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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任大当家

一番安排完,已经是下午。

在宗由几人陪同下,刘病愈来到一座小院。

这座小院不错,是座三合院落。

中间还有块四十平方的空地,前方是幢两层小楼,左右各有一排瓦房。

地上的垃圾不少,有几个女人正在打扫。

在院中积了大堆。

“这里原是我的居所,以后大当家及其家人住在这里。”

刘病愈很感动,看来宗由一家才搬出去,将自己住的地方让给他。

这要是放在后世,绝对很不可思议。

他没说话,在几幢房屋中看了一圈。

可能山顶冷,前后的窗子都被一层厚实的黄纸糊上,关上窗光线十分昏暗。

里面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桌凳台架一应皆有。

连屋内的地也铺上平整的石块,让刘病愈很满意。

看完右边几间瓦房,刘病愈从里面出来,看了跟来的几人一眼。

除宗由和铁头外,还有两青一中三人。

两个年青人是宗由之子,大子叫宗彪,长得有几分像宗由。

宗由的小儿子年纪和刘病愈差不多,名叫宗庆,身材高大,眼睛有些内陷,看起来不爱说话。

听同回来的牛头山人说武艺很不错,能和铁头打成平手。

另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长着一缀山羊胡须。

叫张梅山,肚里有几分墨水,是牛头山除三个当家外,最有实权之人,和曹运生一起负责内务。

宗庆两人因为知道刘病愈救过父亲的命,对他十分敬重。

张梅山就有些冷淡了,几个时辰没和刘病愈说上几句。

见宗由一大家人搬走让位,他连谢字都没说一个,就急着四周欣赏,此时张梅山的脸上,隐隐带着几分不屑。

刘病愈以前就专门看人脸色吃饭,哪会看不出来。

“这里很不错,宗庆,你去将那些受伤无法训练的兄弟全叫来。”

“大当家,我们已将那些兄弟安排好,他们正在休息。”

宗庆不知道刘病愈的意思,上一战他们双方有几十个受伤。

刘病愈的人带了不少金创药,那些药比他们山里的好了十倍。

经过简单治疗后,二十人已经无大碍。

另有三十人受了不轻的伤,要休养一段才能行动自如。

刘病愈叹声说:“以后与金人战斗,免不了有死亡。

死去的弟兄我们没法做更好的补偿,受伤的那些弟兄,必须要给他们目前最好的待遇。

以后这里就是那些伤病弟兄的休养之地,等会我设计一下,多改些房间出来。

至于我住的地方,随便找一间就可以了。”

几个牛山头人呆了片刻后转为惊喜,在后面的马向南几人一脸满意,宗庆同样掩饰不了惊喜: “我这就去叫他们来。”

任何时期都一样,能得到一个如此关心手下的领导,没人不满意。

宗由说: “大当家能体贴众兄弟,是兄弟们的福气。

只是我牛头山,真正懂医术的人只有一个。

以后我们要招些大夫才行。”

“以后是要招些医术精湛的大夫,还好我带来的人中,有四个懂些医术。”

刘病愈十分庆幸,他因为生病,他的爷爷刘赞十分重视医术。

家里的下人中,有三人的医术,并不在一般大夫之下。

另有一个投奔他的人,以前也是行医的大夫。

没过一会,众人抬着几十个伤员进来。

同来的还有刘伯和两男一女,刘病愈对四人说: “以后处理伤口,皆按我教的方法。

我现在还教大家一些方法,一定要记住,对受伤的弟兄非常管用。”

刘伯点点头:“少爷说的那些很管用,刚才我看过他们的伤口,化脓的很少。

以前我们都没注意,要将伤口彻底清洗后再上药,有些腐肉还得挖去,莫非少爷还有什么方法?”

