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幕下的商量(1/2)
现在已经是初夏,山顶的夜里还保留着初春时的寒冷。
当然,这点冷对生在北方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刘病愈躺在一个大木盆中,满盆水快淹到他的脖子。
脑后枕着一个木枕,水还有些蒸气,人已经进入梦乡。
来牛头山已经两天,第一天忙了一个通宵,连澡也没时间洗。
第二天又忙一天,基本将这里的事情忙完。
这两天他所用的脑子,比以前一个月还多。
如此用脑,能坚持到现在,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奇迹。
这里是牛头山少有的几幢小楼,楼高两层,除刘病愈两母子外,还有他家的三个丫鬟住在这里。
他的称呼已经定下,暂时叫大当家,宗由几人向后退一个数字。
这个房间还算大套,一张木床、桌凳摆放好,还有一个小小的空间。
刘病愈不知睡了多久,一盏灯火在水气的阻挡下,显得十分昏暗。
他仍在木桶中沉睡,直到房门缓缓打开,一个人提着一只桶走进来。
进来的人很小心,轻轻走到木桶前,伸出手试了试水温。
将里面的水瓢出来一些,沿着边缘将热水倒进去。
“惜春,”
刘病愈感觉到水温不对,从梦中醒来。
见陈惜春站在木桶前,赶忙将自己重要部位遮住。
这个动作让对方升起一脸红晕,背对着他: “我见少爷的灯亮着,就进来看看。
少爷的水凉了,我来给少爷换水,我这就出去。”
“等等,”
刘病愈将陈惜春叫住。
他虽对现在人的生活知道不多,一个丫鬟不应该如此背主人才是。
这是个好机会,他想问清一些事: “平时你没替我洗过澡?”
“没有,”
陈惜春的声音有些紧张: “以前都是少爷自己洗,从不让人服侍。”
刘病愈松了口气,他不是不喜欢陈惜春,至少现在还谈不上有那方面的感觉: “娘说我今年二十一岁,像我这样大的人,怎么没有?
我以前可曾结过婚?”
没有说自己,陈惜春很快恢复正常: “没有,夫人虽很想替少爷娶位少夫人进门,少爷每次都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
现在夫人还时常念到,这次南归后,夫人怕是又要提此事。”
刘病愈摸了摸自己的一些部位,还好,起码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二十一岁并不大,这些事也急不来,以后慢慢再说吧!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要不是少爷收留我,早在七年前我就不在人世了。
我要一生服侍少爷,绝不会喜欢其他人。”
陈惜春听得直摇头,说得异常坚决。
见刘病愈好一会没开口,好奇问: “少爷失忆后,脑袋里面是不是多了些东西?”
刘病愈在想陈惜春刚才那些话,听那意思对方可能喜欢他。
他在后世虽很有口才,长得太令人着急,从未有任何人喜欢过他,心里颇为满足。
没着多想: “失忆的人,脑袋里面怎么可能多了些东西?
你要是睡不着,过来给我搓搓背如何?”
陈惜春没有拒绝,红着脸走到刘病愈后面,边 给他搓背边问: “没有多些东西,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新奇的医术?
那些东西以前并未听你说过。
冯姑她们都在说,少爷生了场大病后更聪明了,处事比以前更熟练,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刘病愈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的确要有些说词才行。
他虽在后世不是什么人才,在这一世足以称得上博学多才,以后还会有不少东西要运用出来,想了一会说: “的确,这次病的时间太长,做了许多梦,梦里有许多新鲜之事,学到不少东西。”
“都有哪些?”
毕竟是个小女生,陈惜春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强。
刘病愈从未将她当成外人,不会在她面前私藏: “太多了,我就给你简单说些。
就拿我们喝的酒来说,现在的酒喝起来太淡,要是经过我的加工,比现在的酒要好喝十倍。
如果提炼其精华,对疗伤有莫大好处。”
刘病愈在后世,是个酒厂的推销员。
初干的时候在厂房工作。
别的他可能不会,要酿酒绝对没问题。
这番话说得陈惜春双眼直冒星星,很快想到银子方面: “少爷,那你快加工些酒出来。
北方这边的人最好饮酒,有些人宁可一日无饭,不可一日无酒。
要是多加工些美酒,我们有一大把银子可赚,能养活更多的人。”
刘病愈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也不现实: “条件不允许,再招些人,大家连吃的都成问题。
先攻下一座城作为根据地,有了足够的粮食,再慢慢想酿酒的事。”
孤男寡女两人毫无睡意,在另一个地方,同样有几人在密聊。
…… 天空的残月早已经消隐,在牛头山顶,数人从密集的瓦房堆中走出。
冷硬的石块路上,留下一串硬邦邦的脚步声。
“侯老六,这么晚了,三当家叫我们什么事?”
一个身高背宽、脸上还有睡意的中年男子,问旁边一个已年过半百的老者。
“小声点,别吵着其他人,”
老者朝左右看了眼,轻声说: “陈尚,什么三当家四当家?
我只认曹当家是我们的二当家。
二当家让你们去,自然有要事相商,你们去就知道了。”
中年男子看了眼同来的另外五人,想了想还是没再开口,很快来到曹家大院。
此时的曹家大院虽仍挂着白绫和招魂幡,里面十分冷清,只有二楼客厅亮着灯。
他们进入客厅,这里已经坐了五人。
“二当家叫我们来,可有要事?”
“你们先坐下,”
曹运生的气色比起一天前差很多。
待几人坐下后,曹运生扫了大家一眼,问新来的几人: “这两天我在忙事,听说你们今日已经开始训练了,比起以前感觉如何?”
几人沉默片刻后,一个矮壮的年青人回答: “还不错,就是太累了些。
今日刘大当家亲自安排,规定每日卯时起来,从山上跑到山下,再跑回来吃过早饭,又跑下山。
先由马向南两兄弟分开教大家武艺,宗大当家教大家射击。
一番弄完后,学习阵法攻击。
吃饭都在山 下,一直练到辰时才能休息。”
“刘大当家还会阵法?”
曹运生感觉有些稀奇。
他不知道,以前的刘病愈懂的阵法不少,现在的刘病愈搞出来的阵法,令许多人鄙视。
“他那些阵法谁都会,并且大家练的除弓外,全是些长木棒。”
叫陈尚的中年男子说: “每人拿着一根三米长的木棒,将前端削尖当成枪。
毫无招法可言,对着前面的空气一番乱劈乱刺。
后面的弓兵射的也不是箭,全是些树枝。
同样是对着前方一阵乱射,有不少树枝,还射到大家脑袋上,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先前坐在这里的五人,全是超过四十五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