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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少年英侠(6/11)

贫道只向贵帮取一千条叫化的命儿作抵便了。

□ 两丐手上尚未觉得有何异样,但每听她说一句,便不自禁往手背望上一眼,久闻赤练神掌阴毒无比,中了之后,死时剧痛奇□,这时心生幻象,手背上三条殷红指印似乎正自慢慢扩大,听她说得凶恶,心想只有回去禀报本路长老再作计较,互相使个眼色,奔下楼去。

李莫愁心道:“你帮主若要你二人性命,势必乖乖的拿五毒秘传来求我……啊”

不好,若是他抄了个副本留下,却将原本还我,那便如何?”

转念又想:“我神掌暗器诸般毒性的解法,全在书上载得明白,他们既得此书,何必再来求我?”

想到此处,不禁脸色大变,飞身抢在二丐头□,拦在楼梯中路,砰砰两掌,将二丐击回楼头。

她□下□上,只见黄影闪动,已回上楼来,抓住一丐手臂一抖,喀喇声响,那人臂骨折断,手臂软软垂下。

另一个化子大惊,但他甚有义气,却不奔逃,抢上来护住受伤的同伴,眼见李莫愁抢上前来,急忙伸拳直击。

李莫愁随手抓住了他手腕,顺势一抖,又折断了他臂骨。

二丐都只一招之间就身受重伤,心知今日已然无幸,两人背靠着背,各举一只未伤手臂,决意负隅拚斗。

李莫愁斯斯文文的道:“你二位便留着罢,等你们帮主拿书来赎。”

二丐见她回到桌边坐下喝酒,背向他们,于是一步步的挨向梯边,欲待俟机逃走。

李莫愁转身笑道:“瞧来只有两位的腿骨也都折断了,这□能屈留大驾。”

说着站起身来。

洪凌波瞧着不忍,道:“师父,我看守着不让他们走就是了。”

李莫愁冷笑道:“哼,你良心倒好。”

缓缓向二丐走近。

二丐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耶律齐兄妹一直在旁观看,此时再也忍不住,同时霍然站起。

耶律齐低声道:“三妹,你快走,这女人好生厉害。”

耶律燕道:“你呢?”

耶律齐道:“我救了二丐,立即逃命。”

耶律燕只道二哥于当世已少有敌手,听他说也要逃命,心下难以相信。

就在此时,杨过在桌上用力一拍,走到耶律齐跟前,说道:“耶律兄,你我一起出手救人如何?”

他想要救陆无双,迟早须跟李莫愁动手,难得有耶律齐这样的好手要仗义救人,不拉他落水,更待何时?

耶律齐见他穿的是蒙古军装,相貌十分丑陋,生平从未遇见此人,心想他既与完颜萍在一起,自然知道自己是谁,但李莫愁如此功夫,自己都绝难取胜,常人出手,只有枉自送了性命,一时踌躇未答。

李莫愁听到杨过说话,向他上下打量,只觉他话声甚是熟悉,但此人相貌一见之后决难忘记,却可断定素不相识。

杨过道:“我没兵刃,要去借一把使使。”

说着身形一幌,在洪凌波身边一掠而过,顺手在她衣带上摘下了剑鞘,在她脸颊上一吻,叫道:“好香!”

洪凌波反手一掌,他头一低,已从她掌底钻过,站在二丐与李莫愁之间。

这一下身法之决,异乎寻常,正是在古墓斗室中捉麻雀练出来的最上乘轻功。

李莫愁心中暗惊。

耶律齐却是大喜过望,叫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杨过左手一摆,说道:“小弟姓杨。”

举起剑鞘道:“我猜□面是柄断剑。”

拔剑出鞘,那口剑果然是断的。

洪凌波猛然醒悟,叫道:“好小子。

师父,就是他。”

杨过揭下脸上面具,说道:“师伯,师姊,杨过参见。”

这两声“师伯、师姊”

一叫,耶律齐固是如堕五里雾中,陆无双更是惊喜交集:“怎地傻蛋叫她们师伯、师姊?”

李莫愁淡淡一笑,说道:“嗯,你师父好啊?”

