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苏维将那东西拿在手上。

微微闭眼。

精神力蔓延出来，想要探入这东西的内部。

皱眉。

这东西的表面似乎对精神力有排斥作用， 刚刚那一下， 竟然失败了。

嗯？

刚想继续， 身边的多吉斯却忽然惊呼一声， “大人！

你看，他死了！”

死了？

苏维诧异的转过头， 此时， 胸腔被开了个大口子的摩尔兽人， 半张着嘴， 原本充满色泽的眼球此刻已经灰白一片， 身体的体温迅速的冰冷下来。

鳞片开始呈现出一种类似于脱水的干枯， 显然， 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死的这么干脆？”

苏维轻轻一愣。

旋即， 见手上的东西仔细端详， 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 “这么说来，这东西，应该就是他们维持生命的关键咯？”

“应该是这样的。”

“你继续解剖，看看他的头部和我们的有没有什么不同。”

苏维说完， 转身重新坐到椅子上， 将晶体放在一边， 不管怎么说， 起码已经有了一点有意思的发现了。

是个好现象。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

多吉斯的眼中充满了疲倦。

很显然，这样的工作，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大人，完成了。”

多吉斯长处一口气。

摩尔兽人的身体被肢解的相当干净， 器官们整齐有序的摆在桌上， 骨骼被重新拼接在一起， 看上去就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多吉斯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大人…？”

疑惑的转过头。

忽然发现， 苏维压根就没有注意自己。

多吉斯叹了口气， 有点失望。

默默的走到苏维身后， 发现， 此时苏维正拿着笔，在纸上不停的复制那块晶体上的纹路。

嗯？

多吉斯有点好奇， 苏维的申请显得相当专注， 鹅毛笔迅速的书写， 在强大的精神力的作用下， 误差， 几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最后一笔完成， 苏维的脸上透出古怪的神情， 随后， 放下笔， 将纸张拿起来。

“大人？”

这一下，苏维听到了。

“哦，弄完了？”

“是啊，您要不要看看？”

“一会儿再说。”

苏维轻轻道， 将目光重新放到那一串长长的图案上， 沉思片刻， 问多吉斯道：“你觉得这图案，会不会蕴含着某种意义？”

“不会吧？！”

多吉斯下意识的摇摇头。

“您的意思是…怀疑这些摩尔兽人，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这也太…”

说着， 多吉斯脸上忽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其实真这么像的话…的确，作为天然物种，他们的身体结构的确有些太过于简单了，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的结构似乎有些太完美了，就拿骨骼来说吧，好像他们的每一根骨头都是有意义的，器官也是，除了那些我理解不了的晶体，其他器官，也太完美了，一点冗余都没有！”

“你是说…？”

苏维皱皱眉，问道。

在身体构造学方面，他还真没有多吉斯来的专业。

毕竟每个亡灵都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也是他让多吉斯主刀解剖的原因。

“是这样的大人，一般来说，任何物种，包括非智慧生物，从长时间跨度来看，身体对于环境始终具备适应性以及调整性。”

“你是说…进化？”

“其实并不确切，用改变可能更恰当一些，但无论如何，物种的身体结构在千万年计的时间跨度下来看，始终都是在不停变化的，我们其实也一样，事实上，静息之地众神时代的人类和现在的人类就已经有了一些细微的差异。”

“的确如此。”

苏维点点头。

“这就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了，因为只要在改变，就一定会出现冗余的身体结构，毕竟客观存在的物种不可能将身体内不适应环境的器官彻底剥离，但在那个家伙身上，竟然一点都没有！”

“所以你觉得…？”

苏维的神色变得有些惊讶。

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

这个多吉斯，还真的给了自己一些惊喜。

“虽然很荒谬，但按照这种假设，摩尔兽人这种物种，就好像从未被环境改变，换句话说，他们的身体就是为了这种环境而生的！”

“你也觉得他们是被制造出来的？”

“我不知道，但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制造一个物种，恐怕，这真的要涉及到真神的领域了。”

多吉斯苦笑着道。

苏维沉默。

对方说的有道理。

那是是辉煌时代，那种强大到极点的巫师文明，大家也只能制造出魔化傀儡。

或者东拼西凑， 弄出类似猴子那样的魔化生物。

但是， 这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可相差着远着呢。

但摩尔兽人不一样， 从目前已知来看， 这分明是一个独立，具备完全文明特征， 甚至和巫师文明相同的文明物种！

这样的物种， 如果说是被制造的， 可能吗？

苏维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面对这些假设， 连他也生出了一丝恐惧的感觉。

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的话… “今天就先这样吧。”

揉了揉额头， 苏维轻轻的叹了口气。

“好嘞。”

多吉斯麻利的打开地下室的大门， 蜡烛熄灭， 两人离开。

…… 夜晚。

苏维坐在书房中。

面前，放着那张复制摩尔兽人结晶图案的纸张。

要不… 用祭台试试看？

苏维的表情有些犹豫。

他并不确定这究竟在不在祭台祭献的范畴之内。

这能算得上是知识吗？

算了，管他的。

苏维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反正祭台兑换知识，也不过是自己实践出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