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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绝望的牧民们(1/2)

昨天晚上巫山本身就没睡上几个小时,饭局大概在晚上三点多的时候才结束吧,后来又在莎莉身上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昨晚他总共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早上是习惯性醒了,没吃早饭,直接空着肚子到了乌市。

接着,就是马不停蹄,全神贯注开车到了欧洛泰。

可以这么讲,当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疲惫不堪。

飞机上是睡了下,不过他的意识一直都很清醒,再加上飞机上的噪音,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压根儿而就没休息好。

有时候,人在极端疲惫的情况下,睡上哪怕是十分钟,就会觉得神清气爽。

心里知道自己是回来处理事情的,巫山很快也就醒了过来,人精神了许多。

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太困了。

你们要是累,就赶快休息下吧,我们轮班休息。

可能我的话主要是在办公室坐着,老高和老贾,你们马上睡觉!

老车,你还是睡在沙发上吧。”

办公室里面,还有个小小的储物间。

以前吴迪龙上班的时候,经常就在办公室里睡午觉,被子褥子都是齐全的,让两个武装力量的负责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老高,部队上都准备好了吧?”巫山随口问了句。

“放心好了!”高红权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的电话一过去,我马上就把命令传达到下面,战士们都抓紧时间休息。

汽车预热着,六架直升机也加好了油。”

“你先休息会儿吧,”车小军精神不错:“看到你刚才电话一打完就睡着了,肯定没有回复过来。

要知道。

这不是一晚上两晚上的事情,说不定要延续要几天呢。”

“不行,现在我睡不着啦。”巫山摇摇头,随手把年前省委地委发的文件抽出来看。

“那好吧,看来我帮不了你的忙。”车小军仰天躺在沙发上:“有事儿叫我啊。”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窗外寒风呼啸,紧接着雪花就飘落下来。

寒风挟裹着雪花,就像冰雹一样,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暴风雪,已经来了!

克孜勒。

是红色的意思。

在我国维省,有很多地方前面都是克孜勒开头的。

因为在维省,很多地方都是漫漫黄沙,好多地方看上去都是红色的。

在富海县靠近外蒙古那里,也有一个叫克孜勒套的地方。

就是一个小小的河套。

不管冬天还是夏天,整个河套看上去就是深红色。

河套旁边的山峰。

也叫克孜勒套山。

山的另一边,就是外蒙古。

夏天,牧民们肯定要把羊群牛群马群赶到水草丰美的地方。

而冬天,就会把这些牲口赶到山岭背风的地方过冬。

在克孜勒套山,山岭背风的地方,好多地方都在外蒙古境内。

不要以为。

外蒙古成立了一个国家,他们的生活状况就很好。

苏俄野蛮的政策,让外蒙古更加困顿,很多时候。

都是作为苏俄的附庸而存在的。

对于中国人把牧群赶到他们的国界内,偶尔有一两个外蒙古人,看到了也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他们的民族,不管和这里的蒙古族还是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都是同根同源的。

相互之间看到了还会聊几句,语言也大体上差不多。

这天气说变就变,看着暴风雪下来,把牧群赶到这里过冬的哈萨克族牧民就开始吆喝开来。

整个营地里闹哄哄的。

不过,暴风雪也是经常遇到的,他们并不慌张,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恰拉,你和昆德兹去把东边的羊群管好!”

“是!”

“吾兹木汗、托尔根,你们去把中间的羊群管好!”

“是!”

他们都是一个放牧队的,队长叫吐耶拜,在那里一个个吩咐着。

每当暴风雪来临的时候,牧民们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常事。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一睡觉,醒来后现在看管的羊群、牛群、马群会不会因为暴风雪的肆虐而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牧羊犬只不过是动物而已,夏天的时候还是很活跃的,到处驱赶着牧群。

大冬天的,特别在暴风雪的天气,牧羊犬一出帐篷,就迈不动步,脚深深陷进雪堆里。

这个时候,就只能靠人工随时注意。

“今年的暴风雪咋这么大呢?”吐耶拜看着一片紧似一片的雪花在狂风的卷积下,到处飞舞。

狂风不仅能把空中的雪花携带着到处飞,还能把地上的积雪也卷起来。

在这个时候,能见度很低,一不小心就会丢失一只羊一头牛什么的。

或者这些牲畜本身并没有走失,而是被埋进雪堆里,再次找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

有些在人眼没注意的时候,惊慌失措地到处跑,一转眼就被埋进雪堆里。

每逢暴风雪,牧民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狂风一阵紧似一阵,糟糕,帐篷都被掀翻了。

“快来人,把帐篷重新支好!”吐耶拜喊着,声音被堵到嗓子眼里。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死死拽住帐篷的一角,结果差点儿连人都被风带了起来,吓得吐耶拜扭头就跑。

这个是放牧队的大帐篷,小的帐篷就不用说了,早就被风吹得没影儿了。

吐耶拜发觉,本来被一顶顶的低矮帐篷遮住的牲口,更是惊慌,四处奔逃。

所有的牧民,只有竭力站好,以免被牧群踩踏而死。

其他的就再也顾不上了。

吐耶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紧紧抱着立帐篷一根木头上,眼睛被狂风卷起的雪花和四处溅起的雪粒扑打着,不敢睁开了。

这些牲口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过一两天就能找到。

关键是草料被刮得到处都是,到时候拿什么来喂养这些找到的牲口。

这么严重的暴风雪。

自己放牧队带出来的牧民们有没有受伤的、死的,吐耶拜都想找个地方放声大哭。

这是从他懂事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特大暴风雪。

暴风雪越来越猛烈,天开始上冻了,他的鼻子和面颊冻得更厉害了,凛冽的空气更加频繁地灌进皮外套里,需要把衣服裹得更紧些。

他微微睁开眼睛,觉得有一种强烈的光照耀着雪白的原野,地平线大大开阔了,又低又黑的天幕忽然消失。

四面八方只看见落雪形成的一条条白色斜线。

在山坳里,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吹。

右边,左边,到处都是白茫茫、灰糊糊的。

吐耶拜的眼睛想找到一样熟悉的东西,但是找不到:没有一个路标。

没有一堆干草,没有一顶帐篷。

什么也看不见。

到处是一片白雪。

风似乎开始在改变方向了;一会儿迎面吹来,吹得雪花糊住了眼睛;一会儿从旁边讨厌地把大衣领子翻到头上,嘲弄地拿它拍打着他的脸;一会儿又从后面通过什么窟窿呼呼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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