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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生子之痛(1/4)

夜半发烧,让陆家上上下下一干人等着急万分,苏慕面色不大好,陆景行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忙着物理降温时面色都是寡寒的。

许是难受,陆景行擦拭其身体时听闻沈清哼哼唧唧的,动作轻了些,在轻了些,可某人太过敏感。

“乖,”

温软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

男人道尽了温声细语,而陆太太由起先的小声变成了大声,极为不耐。

苏慕在一侧也是急得不得了,温温开口让陆景行将人抱起来是否会好些,而陆先生照做。

原以为如此真的可能会好些,但并非沈清依旧哼哼唧唧。

“你别碰我,”

陆先生宽厚的大掌游走在她身后时,陆太太开腔了。

原本面色不佳的人此时被如此嫌弃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悦的。

好着的时候嫌弃他,生病了还嫌弃。

“那不管,让你病着,”

某人虽冷了脸,可手上动作却不减。?

不敢大意。?

“干什么?”

苏慕听闻陆景行半训斥的语调冷着脸嗔了句。

霎时间,静谧紧张的卧室里响起了抽泣声,烧的迷迷糊糊的人哭了起来。

一时,苏慕和陆景行手上动作皆是顿住了,就连着浴室里拧毛巾的陆槿言都闻声走了出来。

蹙眉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觉得稍稍有些诡异。

静谧的屋子里唯独只有沈清的抽泣声与哽咽声,陆先生伸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肚子正好挨着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小家伙的乱动。

“对不起,对不起,乖乖,不哭了,”

男人开始手足无措了。

粗粝的大指给她摸着眼泪,滕手轻拍后背似是安抚。

“怎么了这是,”

苏幕也弯着身子走了过来,见沈清窝在陆景行怀里抽泣着,心疼的不得了。

“是不是宝宝闹人了?”

陆槿言也在身旁附和了一句。

孕晚期,谁都怕。

万一早产可如何是好。

坐在床沿的苏幕闻言伸手摸向沈清肚子,这一摸,肚子里的小家伙简直是在翻筋斗云了。

“宝宝乖,妈妈生病了很难受,要乖,”

苏幕温软的话语同肚子里的小家伙言语着。

这夜、沈清高烧不断,迷迷糊糊间她被困在了梦里,那些曾经的人事物,悉数在她眼前轮番上演,严歌谣,沈老爷子,沈南风,沈风临,唐晚母女,在加一些好友。

那些渐行渐远的画面将她困在迷雾里出不来,饶是她如何挣扎都无用。

这方,苏幕与陆景行二人好言好语温声细语宽慰着阿幽,而她却被困在梦境中说起了糊涂话,嗓音模糊不清。

“乖乖、你说什么?

在说一遍?”

男人弯下身子伏在她唇边。

无疑、沈清是在做梦,模糊呢喃道;“我想回家。”

哐当一声,陆景行心头颤了下,百炼成钢的一颗心似乎有了裂痕。

“小乖、我们在家里。”

“我想回家,”

沈清再度呢喃出口,这下,连坐在身旁的苏幕都听见了。

纵使沈清现在是病人,但她的心稍稍还是动了动。

原来,总统府一直不是她的家。

这夜、饶是历经医生守夜治疗,苏幕与陆槿行二人不敢合眼,床上,沈清沉沉入睡,陆景行半趟在她身旁,宽厚的一掌一下一下轻拍着沈清后背,轻哄着他入睡。

“你也睡会儿,”

一旁苏幕开口,毕竟是心疼陆景行,每每沈清生病,他哪里有过好日子。

“您去休息吧!

我这会儿也是睡不着的,”

沈清不好,他哪里敢睡。

一旁,医生递过来体温计,陆景行伸手接过放进沈清腋下,睡梦中的沈清觉得不舒服,拧着 眉头避开了,男人俯身吻着她眉心,缓缓蹭了蹭,说着吴侬软语才将体温计放进去。

苏幕不在劝了,知道沈清今晚若是烧退不下去,他是注定睡不着的。

夜半凌晨,十月份的天稍稍有些凉意,夜间若是着单件出门必然会有些凉飕飕的,屋内、苏幕坐在一侧长踏上扶着额头与半躺在床上的陆景行轻声说这话,聊及的都是孩子以后的问题。

床上沉沉入睡的沈清依旧被困在梦魇中,奔跑不出来,恍惚间她梦到了去世的严歌谣,梦到了她们依旧住在那个院子里,不同的是,她长大了,是现如今的模样,着一身米白色孕妇连衣裙,发髻微挽,挺着八个多月的运孕肚站在院子里,一身温婉。

身旁站着的是她的丈夫,男人依旧是时常那一身黑色西装的模样。

梦境中、日暮西沉,她与陆景行二人似是很平常似的回家吃饭,严歌谣站在庭院中,一身墨绿色旗袍,妆容得体,发髻一丝不苟。

望着她浅浅柔柔的笑,无限温婉,夕阳照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泛着光晕。

身后、沈风临迈步出来站在严歌谣身后,喊了她一身,她猛然回神,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境, 而后惨叫一声惊醒。

入目所及的是陆景行惊慌的面容,“怎么了?

乖乖?”

这夜,沈清梦中惊醒,一声尖叫打破了母子二人浅浅的交谈声,吓得这二人一个惊颤。

她尚且处在朦胧之中,唯独剩下的是满目泪水。

“做噩梦了?

不怕不怕、我在呢!

不怕不怕。”

男人温声软语哄着她。

梦中惊醒的人望着他半晌,未有半句言语,只是又沉沉睡去。

苏幕说;“是不是吓着了?

改日我去庙里拜拜。”

他从不搞这些封建迷信,从关于阿幽,他愿意信。

这夜,沈清从梦中惊醒之后时常惊颤,陆景行更是不敢睡,原本同苏幕言语的人转而一直是浅浅淡淡同沈清说着话,怕她夜里害怕。

直至天明,才有所好转。

翌日清晨醒来,沈清看到的是半躺在身旁搂着她的陆景行,在看窗外艳阳高照,难得有日上三竿陆景行还在身旁的时候。

病了一晚的人此时躺在陆景行怀里格外娇软,细长无力的臂弯才攀附上男人脖颈,某人便醒了,“醒了?”

随之而来的是宽厚的大掌落在她额头上。

“知道自己昨晚发烧了?”

陆景行低声询问。

她摇头,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抱抱、”

某人娇软无力的嗓音响起。

陆先生笑了,伸出修长的手臂,温声失笑;“来、抱抱。”

这日、沈清异常安静,病了一场之后更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人言语什么。

整日里闷闷不乐,鲜少吱声,一整日都窝在陆景行身旁,半步都离不得他。

这日,总统府案件大部分都被总统阁下亲自解决,除非是素来经手陆少的事情才会被特例送到他跟前。

余桓与徐涵拿着大挪文件来时,入目的便是如此场景。

下午时分的书房内,阳光洒落进来,落在地毯上,树影随着风动在地毯上跳跃着,屋子里,男人一身白衬衫坐在椅子上,并非他一人,身前,有一中长发的女子着一身宽松的长袖连衣裙窝在他怀里,整个人万分没精神,而她膝盖处,盖着一方米色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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