在陈家谷没条件,时间也不允许,他只得教大家简单处理伤口的知识。

现在总算有了些条件,刘病愈一点不敢私藏,将自己那点可怜的医学知识说出来: “让木匠做一个蒸桶,中间留一头接上竹管,必须要让蒸出来的水气,凝水滴到外面的盛物中,等会我画一个图形。

用最干净的瓷器装这些水,以后专门用那些水清洗伤口。

还可以加些细盐用这些水煮,清洗伤口效果更好。

包扎和洗伤口的布要透气,必须要清洁干净,每次换下来都要用沸水煮。

以后病人的房间,窗子要通风,不能全部关闭。

穿的衣物、被子等等要换勤些。

总之一句话,越干净、越讲卫生越好。”

这些知识,多数现在的人都不知道。

大家都听呆了,自家人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质问,张梅山问: “我对医术也了解一点,医者最怕受风寒,为何要让他们住的房间通风?”

这个问题要说出来,能讲大半天,刘病愈想了一会才总结好: “伤者的确不益受寒,可多穿些衣物、多盖些被子,甚至在他们房间烧些炭火都可以。

但必须要通风,这么说吧!

人在一个紧闭的房间睡觉,第二天醒来后头有些发晕,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当你打开窗门后,无论冷热天,是不是精神为之一爽?”

大家虽然还是没听懂,刘病愈说的他们都有感触。

见大家点头承认,刘病愈又接道: “我们可以将空气分两种,旧空气和新鲜空气。

在屋子里一夜的是旧空气,在旧空气里要是时间待得太长,还会有性命之危。

打开窗户的意思,就是释放出旧空气,将新鲜空气迎进来。

这里的设计我明天画好图后拿来,现在我们去曹当家家里看看。”

…… 牛头山三个当家,只有铁头没有家人,住在一间小瓦房中。

曹运生住的地方,一点不比宗由的小,是一个三合院落。

此时这里已是白绫挂彩、几根丈高的招魂幡竖立在大门口,在夜色中随风摇摆,发出阵阵沉闷的响声,听起来让人十分难受。

进出的人不少,不少人身穿白衣,就算没白衣之人,头上也系着一条白巾。

院中围了一圈人,中间有个身穿蓝布道袍、手拿一个大铜铃的中年男子,在一张简陋的法坛前念念有词。

法坛前面跪着两人,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身穿孝服,不时对着大门方向叩头。

一张幼稚的脸上,还可以看见泪痕。

宗由叹声说: “他是曹勇唯一的儿子曹椿,旁边那个妇人是曹勇的媳妇。

曹当家只有一子,万幸还有曹椿在,总算曹家没有绝后。”

几人在前面小楼客厅见到曹运生,曹运生傻傻站在一副棺材前。

刘病愈凑近一看,发现棺材里面连衣物之类的都没有。

铁头说: “二哥,将勇侄用过的衣物放些在里面,给他建个衣冠冢吧!”

过了好一会,曹运生才转过身来,毫无表情扫了他们一眼: “勇儿的事不说了,你们事忙,就不用管我们。

明天我就将手里的东西移交出来,你们看派何人接手?”

几人呆了呆,宗由劝道: “二弟这是为何?

牛头山怎能没有你?

要是你这些天没心思管事,可以暂由其他人代为处理,过一阵子再出来做事。”

“是啊二哥,我们还要替勇侄他们报仇,正该大家齐心协力才行,怎能搁手不干了?”

曹运生坐在一张椅子上,盯着棺材没看任何人: “我老了,力不从心,暂时无心打理任何事。

明天我将东西移交出去,以后我身体好了些,自会出来为大家出把力。”

刘病愈看到空棺材,已猜到对方的意思,暗自叹声说: “二当家若是想将曹勇的尸体迁回来,明天我们就派人去如何?”

“不用了,”

曹运生想也不想就拒绝掉: “葬在什么地方都一样,何必麻烦弟兄们。

你现在是大当家,我那些东西要移交给谁?”

曹运生对刘病愈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淡,这些都是小事。

刘病愈猜到曹运生要去迁曹勇的尸体,嘴上却不承认。

可能对他没信心,有离开牛头山的想法。

这种事刘病愈也没办法,对于他来说,多曹运生一个不多,少曹运生一个不少,没必要为此空费脑筋: “既然二当家暂时无心处理事务,明天一早我派个人来,和张梅山一道将事务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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