杨过心中一酸,眼眶儿登时红了。

李莫愁冷冷的道:“你师父当真调·教得好徒儿啊。”

日前杨过以怪招化解了她的生平绝技“三无三不手”

,最后更以牙齿夺去她的拂尘,武功之怪,委实匪夷所思,虽然终于夺回了拂尘,也知杨过武功与自己相距尚远,此后回思,仍是禁不住暗暗心惊:“这坏小□进境好快,师妹可更加了不得啦。

原来玉女心经中的武功道然这般厉害。

幸好师妹那日没跟他联手,否则……否则……”

此刻见他又再现身,心下立感戒惧,不由自主的四下一望,要看小龙女是不是也到了。

杨过猜到了她的心意,笑嘻嘻的道:“我师父请问帅伯安好。”

李莫愁道:“她在那□呢?

咱姊妹俩很久没见啦。”

杨过道:“师父就在左近,稍待片刻,便来相见。”

他知自己远不是李莫愁的对手,纵然加上耶律齐,仍是难以取胜,于是摆下“空城计”

,抬出师父来吓她一吓。

李莫愁道:“我自管教我徒儿,又干你师父甚么事了?”

杨过笑道:“我师父向师伯求个情,请你将陆师妹放了罢。”

李莫愁微微一笑,道:“你乱伦犯上,与师父做了禽兽般的苟且之事,却在人前师父长,师父短的,羞也不羞?”

杨过听她出言辱及师父,胸口热血上涌,提起剑鞘当作剑使,猛力急刺过去。

李莫愁笑道:“你丑事便做得,却怕旁人说么?”

杨过使开剑鞘,连环急攻,凌厉无前,正是重阳遗刻中克制林朝英玉女剑法的武功。

李莫愁不敢怠慢,拂尘摆动,见招拆招,凝神接战。

李莫愁拂尘上的招收皆是从玉女剑法中化出,数招一过但觉对方的剑法精奇无比,自己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意料之中,竟给他着着抢先,若非自己功力远胜,竟不免要落下风,心中恨道:“师父好偏心,将这套剑法留着单教师妹。

哼,多半是要师妹以此来克制我。

这剑法虽奇,难道我就怕了?”

招数一变,突然纵身而起,跃到桌上,右足斜踢,左足踏在桌边,身子前后幌动,飘逸有致,直如风摆荷叶一般,笑吟吟的道:“你姘头有没有教过你这一手?

料她自己也不会使罢?”

杨过一怔,怒道:“甚么姘头?”

李莫愁笑道:“我师妹曾立重誓,若无男子甘愿为她送命,便一生长居古墓,决不下山。

她既随你下山,你两个又不是夫妻,那不是你姘头是甚么?”

杨过怒极,更不打话,挥动剑鞘纵身一涌,也上了桌子。

只是他轻功不及对方,不敢踏在桌沿,双足踏碎了几只饭碗菜碗,却也稳稳站定,横鞘猛劈。

李莫愁举拂尘挡开剑鞘,笑道:“你这轻功不坏啊!

你姘头待你果然很好,说得上有情有义。”

杨过怒气勃发,不可抑止,叫道:“姓李的,你是人不是?

口中说人话不说?”

挺剑鞘快刺急攻。

李莫愁淡淡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古墓派出了你这两个败类,可说是丢尽了脸面。”

她手上招架,口中不住出言讥讽。

她行事虽毒,谈吐举止却向来斯文有礼,说这些言语实是大违本性,只是她担心小龙女窥伺在侧,若是突然抢出来动手,那就难以抵挡,是以污言秽语,滔滔不绝,要骂得小龙女不敢现见。

杨过听她越说越是不堪,若是谩骂自己,那是毫不在乎,但竟然如此侮辱小龙女,狂怒之下,手脚颤抖,头脑中忽然一晕,只觉眼前发黑,登时站立不稳,大叫一声,从桌上摔了下来。

李莫愁举起拂尘,往他天灵盖直击下去。

耶律齐眼见势急,在桌上抢起两只酒杯往李莫愁背上打去。

李莫愁听到暗器风声,斜眼见是酒杯,当即吸口气封住了背心穴道,定要将杨过打死再说,心想两只小小酒杯何足道哉。

那知酒杯未到,酒先泼至,但觉“至阳”

“中枢”

两穴被酒流冲得微微一麻,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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