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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奶奶的包面(补十五号)(1/2)

红池坝国家级旅游区是巴蜀东部唯一的高原景区,夹在四区、六区、二区、八区中间。

以前,只有家境艰难的采药人,不畏地势险峻,爬坡上岭,到悬崖峭壁间采些上了年份的山药,悄悄去民间贩卖。

在大街上叫卖,历来都不为政府所容忍。

解放前,各种苛捐杂税,你摊子还没有铺开,收税的人就上来了。

解放后,所有的资源都是国家的,私人采集就是违规操作,搞投机倒把,走资本主义道路,抓到了要判刑的。

年复一年,当初的采药人渐渐老去。

他们的后辈,成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或者手工业者,不再有铤而走险的采药人。

在红池坝没有成为国家级旅游区以前,不管哪个区都不肯要,觉得山上啥都不产,还有不少猛兽在山林间。

等阿尔他们一开发,每个区的领导围着当年的县委书记杨援朝,要求把红池坝划归自己所在的区,没想到谁都没捞着。

最后,红池坝直接归省政府管辖,文化局与旅游局、亿州市共同管理。

管辖权的变更,并没有影响到红池坝旅游区的繁荣,简直比得上另一个时空的九寨沟风景区。

到巴蜀旅游,除了乐山大佛、峨眉山、青城山一线,就是大小三峡、红池坝风景区,线路热得发烫。

上磺、古路,是沿江高速的分支到巫县高速最重要的出口,没有之一。

巴蜀东部多山,从白帝城到巫县,一路上全都是隧道接隧道,到羊桥坝的最后一个隧道叫上古隧道。

不明白的人。

还以为这里是上古时期比较著名的什么地方,其实不过是上磺古路的简称而已。

高速出口不远,一辆军车开着双闪停在右手路边。

旁边就是红池坝风景区的指向牌。

一般司机看到军车,都老远绕道而行。

只有细心的司机。

瞟一眼牌照,看到辰ws1958也不晓得是那个军种的,按一声喇叭呼啸而去。

正在这时,亿州到巫县的班车到了。

“师傅,麻烦在这里刹一脚。”一位身材高挑的女郎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纯正的京片子让乘客们眼前一亮。

不知道她究竟长得如何,一副超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庞。

露出的部分皮肤很白,高挺的鼻梁、乌黑的长发。

一些雄性动物不由贪婪地多看一眼。

“妹儿,不是我不讲情面。”司机的普通话差得太远:“你不晓得呀,交警抓得老凶咯,在这里上下客绝对罚款。”

“啊?”她微微一滞:“那我们在啥地方下呀?”

“只有到客运站,看你们的样子就是去红池坝的。”司机尽管普通话不咋的,口才却不错。

“这个时间来红池坝算你们来对咯,漫山都是红叶。

再过几天,上面就要下雪,听说这两天都在打霜。”

“妈妈,你看这里写的什么?”小男孩儿好奇地盯着纸条看。

念出声来:“行驶途中严禁与驾驶员交谈。”

司机尴尬地咳嗽一声,专心开车。

“喂,这里不让停车。”女郎已经拿起手机打电话。

牵着孩子回到座位上:“你到车站接我们吧。”

见此,车上一些有想法的男性,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别的不说,来接她的人是开车,不可能走路带身形这么美丽的女人在公路上溜达吧?

自己有那个实力开车,何苦来挤班车?

上磺客运站,在上磺镇与羊桥村之间,车多人多分外嘈杂,播音员的声音还是清晰可辨。

“到巫县的旅客。

请做好准备,亿州到巫县的客车马上到站。

车上的位子还有24个,请没有买票的抓紧时间到窗口购票。”

果然。

不一会儿,客车按了两声喇叭,徐徐驶入车站。

车门刚打开,刚才那个小朋友飞奔下去,冲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大声喊道:“爸爸,爸爸,我们在这儿!”

女郎挎一个女士坤包在后面追着:“从琅,慢点儿,别摔着!”

高大年轻人已经快步上前,把小孩儿举起来:“我儿子又长高咯。”

“爸爸,我要骑马!”从琅咯咯笑着。

“好,那你自己抱着我的头哇。”说着,巫山把儿子举过头顶,让从琅的双腿夹住自己的头。

王璐笑盈盈地牵住丈夫伸出来的手:“刚才在车站外面咋没看到你的车呢?”

“旁边有个停车场,搁那里了。”巫山爱怜地看着妻子:“累了吧?”

“也不累,”王璐摇摇头:“本来是从京城直飞亿州再转乘到红池坝的飞机,你儿子非得要看隧道。”

“才不是呢,”从琅有些害怕,紧紧搂着父亲的头,还是听见了母亲的话:“是妈妈说要来看看,就问我来不来!”

“哼!”王璐不满意地白了一眼儿子:“要不是你这个小玩意儿,妈妈早就到了。”

春节回家,高速还没通车,据说那时的一个隧道塌方,一直到四月底才抢修检修完毕,安全通车。

“想吃啥?”巫山赶紧岔开话题:“儿子啊,上磺是你父亲的老家,尝尝这里的风味?”

“爸,放我下来!”从琅闭着眼睛,被他父亲轻轻放到地上。

“儿子,可以睁开眼睛了。”王璐看到儿子害怕的模样咯咯乐:“你在地上了。”

“真的呀!”从琅悄悄眯开一条缝,拍手道:“爸爸,你带我到太爷爷家里,说那是我老家,怎么这里也是呢?

我们的家在哪儿?”

“家啊,是个很广的概念。”巫山耐心解释着:“有你和我还有妈妈,一段时间内住在一个地方,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莎莉妈妈和哥哥呢?”从琅仰着头,迷惑不解地问。

“也算!”巫山难为情地咳嗽一声:“老家。

范围就更广了。

譬如你太爷爷的出生地、爷爷和爸爸的出生地,都是。”

“爸爸,那我在京城出生。

那我的老家就是京师?”从琅越发不解。

“不,你的老家在巫县。”巫山牵起了儿子的小手:“每个人的老家。

都要按照自己父亲的籍贯来算。”

害怕儿子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赶紧指着前面的饭店:“这家店有爸爸小时候贼喜欢吃的黄糕。”

恰好,饭店老板站在门口。

“就是,”他乐得眉开眼笑:“我们这里的黄糕发的特别好,松软甜香,再来几碟小菜,巴适得很!”

“黄糕是啥?”从琅更加迷茫。

王璐在一旁笑得前合后仰,想必在家可被这个喜欢问问题的儿子磨得快疯了。

“黄糕就是米糕!”饭店老板接腔。

用比起先的司机稍微好一点的普通话解释:“把米浆发一下,蒸出来,可好吃啦!”

“那不就是馒头吗?”小从琅甩开父亲的手比划着:“这么大的馒头,我一顿要吃一个。”

“馒头是面粉做的,”巫山不徐不疾地解释:“你没听到刚才伯伯介绍说是米浆做的吗?”

从琅不再说话,皱着眉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严格说来,米糕比馒头更容易下喉,味道也甜了不少。

王璐和从琅都是第一次吃,感觉特别香。

作为母亲。

王璐是优雅的,吃相看上去有一种古典美女的意味。

巫从琅从小也不缺吃的,尽管觉得好吃。

还是不紧不慢地吃着。

“好饱好饱!”他夸张地拍了拍肚皮。

“好!”巫山爱怜地抱起儿子,丢了一张五块钱给饭店,另一只手牵着妻子:“晚上太奶奶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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