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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道尽人生多少无奈(3/4)

或许有人会问,明知不可能未何还要接受他的苹果。

倘若真有人问,她会笑着问道;“你知道一个习惯坚持了十八年是什么感觉吗?”

你不知道,所以不要说任何闲言碎语。

这日上午,她早起来到办公室,吃了一个苹果,而后补上口红,开了场会议,会议结束,进了沈风临办公室,那人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个红色的绸面盒子,对她道;“圣诞节快乐。”

她静默,并不准备接过。

而后只听沈风临道;“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师傅做的檀木品,阿幽。”

他知晓,但凡事关严歌瑶,沈清都会接受。

当然,今日,她接受了。

伸手拿过桌面上的绸缎盒子,道了声谢,欲要转身离开办公室,只听沈风临道;“晚上回家吃饭?”

“不了、”

她拒绝。

沈风临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他是不愿沈清结婚的。

婚前,最起码没周五她会按时出现在饭桌上,即便父女二人感情不深,他问的话语她都会有所回应。

婚后,若非一般情况,她绝不在踏进沈家半步,每每回来都是陆景行相随,只怕也不是心甘情愿。

他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离自己远去。

可此时,似乎只有眼睁睁看着她远离自己。

“陆景行不在家,你回去也不过是一人过节而已,”

沈风临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她。

沈清静静望着他,似是想起那日在医院,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坐在自己床头一整夜的场景。

心头未松。

最后点头应允。

瞧瞧,众人都说她铁石心肠,其实她也是好人的不是?

不然怎会动了恻隐之心松了口?

见她应允,沈风临唇角微扬,许是怕她反悔而后道了句;“去忙去吧!”

不给她丝毫反悔的机会将人撵出去。

瞧瞧,多有心思。

沈清又怎会不知晓?

从沈风临办公室出来,间隙章宜问道;“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

她答。

而后转身进了办公室,伸手拿起手机将电话拨到沁园,吩咐南茜准备些礼品,晚间提回沈家,她不白吃人家的。

南茜闻言,笑眯眯应允了声,便开始着手准备。

礼尚往来的事情,总统府的佣人各个的娴熟的很,再来,初来总统府,陆先生将沈家众人关系图已给她看过,沈家的各位喜什么,不喜什么,她都有大致印象,所以,不难办。

陆景行离开第三日,沈清依旧未能联系到人。

这日下午时分,正在会议室开会的人手机响起,见是首都号码,抬眸看了眼众人起身出去接电话,高层会议,沈风临主持,她如此举动,自然会惹得众人不快,但无人敢言明。

“清清、在忙吗?”

苏幕温婉的嗓音在那侧流淌出来,她浅应了声道;“正在开会,母亲。”

苏幕一震,而后浅笑,似是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实话实说,一点都不做作。

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是在忙也会说不忙吧!

苏幕笑道;“那清清先开会,开完会了给我回个电话。”

实则,前者说完在开会自后便愣怔住了,她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大大咧咧的说出了在开会三个字,有点小尴尬。

听闻苏幕如此通情达理,更是哑然。

瞧瞧,国母既然在迁就她,她真是厉害,太厉害了。

那方说完,笑着撂了电话,苏幕坐在总统府客厅内,陆琛此时与秘书徐泽正从二楼书房下来准备去办公楼,见她笑颜如花,问了嘴;“什么事情笑的这么高兴?”

闻言,她笑容淡淡;“没什么。”

而后对徐泽点头,算是打招呼。

陆琛见此,微蹙眉。

下午三点,沈清一轮忙完,才得有有空闲拿出手机给苏幕回电话,那侧询问她今日是在家还是在哪儿。

她回应回沈家。

苏幕话语浅浅,同她闲聊了些许时候,而后道了句;“景行近来较忙,清清一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有何事情要及时跟南茜说。”

“我知道,”

她浅应,话语柔柔。

平静的面色稍稍有些不悦,她知晓,苏幕这通电话可不是白来的。

下午下班时分,办公室敲门声响起,她低头,道了句进,后者进来询问;“一起走?”

沈南风的特有的嗓音在前方响起,她抬头,看了某人一眼,而后再度低头翻着手中文件,道了句;“你先,我晚些忙完了再来。”

无声拒绝,婉转的很。

沈南风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闻言,转身带上门离去。

圣诞节虽属于国外节日,但在过内,多的是人去凑热闹,这个城市的人们似乎格外喜欢热闹,无论是何种日子,大家总能找出节日的感觉,更别说这种在西方存在的节日,有人生来孤独,但却尤为喜欢热闹,有人生在热闹家庭,却喜欢孤独。

幼年时的沈清也喜欢往这些地方窜,生母严歌瑶去世之后,她似是在也提不起劲来了,七岁过后的她,再也未提起过何种劲头,狂欢,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人的孤单。

街头人潮拥挤,她终究不过是一个人。

即便现如今已有丈夫,可此时,在这个全国热闹洋洋的节日,她也是一个人。

此时陆景行……算了,不想了,徒增烦劳。

抬手,撑在窗户上揉着自己鬓角,头疼的很。

人潮拥挤,岁月浮沉,这么多年过去,她从走在江城的次数数不胜数,行至二十四载,载载有苦有甜,有起有落,有浮有沉,一切都不过过往云烟。

一年多的相处下来,她知晓陆景行出任务处在一个通讯封闭的阶段,除非他主动联系你,你又何尝能联系到他。

不想吗?

并非。

只是知晓,想也无用。

这日沈家的晚餐进行的算是顺利,南茜准备的礼物很得人心,即便众人都知晓并非出自沈清之手,也高兴的很。

没有人会觉得沈清这样清淡的女子会记住他们的喜好。

一顿晚餐,如同往常一样,沈风临浅说,她浅应。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一家人坐在一处,沈风临与沈清沈南风三人时不时聊及工作,私事,她不喜过多言语,倘若是公事,聊到一起去了,没有不说的道理,三人浅聊之际,一顿饭亦是吃的格外漫长。

晚间离去时,沈南风送她出门,二人站在院子里,迎着冬日寒风,他嗓音凉凉问道;“陆景行不在?”

“嗯、”

她浅应,伸手拢了拢被寒风吹乱的头发。

男人闻言,静默了,未再有言语,只是下颌紧绷,看的出情绪不佳,良久之后才道,“似乎现在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男人望了她一眼,而后继续道,“沈清还是那个沈清,不会变。”

沈南风从小就知,反倒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千万头马都拉不回来。

所以,许多话语,多说无益。

此时的境况,也不适合多说,屋内坐着一个沈风临,那位长者,洞悉一切,却多年静默,未将窗户纸捅破。

就单单是这点,他与沈清都得慎行。

年轻人的恩恩爱爱,在长辈眼里,或许没什么,或许他们洞悉一切,只是不愿点明而已。

沈风临便是后者,或许,他很早之前,就知晓自己与沈清那种朦胧的情愫,那种要爱不爱要恨不敢恨的情愫存在,可这么多年,他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默的看着他们的恩怨纠缠。

看着他们如何在感情这条路上走的撕心裂肺,看着他们如何将对方撕得鲜血淋漓。

终究是不闻不问。

看似放松,实则但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风临并非放纵,而是想看看他们之间到底能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轻转而下,他与沈清已成为成年人,如今她嫁为人妻,他们二者之间的种种情愫还在半空中蔓延,要放,不舍,要争,经不住岁月的考验,经不住流言蜚语的严刑拷打,经不起伦理常情的种种恶毒眼神。

沈清知道这一切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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