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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李亨称帝(1/4)

却说李亨仓皇颠沛,直到抵达朔方军治所灵武后才得以喘息。

唐玄宗任命寿王李瑁传旨,要求众人配合李亨收拾残局,但并没有传达退位之意。

但李瑁却说父亲因为年迈,无力管理朝政收复长安,所以传位太子,希望太子能够早日平定安禄山之乱。

这时群臣虽有异议,可是又无法千里求证。

而李亨自己说出这种话是没有用的,只有同样作为皇子且身负传旨之职的李瑁,说出的话才有信服力。

李瑁身负夺妻之恨,可是又不能手刃父亲,但是在父亲与兄弟争夺皇位的时候,摆父皇一道还是可以的。

于是李亨在灵武登基,改年号为至德。

尊玄宗为太上皇,然后派使者去全国各地呼吁勤王。

李隆基听说李亨称帝,心里很不高兴。

但他又不能说李瑁假传圣旨,那样外敌未灭自家先乱。

而且从长安逃奔四川的那一刻起,玄宗就已经失去天下民心了。

玄宗只好承认既定事实,册命曰:“朕称太上皇,军国大事先取皇帝处分,后奏朕知。”

如何应对李亨的崛起?

这是摆在唐玄宗面前的棘手问题,现在李隆基手上仅有永王李璘、盛王李琦、丰王李珙。

李隆基任命儿子李璘为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江陵郡大都督。

盛王和丰王虽有任命,但年纪尚轻,没有实际赴任。

所以李隆基现在要做的便是激发李璘的斗志,让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南方,稳住李隆基的南方大本营。

李璘一刻也不停留,7月份奔赴襄阳。

九月份便到了江陵。

李磷有恃无恐地扩充武装力量,很快就募集了数万将士。

按理说李璘代表李隆基,他的所有工作都是为大唐服务的,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

但李璘手握四道重兵后,便想效仿东晋司马睿“衣冠南渡”

,分割江山占据南方。

李亨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李璘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便下诏要求弟弟回蜀中老巢侍奉老爹。

李璘对哥哥自然不理不睬,而老爹李隆基也暗暗地给他加油打气。

12月,李璘擅自率领水军“东巡”

,沿着长江而下直奔广陵,声势浩大。

李璘派部将浑惟明袭击吴郡太守李希言,又派部将季广琛在广陵袭击长史李成式。

当李璘率兵进至当涂时,直接把丹徒太守阎敬之杀了。

李希言的部将元景曜,李成式的部将李神庆则投降了李璘。

李亨得知李璘在南方的所作所为后十分震惊,派高适去平叛。

李璘父子以为朝廷的大部队到了,于是硬着头皮朝江西方向逃亡。

最后江西采访使皇甫侁追上李璘,在大庾岭小战一场,李璘中箭被杀。

“永王之乱”

结束。

外敌未除而同室操戈,李亨为顾忌形象,宣布从此不再重用皇甫侁,并重赏了李璘子女爵位。

李隆基听说李璘被杀,与李亨的父子关系降到了冰点。

却说安禄山听说杨国忠被杀死后,心里十分高兴;可听说杨妃及韩、虢二夫人也被赐死、杀死后,不由得放声大哭道:“杨国忠原是该杀,却如何害我母后?

我此来正欲与他们欢聚,今绝望矣!

此恨怎消?”

于是命部将大索在京宗室皇亲,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杀死。

九月十七日,李亨任命广平王李豫为元帅、郭子仪为副元帅,率领朔方军及回纥、西域十五万人,号称二十万大军,从凤翔出发东讨叛军。

李亨让李豫与回纥太子叶护结为兄弟,叶护大喜,称李豫为兄。

官军进至长安西,于香积寺北大败叛军,斩敌六万人,叛将张通儒弃城逃走,官军一战收复长安。

回纥军想进长安抢掠。

李豫对叶护太子说:“现在刚刚克复京师,如果大肆进行抢掠,那么东京的人就会死守,以后就很难攻取了,希望克复东京后再履行约定。”

原来肃宗急于收复京师,答应回纥“克城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归回纥。”

叶护太子吃惊地跳下马来捧着李豫的脚说:“我当立刻率军为殿下前往东京。”

于是率领军队从长安城南经过。

李豫整军进入京城,城中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夹道欢呼。

李豫镇守安抚了三天之后,又率领大军向东去收复洛阳。

却说杨贵妃死后,安禄山日夜哀嚎不止。

有人说安禄山为了得到杨贵妃才发动安史之乱,结果杨贵妃红颜薄命,安禄山当然痛心。

此后安禄山性情大变,暴怒无比。

到后来两目俱盲,不见一物,心中焦躁,性情愈加暴厉,左右供役之人稍不如意,即痛加鞭挞,有时竟杀死。

他有个贴身内监名叫李猪儿,日夕不离左右,所以受挞最多。

还有严庄本来是他的亲信大臣,一言不合也被鞭挞。

有次安禄山责骂严庄等人道:“当初你们都说肯定能成功。

现在周围都是大唐的军队,哪儿来的成功?

你们的计谋呢?

你们还能为我做什么呢?

你们都给我滚吧。”

说完便把严庄等人都撵了出去。

安禄山的大儿子名叫安庆宗,在安禄山起兵的时候就被唐朝给腰斩了,所以现在的继承人是安庆绪。

后来安禄山的爱妾段氏又生一子,名叫庆恩。

安禄山因爱其母并爱其子,意欲废庆绪而立庆恩为嗣。

安庆绪因为失爱于父,时遭鞭挞,心中惊惧,计无所出。

乃私召严庄入宫,屏退左右密与商议。

严庄常受安禄山鞭挞之苦,心中忿恨不过,今日见他求计,就故意沉吟不语。

庆绪再三请问,严庄慨然发叹道:“主上既然宠爱段氏,自然偏爱段氏之子了。

殿下别说承继大位,恐怕性命也难保呢。”

庆绪大惊道:“我是嫡出之子,不能承袭大位已是可恨,怎么能够丧身呢!”

严庄道:“殿下若束手,必至于死;若欲不死,就束不得手。”

庆绪低头一想便道:“先生深为我谋,敢不敬从。”

于是严庄置酒于密室,邀李猪儿过来小饮。

严庄笑问道:“足下近日又领过多少鞭子了?”

李猪儿忿然道:“不要说起!

我前后所受鞭子无数,也不知道何日是了?”

严庄道:“莫说足下,即如大臣、太子也屡遭鞭挞。

主上恁般作为,岂是待臣之道?

如今天下未定,万一内外人心离散,大事去矣!”

李猪儿道:“太子还不知道哩!

今主上已怀废立之意,将来还有不可知之事。”

严庄道:“太子岂不知之,日间正与我共虑此事。

我想太子为人仁厚,若得他早袭大位,我和你都有好处。”

李猪儿摇手道:“主上如此暴厉,谁敢进言让他禅位?”

严庄道:“我是大臣,或者不至于被害死。

足下屈为内侍,将来不止于鞭挞,说不定会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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