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未完,别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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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叶殊而言, 他自也不通武艺,但不论习武内力等物, 俱是由经脉贯通, 流入丹田, 聚集而生劲力。
其所养之气、所运行之功法, 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流转途径不同, 使得精气化内力快慢不同而已;施展之武艺,便是气劲运转之法不同,促内劲强弱有别。
叶殊当年也有金丹境界,见识广博,于肉身经脉等多有研究,若说要他创出一门绝世修仙之法,必然要仔细斟酌,历时多年未必能成,可只是部凡人调理气劲之法,他只在心念转动间,就能得出个七八门来。
只是他毕竟是要去还上叶俊一份“情谊”,自不能当真让他能借此功法在凡人地界纵横无敌, 故而他便要将其中更改些许,使得此法于前期无碍, 后头越是修炼, 则越是焦躁不安, 直至将到顶峰后,再无寸进,反而要日渐跌落,最终便由那一流,沦落到三五流、不入流去。
红鸳献上的绝世武功将叶俊害到如此地步,叶俊自是不会将他放过,恐怕也不甘轻易要了红鸳的命去,到那时,红鸳大有苦头吃,叶俊武功尽废,也再无出头之日了。
自此,叶殊便也斟酌一番,写出几样行功之法,斟酌修改一番,最终当真弄出了这般一本《太渊神功》来。
此功共有五层,前头四层都极为厉害,只是修炼得层次越高,便越是心火难耐罢了,待到得五层便一泄到底,走火入魔,变为废人。
叶俊要让原主蹉跎一生,孤苦而死,叶殊便也叫叶俊尝一尝这滋味,才能心气顺平。
不过,这一门“神功”要如何叫红鸳觉,还不引起她的怀疑,就还要费些心思。
但这也不算难,此间山峰连绵不断,若是哪日里红鸳来寻他却不慎“迷了路”,误打误撞掉下个山洞,在山壁上瞧见这神功,也未必不能。
只是这神功出世之事,万不能叫它牵扯到叶殊的身上而已。
已然做定打算,叶殊先去瞧了瞧于山中所设迷阵。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地野兽蹄印不少,似是有些莽撞之兽误打误撞踢开了石子,叫迷阵没了用处——这石子布阵,也确是粗糙了些。
看过之后,叶殊将这迷阵补上,再在附近的山头走上一走。
如今他实力有限,并不能走得太远,挑来拣去,就在临近的那座山头上,寻到了一处地穴。
那地穴并不甚高,下方有个涌起的内泉,水声左近之处,还真显露出一面石壁。
叶殊觉此地,也是讶异。
此处似乎当真曾经有人隐居,内泉附近还有简陋的草屋,十分清静。
只是这隐居之人似乎并非习武之人,反而好似山间隐士。
叶殊目光一缓。
如此一来倒也便利,他只消将那“神功”刻在石壁之上,再弄些风沙,便可遮掩过去。
此处草屋、一些隐居痕迹十分古旧,纵然有人来看,也必不会生疑。
但如今叶殊没什么力气,要想在那石壁上刻画并不容易,还是要等他存下道基入了修行之后,才好用法力雕刻。
将此处重新遮盖起来后,叶殊便回去山间茅屋之中。
不急,不急。
那叶俊如今尚无成亲打算,红鸳也还等得……
·
时光飞逝,日子过得极快。
从前到后足足用了三个月时间,叶殊总算是在一次吞吐之中,将那如云似雾的先天真一之气不断压缩,最终在丹田里化为一缕似真似幻的黄芽,存下了道基。
而有了这黄芽之后,叶殊在吸取天地灵炁时,被汲取的三样灵气就不断地朝着那黄芽涌去,似的黄芽表面慢慢生出了一丝薄雾,且不断汇聚……
修行如此艰难,叶殊却半点不曾有后退之意。
想当初他身中奇毒时,便是灵根极好,每一次修炼也都犹若酷刑,天地灵炁越是吞吐得快,受到的苦楚越多。
莫看那时他存下道基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但那个时辰里周身好似有千针万刺,痛楚到了极致!
因此纵然最后很快成功,却也只记得难熬,心中难以安定——哪里有如今他一点一滴炼气来得踏实?
