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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年夜(4/5)

她答,面上闪过一丝丝尴尬。

沈风临望了她一眼,继续开口道;

“世上有许多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倘若分不清楚孰轻孰重的话,那你人生这2o多年可算是白活了。”

沈清后背一僵,望向沈风临道;

“我以为你只在乎你的事业。”

话语落地,沈风临面上闪过一丝失落与心痛,可这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沈清再想看时已经不在了。

“这世上所有人都认为我只在乎我的事业,可那也只是别人认为而已,”

他年少时犯的错,伴随着整个人生。

因自家妻子的病逝,他被灌上了事业狂的名头长达十几年。

亲朋好友如此认为,商场伙伴如此认为,自家女儿亦是如此认为。

身为一个男人,沈风临算起来也是个可悲之人了。

6景行收了电话回来时沈清与沈风临二人的话语已经结束。

后者端着茶杯靠在沙上,沈清端端正正坐在此处,视线落在茶几上不知名的某一点微微呆。

6景行心头疑惑,按理说他将空间留给这父女二人,二人应当交谈的会颇为愉快的,可显然事与愿违并非如此。

晚六点,6景行与沈清二人未回归总统府,而总统府的晚餐时间,多年以来的惯例是6点半,一家人坐在餐桌上未见夫妻二人时,老爷子开口问了一嘴苏幕道了句;

“亲家来了,景行带着清清回去了。”

闻言老爷子面上不高兴了,挂着一张阴寒的脸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话语阴凉道;

“这是要坏了规矩?”

“吃顿饭而已,也不算坏了规矩,晚间回来就行了,”

苏幕在中间打着圆场。

她本意是想告知晚些用餐的,但老爷子言语中告知一切要按规矩来,便也未言语,此时,一家人坐在一处老爷子沉着一张脸近乎火,苏幕并非因此害怕而不去维护沈清与6景行。

“大年三十能跑回去,你怎知道他们不会住在那方?”

老子问。

“景行去之前跟我打过招呼了,说晚间会回来,他也不是这般没有分寸之人,亲亲远嫁都,如今亲家举家过来,一起吃顿饭也不为过,”

若说规矩,只怕这规矩更为上道。

啪嗒一声,老爷子将手中瓷筷重重搁在桌面上,看着苏幕眼里冒着怒火。

直至老太太开口道;

“苏幕说的也没错。”

不能时时刻刻将规矩挂在嘴边,说太多就没有人性了,苏幕话语也没错,老太太自然也是站在这一方。

一时间,餐桌气氛尤为怪异。

这顿晚餐吃得格外静谧,苏幕不再言语,老爷子心中有气,自然也不会言语。

晚间,6景行与沈清回总统府时,只觉气氛格外怪异,一进门,老爷子阴阳怪气道;

“还知道回来?”

话语落地,沈清稍稍有些挂不住脸面了,这话不是说给她听得还能是说给谁听得。

6景行伸手拍了拍沈清肩膀,而后唤来佣人带人上楼,自己侧迈步到了老爷子身旁坐下,沈 清许是也并不想跟老爷子周旋,应了6景行的话语直直上楼去了。

大年三十,按理说一家人应当是要坐在一起守夜的。

但因老爷子这句话,沈清失了这个兴趣,在来是6景行有意护着她。

你为老不尊,我又何须尊敬你。

客厅内6家人坐在一处,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6景行身上,老爷子更是满脸气愤,冷冷地哼了一句。

“没能回来陪您用餐是我们不对,但总归是情有可原,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6景行开口道歉,放低姿态。

一家人,没必要弄得不愉快,再来是老爷子是长辈,开口道歉自然是他们晚辈的事情。

6景行的适时道歉,老爷子没什么在好言语的,在挂着脸面,当真是为老不尊了。

楼上,沈清正坐在起居室客厅休息,只见苏幕推门而入,看着她淡淡道;

“老爷子只是心中有些情绪而已,并非针对清清,跨年夜,下去陪老人家坐坐,不言语也是好的。”

明事理的典范,只怕是苏幕这种女人了。

下午时分,她明明与老爷子生了不愉快,却还能心平气和的同沈清说这些话语。

婆婆都上来说了,沈清能在端着?

只怕是不行。

这夜,6家人坐在一处,天南海北聊着,许是无聊,6槿言问了嘴要不要消遣消遣,苏幕倒是没意见,老太太自然也是随意,于是纷纷将目光落到沈清身上来,她只得点头应允。

可哪里知晓这消遣竟然是、搓麻将。?

当真是刷新了她对6家的认识。

后来苏幕才解释道,近来一次动用这副牌,还是许久之前老太太身旁的那些好友都在世时。

沈清点了点头,算是知晓。

这6家,也就知晓老太太有那个闲暇功夫去玩这些东西了,其余人,各个都事务繁忙。

九点多到十点,沈清任劳任怨陪着。

十点过五分,放在桌旁一通短信进来,她余光扫了一眼,而后不小心碰到了眼前麻将,苏幕不由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伸手扶起倒下去的牌。

而后放了张三万,在来,短信进来。

依旧未看。

直至十分钟后手机响起,她看了眼上头来电号码,而后伸手让一旁佣人代劳拿着手机起身接电话,这通电话,她并未当着6家人的面接,可此时若是拿着电话上四楼显得有些太明目张胆,怎么办?

茶室吧!

这是个好地方。

电话铃声不断,沈清接起,那侧男人轻柔话语响起道;

“新年快乐,阿幽。”

“还差两个小时才到,”

沈清开口,将身上高领毛衣上的领子稍稍放下来了些。

那侧浅笑,带着些许痴痴“忘了。”

“你喝酒了?”

沈清似是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不正常,问了这么一嘴。

“恩、”

那侧应允,直白的很。

对,他喝酒了,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里,他一个人躲在自己公寓里足足灌了两瓶高浓度洋酒才停下来,醉酒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想给沈清打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想借用她清冷的嗓音来抚平内心的那股子躁动。

思念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忍了许久,数次想给沈清打电话,均是不敢随便下手。

许是醉酒壮胆,这通电话,他拨出去了。

多年前他与沈清每年除夕夜都会在一起,在一起过着简单的生活。

可现如今时光荏苒,经年之后绕来绕去只剩下他一个人。

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在享受着这个世界的残忍。

“饮酒伤身,少喝点,”

如此寡白的一句安慰的话语。

只怕是沈清自己也忘了,在某段时日之前,她嗜酒如命,每日不喝点酒后难以入睡,可现如今她极少饮酒,甚至是不再饮酒,在面对沈南风醉酒之后给自己拨的这通电话,她竟然能如此平淡无奇,能如此平常的道一句饮酒伤身。

一时间沈南风竟然在想沈清还是他自己认识的那个沈清吗?

亦或者说她还是她吗?

“这句话,我对你说过无数遍,如今,你却将它还给了我,”

沈南风苦涩轻笑。

灰暗的空间里,男人抬手抹上面颊,满面无奈与痛楚掩盖在掌心之下。

前程过往最为伤人心。

一时间,沈清静默了,屋外,6家人的气氛算的上是难得一见的其乐融融,这方,她独自一人拿着在茶室听着沈南风的电话。

“今非昔比,往日不会再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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