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她是鲲鹏,远走心必飞(3/4)
他又问。
“嗯、”
她撒谎应付。
陆琛闻言,在那测浅笑,嘴角笑意融融,而后道了句;“天寒地冻,注意身体,早些回来。”
十二个字,前四个字道出天气,中间四个字道出一丝丝关怀,后四个字竟有丝丝威胁的味道。
沈清站在街头,反复琢磨这简短的十二个字,嘴角泛起一丝丝冷笑,跟这漫天晚霞形成相反的对比,怎么看,怎么凄凉。
陆琛在给她台阶下,何为台阶?
他明知沈清是如何离开沁园去洛杉矶的,此时,电话通了,却直接询问是否在工作,沈清应允了声是的,就是顺着他的意思走了。
一声关心,一声威胁,如此结合起来,让沈清这个混迹商场的女强人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路家人,各个都是妖魔鬼怪,没一个好东西。
沈清是如此想的。
“洛杉矶气候宜人,是调养身子的好地方,小住两日也是可以的,父亲觉得呢?”
沈清是个势利眼,嫁给陆景行之后,陆琛对她的不喜爱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也从不去讨好这个中年男人什么,即便他是一国总统,位高权重。
她极少有喊她父亲的时候,今日隔着电话,却远远的喊了句父亲。
为何?
沈清知晓,陆琛也知晓。
沈清的这句“父亲”
让陆琛挂在嘴边官方的笑容顿了一下,而后将她的话语捋了一边,道了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一个人在外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倘若是真想在洛杉矶小住两日,明日差个管家过去照顾你,身子也能快些好。”
这就是陆琛,直线行不通,那便迂回。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他玩弄政权几十年,倘若玩不过一个小姑娘,拿这几十年的时光真真是白混了。
沈清偶尔在想,她终究还是心地善良了些,倘若此时她拿陆景行的前程威胁那侧的男人,不用想对方脸色必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如此缺德事儿,她尚且干不出来。
收了陆琛电话,沈清气的面色发白站在街头许久,直至身旁一声突兀声响起,她堪堪回眸,便见沈南风站在后面笑的一脸清淡望向她,道了句;“怎?
觉得道路不够拥挤,喜欢站在路中间?”
沈南风与沈清熟识多年,知晓她的一切小习惯,找到她,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当沈清错愕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时,后者笑容浅浅,带着一股子自豪感。
男人伸手将她拉到一边,离开人群。
而后低头询问;“吃晚餐了?”
“还没,”
她答。
“一起吧!
我也没,”
他是如此说的。
而沈清呢?
她定定望着眼前男人,似乎力图看清楚他所意为何,她想,即便她与陆景行感情出了问题,但尚且还没想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也未曾想过用戴绿帽子这种方法来促使陆景行结束跟自己的婚姻,沈南风如此举动让她觉得不自在。
“阿幽、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倘若我一早想介入你们的婚姻,你与陆景行之间早就鸡犬不宁了,”
沈南风这话,说的实在。
从一开始,他便没想过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去介入沈清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为何?
他想守护某人,不让她收到一点流言蜚语的攻击,倘若不顾及沈清,多年前便不顾及了。
闻言、沈清卸下防备,而后浅缓点头,与他进了一家中餐馆,点菜间隙,沈南风每点一个菜都会询问沈清能否吃,能、就点,不能就换。
一顿晚餐,二人吃的平静,间隙,沈清电话响起,她拿起看了眼,随后便放下一侧,任由她震动。
沈南风看了眼,似是知晓什么,但没问。
反而道了句;“部门的事情都交给章宜了?”
年关将至,沈清作为副董还能撂担子走人,不用想都知晓此时他们部门必然有人在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嗯、”
沈清浅应。
沈南风笑问道;“不怕他们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诙谐的语气让某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勾唇角道了句;“习惯就好。”
工作上的事情,总得有些插曲才能好好过不是?
二人坐在洛杉矶某处不知名的中餐馆里,点了四菜一汤,缓慢吃着,如同家宴,沈南风时不时找话题同她浅聊几句,提及的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绝不提及感情。
只因他知晓,沈清现在心里难受绝大部分原因来源于那段感情。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沈南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如他所言,他也不坏,最起码从未想过要破坏沈清的婚姻,他做的,一直都是在守护而已,而这些,陆景行做不到。
沈清这辈子的感情之路,过得也算是分外苦了。
遇见沈南风的时候,这个男人能给他依靠,给他陪伴,却输给了现实。
遇见陆景行的时候,他不怕什么现实,不怕什么人言可畏将她拉到身边,却输给了陪伴。
此时,沈清在想,早前,当陆景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天神般降临在派出所将她带走时。
她到底是脑子里有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觉得陆景行这个男人能让她光明正大去依靠。
此时想来真是好笑。
一顿晚餐结束,沈南风付款,离开中餐厅,二人沿路朝沈清在外公寓而去。
沿路,有小女孩卖花,沈南风许是今日心情极好,收了小女孩手中一捧花献给沈清。
她怪异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只听他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一束花,一句俗语。
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什么?
2011年1月15日,陆先生正身处江城,陆太太离开第五天,他整整五日未联系到人,每日只能透过外人的嘴里得知她干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
连续三日,当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家爱人身旁某人时,男人在也坐不住了。
连夜吩咐徐涵准备前往洛杉矶。
起初,他以为沈清只是想静静,可随后,当他知晓她所谓的想静静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时,有些恼怒了。
所有的隐忍一瞬间都变得没了意义。
2011年1月16日,中午时分,沈清正靠在阳台翻看手中书籍,沈南风的秘书还如往常几日一样送来午餐,她伸手接过,此时正在餐桌前摆弄打包盒时,门铃声在再度响起。
原以为是秘书去而复返,当看见门口男人时,沈清有片刻晃神。
这个政务繁忙的男人此时竟然能有空闲的时间来洛杉矶,沈清不觉有些好笑。
夫妻二人站在门口,她问;“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男人此时一身笔挺西装,黑色西装上微微有些皱褶,可见他来时有多匆忙。
而在看看女人,她离开江城五日,少了那股子沉默,多了些许淡然,这些,陆景行都能看出来。
有理由让面前男人不进来吗?
似乎没理由。
于是,她侧身让男人进去。
这是陆景行第一次迈步进这间房子,他知晓沈清在洛杉矶有房产,也知晓在什么位置,但今日、第一次来。
洛杉矶的这处房产与江城那处房产在装修上天壤之别,这处房子采用的是田园风,看起来异常温馨。
他缓缓扫视一圈,眸光落在餐桌上的打包盒上,男人迈步过去准备伸手查看,却被某人挡了回来。
夫妻二人目光相对,她说;“翻别人东西不礼貌。”
“医生说头一个月要注意调养,你就是如此调养的?”
他自知理亏,可以任由沈清离开江城,离开沁园,但独独不能任由她不听医嘱,身子骨回头落下毛病,他去哪儿后悔去?
“也没见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沁园营养师除非配备齐全我不也是瘦了十来斤,洛杉矶伙食再不行,也没将我吃死,”
她故意怼他。
陆景行闻言,微眯眼,神色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