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突然的传召
告别了老先生和贺拔岳后,我从国子学回到家里,这时父亲早已在家里等候多时。
看到我这么晚回家,父亲责问着说:"不好好在家练武,出去作甚?"
我回答着说:"回禀父亲,孩儿今日赚得了些钱,特来孝敬父亲大人。"
说完我将卖羊肉煲的那七个金锭子拿了出去,一并放在桌子上,兜里还揣着最后一锭金子留着他用。
父亲皱眉看着这些金灿灿的金锭子,很是担忧的问道:"虎儿,你这是抢来的还是偷来的?
如实交代。"
换着谁也不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能一天赚来这么多钱,我自己解释他肯定不会信,所以我只得欢来家仆去请东城的店铺老板。
此时的老板已经变成替我照看店铺的管家,他随传随到,替我向父亲认真的解释了一番。
父亲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点头说道:"虎儿,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臭小子。"
说完父亲乐呵呵的笑了,他拿起这些金锭,一边看一边笑着说道:"哎呀,最近父亲走动确实花费了不少,正好需要银子办事呢。
太好了。"
我皱眉问道:"父亲,咱们可安心在这洛阳修养,无需去走动其他。
这胡人朝廷一向看不来我们汉人,您何苦呢?"
父亲摇头说道:"虎儿啊,你要知道我李氏一族乃西凉皇室之后,若不及时走动找人周全,我李家随时都会面绝顶之灾啊。"
我回答着说:"父亲,若您单是做一个安分的宿卫官,自然没人来过问我李家远祖之事。
若您频繁走动在达官显贵之间,反倒更易惹来猜忌。
我李家翻身之日并非在此时之大魏,请父亲切莫白费力气,就听孩儿一言吧!"
"怎么?"
父亲皱眉问道:"是有高人指点?
还是你虎儿自己揣测?"
我点头说道:"是父亲,确实有高人指点,还望父亲切莫误了天机。"
"哦?"
父亲好奇的问道:"那高人现在在何处?
可否引为父一见?"
为了劝他我才说了这么一个谎,这哪有什么高人,高人不就是我自己么?
我立刻解释着说:"孩儿只是偶遇高人,那道人说完就不见人影不知去向。"
"哎呀呀,我儿这是遇到了神仙啊,妙哉妙哉。
既如此,我儿他日必有一番大作为,为父得要为你好好筹划一番。"
父亲听完欣喜若狂,激动得在我面前来回踱步。
走了几圈后,父亲很是兴奋的问着我说:"光禄大夫周成有一千金,和我儿年龄相仿,若我与周侍郎结为亲家,你看如何?"
我摇头回答道:"光禄大夫乃大魏三品高官,所谓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不上矣。"
"哦!"
父亲微微点头,然后又寻思着问道:"上郡太守..."
还不等父亲说完,我立刻打断着他说:"父亲,无论三品大夫还是四品太守,小到七品将军之列。
我李家若无功勋建章,权势显贵皆非我李家门庭可攀,孩儿尚且年幼,婚姻之事不宜操之过急。"
"唉!"
父亲听完摇头叹息道:"我李家本为西凉皇室之后,如今找个亲家都是如此之难,悲哉痛哉,只怪为父无能啊。"
说完父亲面露悲伤,坐在椅子上低头叹息着。
这时管家走进来禀报着说:"老爷,王家着人来回话,说我大魏朝廷严禁大臣们结党营私,所赠礼物一并送还府上。
还说让老爷今后莫再打搅,否则将以其罪秉公处之。"
父亲悲伤的挥手说道:"知道了,去吧去吧。"
我皱眉问道:"父亲,你曾去拜访过旧丞相府?"
父亲抬头回答道:"唉,王老丞相过世两载,本着同为汉臣去拜祭,不料王家为人处事低调,拒人于门庭之外,如今又遣返随礼。
这王家以后是指望不上咯。"
我劝解着说:"父亲,王丞相虽已过时,可王家长女王普贤乃我大魏华贵夫人。
皇家庭院宫斗最甚,华贵夫人亦是自身难保,行事当为谨慎从之,故而会拒绝父亲之往来。
父亲,我大魏朝廷乃胡人之朝廷,我汉家臣子当谨慎守法,切不可再乱来啊。
还请父亲日后在家安心养病,切莫再和任何氏族往来,切记切记!"
父亲听完点了点头,沮丧的他流露出心灰意冷的表情。
突然门外快马蹄声响起,随后一名黄门官大大咧咧的走进门槛,左右环顾着说:"李虎何在?"
我和父亲听完急忙走出厅堂,直奔大院门口下跪,父亲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臣***,与独子李虎前来拜驾,不知官爷有何吩咐?"
黄门官面无表情,仰头看天念叨着说:"李虎听旨,传陛下口谕:听闻李家孩儿李虎今日于国子学与曾老先生大论天下国运,预言我大魏江山社稷有异,朕心系天下,特召李虎上殿夜奏,即可动身不得有误。"
父亲听完大惊,慌张的看了下我后,立刻恳请着黄门官说:"大人,我儿年幼无知,所谓童言无忌,可否由在下陪同我儿一起上殿?"
"放肆!"
黄门官不冷不热的斥责道:"我大魏朝堂岂是尔等想去便去之地?
你不要命了?"
"小人不敢,还请大人恕罪!"
父亲吓得立刻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起身。
黄门官瞅了一眼我后,侧身指着门外说:"李虎,请吧!"
我起身抱拳行了个礼,然后很是冷静的指着门外说:"大人先请。"
"嗯?"
黄门官阴阳怪腔的回答道:"哟,小小孩儿竟如此懂得礼数,好说好说,我们走!"
上了黄门官的马车后,我拿出怀里的最后那个金锭,偷偷塞给他说:"小人年幼无知,白日里在国子学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能为小人指点一二。"
黄门官掂了掂份量后,毫不客气的收下放入衣服中,然后笑着说道:"挺上道的嘛,李虎,你可知你闯大祸了。"
我很是恭敬的回答道:"小人罪该万死,还请大人救我。"
黄门官听完咧嘴一笑,他叹息着说:"唉,你小小孩儿怎可轻谈国事,事已至此老奴也是无能为力啊。
这陛下之志乃是一统天下,如今你说我大魏气数将尽,陛下如何不恼怒。"
说完他瞅着我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无路可走,如今我大魏朝廷独以南方战事为重,陛下对此尤为关注,你若能以此为题说的龙心大悦,料定陛下定会宽恕你等罪过,兴许还可因祸得福。"
"多谢大人赐教,小人明白了。"
我听完立刻微笑着道谢。
马车一路过市直奔皇城宫门,大小侍卫无一阻拦,随后朝着内宫大殿快速行驶。
在皇宫大殿的台阶下,我随着黄门官一起下车,两列高大威武的殿前侍卫队罗列两侧,无不警示着皇宫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在玄境里活了这么多世,这还是我头一次来到皇宫大殿门前,初次要面对朝堂庭议,我的心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北魏的朝廷是胡人的朝廷,多少汉官在这里惨遭羞辱,多少人又因一言不和而被砍杀头颅,对于我来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切都是未知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