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一颗棋子(2/3)
你这到这些年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知道未央的阴蚀之力有多难忍受吗?
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紫薇凤星的势力?
我叫了你十五年的师傅,我到今天才知道在我身后害我的人,竟然是你!”
阿婧怒声呵斥,她实在是想不到,她一直放在身后遮挡自己的人,竟然会在身后毫无顾忌的给了她致命一击。
“宸儿,是师傅对不起你,但是师傅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啊。”
“利用?
那你为什么要紫薇凤星的势力?
难道你说你没有利用我创立绿云山庄,你没有利用我让绿云山名声鼎沸,你没有利用我抗衡雪羽楼?
我不过就是你棋盘上的棋子而已,你向我种毒,无非就是怕我会向着雪羽楼,把我当傀儡吗?
你落子瞬间,从来都没有顾忌我的感受吗?”
“宸儿,师傅没有,师父真的不是你想得那般。”
就算萧晗筝再怎么解释,阿婧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了,这样不堪的事情,就算是萧晗筝的新生女儿也难以接受啊。
何况阿婧,只是她作为棋子收养的孩子。
“我一直将绿云山当做是我的家,看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阿婧闭目,紧闭双眼的瞬间,两行泪珠不禁从眼眶涌出,那是她从小生活的额地方,现在看来,竟然是这样的骗局。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是值得她相信的,所有人都不在乎她,所有人都想着利用。
紫薇凤星,这个身份,真的是那般的让人心悸吗?
“这里一直都是你的家,宸儿......”
尽管萧晗筝再怎样挽回,阿婧还是义无顾忌的走离门外,这个地方,竟让她觉得恶心,经她觉得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一切,那么的陌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好眷恋的了,亲缘远去,爱情骗局,就连最亲近的师父不过也是将她当做一颗棋子一般。
此时,月已经升至中天,皎皎如镜般,但却笼罩这一层绯红的雾气。
阿婧已经离开了山庄当中,远在山庄之外的苜山上,从山顶上眺望下去,竟是静谧深邃。
此时应该是夜深人静,所有都进入了睡眠,应该也不会有人跟着她吧。
其实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当中零碎的记忆跟师傅所描述的大相径庭。
当初她从为怀疑过萧晗筝,那些奇怪诡谲的梦她一直都当做是梦魇存在,毫不在意,可是现在阴谋拆穿之后,竟让她不得不深思熟虑一番,那些梦究竟是真是假?
难道还是梦幻空花的幻蛊之力吗?
小媚?
白衣女子?
白衣祭司?
荒芜的空幻?
灵鹫祭月的场景?
圣湖上熊熊燃起的业火?
圣湖下诡谲绚烂的曼珠沙华?
还有那一直盘旋在月鹫之上的迦陵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周围的世界很虚无缥缈。
她梦中一直唤她“小媚”
的女子是谁,那个她一直想要拉住的白衣祭司是谁,还有那在祭台上祭月的紫衣教主又是谁?
“当月从那一处升起, “众神——说出他们的名字, “但愿,但愿此时—— “我也能记起自己的本名!”
耳边传来渺茫的声音,隐隐空悬,一直回响,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所驱动,月盛之气顿时照耀在她的周身。
月神?
月神呼唤吗?
她的本名?
她的本命?
银白的光晕萦绕在她身边,让她顿时感觉到呼吸急促,难道这就是月冕之气吗?
现在她一个人在山顶上,没有人在她身边,这样突如其来的阴蚀之力让她有一丝措手不及。
虚空当中,阿婧好像隐隐看见了鬼降显现,空中淡淡的奇异的腥味,让阿婧感觉到一丝恐惧。
拜月教的术法之力固然伟大,祈福去病可以、诅咒夺命也可、甚至是呼风唤雨也可以,但唯独是不能起死回生——没有人拥有逆转轮回的力量,否则六道众生流离,这个世界也会变得紊乱不堪。
但是鬼降此刻出现,阿婧又无法控制,难道等着被它吞噬吗?
漆黑的夜空,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即使是这样,凭着念力知觉,阿婧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极大的危险在逼近!
空气中的腥味一阵阵飘来,令人毛骨悚然,渐渐地,空气中腥味的浓度瞬间变了,浓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但是月盛之下,阿婧只觉得眼皮好沉重,就算是警觉周身的东西,可是依旧不由自主的额闭上双眼。
不知为何,她拼命想要醒来,却睁不开眼睛。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是挣不开眼睛,她却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面前发生的一切——她可以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正在她的对面。
奇怪的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这个人......
是谁?
她看见那个人抬手,指着某一处地方。
阿婧扭头看去,却瞥见了不远处竟出现圣湖的模样,忽然大吃一惊—— 如今身处中原,况且在潼中,本应相隔滇南千里之远,为什么会有圣湖出现?
她究竟在哪里?
冷月下,湖面上竟然泛起粼粼的波光!
这片圣湖异常的汹涌,湖水中的亡灵像是收到了月的指引,一直拨动水面,汹涌的就要破出水面了。
而且水面上还沉浮着无数的曼珠沙华,按理来说教鼎圣花应该存在于圣湖之下,用来抑制阴灵,为什么会尽数浮出水面?
不由半分遐想,圣湖上汹涌波越的阴灵之气太为深重,长年以来没有渡化的生灵,现在这样尽数涌起,岂不是要让圣湖倾泻吗?
天空中顿时出现了绯红的血月模样,临天的月色犹如鲜血一般的从天际涌向地面,照耀着整个灵鹫山,让整个山巅充斥着 血色的腥味。
那种腐烂的陈旧的人血腥味。
有一白衣女子站在祭月台上,用诡谲的术法护住全身,抬眼看去,每个拜月教徒的脸上已然是安静,但是眼中却已经有了隐约的笑意。
抬手放下,在此抬手的时候,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奇特的诀,白衣女子的右手上有刀痕,溢出的鲜血献祭在那个诡谲的诀上。
顿时湖中开始涌起曼珠沙华,整个覆盖了一大片的圣湖,而在那个女子的身后,却出现了半个人的影子。
她驱使的是血鬼降。
岭南降头术最厉害也最残忍的一种。
再细细看下去,就知道那白衣女子是拜月教教主祭司为一体的传奇人物。
那白衣女子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用鲜血抑制之术,将那些圣湖的恶灵尽数驱逐回了湖底。
整个人凌驾于湖面上空,驱动曼珠沙华生长,开花瞬间湖中便出现不可熄灭的红莲业火,灼烧那些恶灵。
顿时,整个圣湖当中出现了凄惨的叫声,凄厉而又悲戚,让人听着瘆得慌。
但是就凭月氏流传血脉的鲜血抑制是不够的,而那白衣女子退尽灵力,将整个人葬送在红莲业火当中,让自己的血肉之躯被红莲业火焚烧殆尽。
血月之劫的月光是血红的,就在先教主坠入圣湖瞬间,整个拜月教被笼罩在红光之下,刺眼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蓦地,红光渐渐变回月白之光,圣湖恢复平静,但是圣湖上的教主却,再也回不来了。
之间圣湖之上飘逸着飞花灵蝶,银白的空灵虚幻,作为月氏一脉的代价,既然用生命献祭,必改成为月神,永载百世寂寥。
这是宿命。
“孩子,回来吧......”
“这是......
血月之劫?
你是,月神?”
阿婧疑惑不解,但是这样真是的场景却也不像是虚构的。
“你既然能够看见百年前的血月之劫,就说明你与我有缘。
二十五年一期的血月之劫即将来临,你的存在,将会是整个拜月教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