三餐可以在父亲的单位享受“特权”

了。

然而,由于当时生活非常艰苦,伙食不怎么样,每天都很少看到油星子。

但毕竟是老师食堂,时不时还是可以打个牙祭,改善改善一下生活。

碰到他们单位聚餐,那久久没有尝到猪肉的滋味,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们这个班是初中升高中的一个快班,也就是补习班。

当时初中升高中比例低,能升到高中的人真可以说是向龙门又靠近了一大步了,所以大家读书的热情还是比较高的。

大家基本是从农村来的,都知道底层生活的艰难,都想努力学习,实现鲤鱼跳龙门的夙愿。

当然,如果能在仕途上能混上一官半职,那就是龙凤呈祥,天遂人愿。

人们都说如果父母没有文化而又缺乏格局的话,那后一辈能不能脱胎换骨、破茧成蝶是要打一个重重的问号。

有些人历尽千辛万苦才进入人生的顶峰,享受着世人难以企及的幸福成果。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