诚然现下的修炼是慢了些,但胜在时时刻刻心中有数,而且他重来一次,又有混元珠在手,也不怕来日里被瓶颈所阻,最多也只是艰难些而已。
他叶殊从前千万般痛苦都能结成金丹,现下只是灵根普通,必不会没有出头之日的。
也是如此自信,叶殊的修行的确扎实。
这些时日里,他再不曾下山与晏长澜相见,但每三日一次送菜倒是照常,若是有暇,他自己抓上个两只野兔山鸡,便匀给晏长澜一只。
晏长澜亦不曾上山,不过在天气转冷时,叫人在取菜时吆喝一嗓子,足送了叶殊一箱子大毛衣裳,厚厚棉被。
叶殊冷眼见到,心中也是承情。
又一些时日后,后面薄田里的药材也长成了些,他便下山给老大夫那里匀了几样好的,又往城主府送了一片紫叶芝,聊表心意。
这般的来往,倒颇有些“君子之交”的意味,叶殊无意改变,也还觉得熨帖。
复又一个月后,叶殊丹田内的虚幻黄芽之上,逐渐凝结出一滴灵露,叫他陡然神清目明,好似身心都被洗涤过一般。
到此刻,便是炼气一层了。
叶殊微微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再来聚气时,就要将灵气压入灵露之内,形成法力。
先前他那般努力,而今根基扎得极好,若是并无意外,日后这一滴灵露做所存下的法力,当能达至那数目最多的十缕了。
只是如此,还需慢慢积攒起来。
·
因着有了炼气一层,那刻录“神功”之事便可以做起来。
叶殊每日花费一二时辰在那地穴中的石壁上,将他所创的那《太渊神功》一笔笔刻上去。
这刻录可不是单凭力气,总是要调动起些许法力,汇聚于一支木剑之上——他原本倒是想用手指,然而他如今不过十二岁,手指纤细,却不适合了。
以如今叶殊的这点法力,压榨个干净也刻不出太多来,但他每每将法力榨干后,再吞服混沌水,却觉在回复之时能平日里更快些,回复后的法力仿佛更精纯一丝,根基仿佛也更扎实几分。
如此一来,他倒是更尽力了。
如此大约耗费有十余日之久,灵露中已然聚集有三缕法力,比起叶殊原本所想要快上不少,而那石壁上的“神功”,也总算是刻完了。
叶殊抬头看了这石壁一眼,想出了一个极是寻常、名为“风石术”的法术,便耗费一缕法力打在了那石壁上。
刹那间,被打中那处的石壁簌簌掉下一些细石子来,就让那些刻出来的字迹变得斑斑驳驳,好似有多年风化腐朽一样。
叶殊的根基既厚,这一缕法力也是甚强,一击过去,半面石壁都迅变化,而后他便再使出一道风石术,将另外半面也都变了。
到此时,这假造绝世武学之事,就算大功告成。
叶殊瞧着这些,微微满意,就此离开。
之后便是要找个机会,让红鸳“现”此处才好……
·
叶殊回到草屋,暗暗思忖。
红鸳每一旬有一日不上工,除却他“恢复”后的头一回相见,数日以前她又来了一次,再过几日又轮上她歇息,为讨好叶俊,她想必还会来此同他拉近关系。
如此一来,待那日之前,他便在山下布置几个迷阵,将人引到那边的地穴处去,哪怕是她不来,到时候撤去也不迟……
没几日,叶殊果然在山下布置起来,随即就不再理会。
待得红鸳歇息那日,他在屋中等候,然而直至夜色擦黑,亦不曾见得红鸳。
第二日,叶殊下山去察看一番。
这一看,他唇边登时泛起一丝冷意——阵中有痕迹,那红鸳,果然已被引去地穴了。
叶殊并未贸然前去地穴之处,左右他已然将这“神功”送了出去,那红鸳天性自私,必不会轻易将此事告知叶俊,而他倒是可以等上一等……
不出叶殊所料,在下一回不上工时,红鸳来到了山上。
她看向叶殊,神情里颇有些犹豫,又有几分意动。
不过,再如何稀薄也有灵气,而且在玉佩上雕琢的一株极寻常的秀兰内,隐约有一道极其粗陋的符文。
这符文,似有储音之用?
叶殊对符箓也有涉猎,便将一道法力输入进去。
刹那间,一道苍老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鸿山郡晏氏嫡系晏北一脉,可凭此佩寻白霄宗筑基真人罗庆,换取一个承诺。】
听到此处,叶殊便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件凭证。”他看向晏长澜,说道,“此物乃是一位筑基真人所留,应是晏城主年轻时对罗庆真人有一些恩情,故而罗庆真人留下此物,给出一个承诺。
但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反而叫晏城主遭逢如此大难了。”
晏长澜的眼圈微红:“李姓修士谋取此物,是为寻那罗庆真人换取承诺?
他并非是父亲后人,如何能用此物去换?”
叶殊道:“他许是不知玉佩里有这玄机,又许是知道玄机,却还要试上一试。”他见晏长澜有所不解,轻叹一声,“我辈修士,引气入体后方可炼气,炼气共九层,圆满之后才可筑基,而炼气圆满修士之中……”他略作思忖,“……在天地灵炁稀薄之地,怕是千人万人之中,方有一位筑基得成。
由此可见,于炼气二层修士而言,筑基真人高不可攀,倘若能以承诺叫其将自己收为弟子,日后筑基的可能,便大上许多。”
晏长澜沉默地捏紧了拳头。
因此,哪怕机会渺茫,但只要有一线可能,那李姓修士就宁可将晏氏灭门,夺取玉佩!
真是……好一个逆天修行,资源有限,拼死相争啊。
心中虽有恨意深藏,晏长澜却未表露,不过这玉佩能得筑基真人一个承诺乃是意外之喜,他将其赠给叶殊,也总算能称得上是一些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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