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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陆先生问:不喜欢孩子?(4/5)

伸手拿起,见是陌生号码。

接了。

当那侧传出抽泣女生时,沈清愣怔了下,半晌没说话。

只听她如何一口一个“景行哥哥”

喊的甜腻死人。

那方扯着嗓子控诉了几句见这边没说话,稍稍停歇了几秒,又开始了。

沈清被她叫嚷着脑子疼,啪嗒一声,挂了电话,伸手将手机扔在凉椅上,回弹到地上, 磕的咯嘣响。

6景行虽喝了些酒,但不至于太醉,进屋,见她躺在床上浅眠,自己手机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轻佻眉,想着,手机招惹她了?

满身酒气迈步至床边,蹲下身子看着她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她本就没睡着,听着6景行的话,扯着被子一翻身,也懒得理他。

6先生见直线行不通,迈步过去将地上手机拿起来,翻了一遍,几十条短信,一通不到一分钟的电话。

闻言,他笑了。

“恩,手机惹我家阿幽不高兴了,砸了它好不好?”

6先生伸手,连人带被子将人抱了起来。

闻言,沈清懒得理他,抿着唇不言语。

大年三十,拜年短信此起起伏,电话不断是常有之事,偏生她回来的时候将6景行的外套给搭回来了,吵得她难受。

这会儿见他满身酒气蹭着自己更是没了好脸色,但转念一想白日里他满身郁结之火回了部队才稍稍好些,跨年夜可不能再惹他了,再者是寓意也不好。

伸手推了推他,“去洗个澡。”

6先生闻言,点了点头,拿着衣服去了澡堂。

沈清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睁着眼眸在不大的屋子里来回打转。

床边手机响起,她拿起看了眼,见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有一丝丝晃神,最终还是伸手接起。

那侧轻柔嗓音流露出来,直醉了她的心。

“阿幽、新年快乐。”

“同乐,”

她稳住心神浅应。

此时,沈南风立于茗山别墅阳台之上,坐在凉椅上吹冷风,脚底下搁着七七八八的空酒瓶子,散落在地上。

他双眼朦胧,带着醉意。

任由这寒风如何刺骨也吹不醒他眼里的朦胧醉意。

拿着手机思忖了许久过后才拨了这通电话,才尚且有勇气拨这通电话。

沈南风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他的阿幽似乎已经离他远去了。

她去了都,现在又身处大西北,夫唱妇随,不畏艰难随着6景行进了西北部队。

这些,他都知晓,都知晓。

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何其羡慕,羡慕6景行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而自己?

呵……不说也罢。

“阿幽,如果人生在倒回到七岁之前,我就算是上街乞讨,也不会入这沈家家门,阿幽,痛心的不止是你,我比你难受千倍百倍,你无辜,我又何尝不是?

阿幽。”

2o1o年春节,江城飘起小雪,不大,但迎着路灯可以看到,若是在屋里看春节联欢晚会的人断然不会注意到,可身处阳台的人,目睹的清清楚楚。

瑞雪兆丰年,见雪落泪,一道哽咽声响从听筒传过来,“阿幽,江城下雪了,可你却在大西北。”

沈南风哭了,嗓音带着哽咽,寒风将这丝哽咽传到自己耳里。

一字一句的话语传入沈清耳内如同炸弹似的,炸的她面目全非,面无人色。

于他们而言,下雪天的含义与平安夜的含义是一样的,每年平安夜他们会坐在一起吃苹果,就算不言不语,也觉美好,就好比每年下雪,他们会立于屋顶等待白头一样。

沈南风坐在阳台凉椅上醉了酒,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这辈子,留的所有眼泪,只为了一个女人,只为了一个沈清。

“怎么办?

阿幽?”

他问,嗓音哽咽剧增。

沈清坐在床上,捏着手机的手一寸寸收紧,屈起膝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无奈且不忍道,“对不起。”

多年来,她鲜少有对沈家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唯独只对一个人说过,便是沈南风。

第一次,他与自己血脉相容,二人躺在手术台上,她轻缓道了声对不起。

今日,他身处江城,她身处大西北,她道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好像移情别恋了。

对不起,我不知晓此时该如何去安慰你。

“我爱你,一如既往,从未变过,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阿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心甘情愿,”

我爱你,所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别跟我说对不起,太生疏了。

别跟我说,沈南风抬手抚上眼帘,泪水透过指缝滑落出来,抵在大腿上,他说,“一直以为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可我忘了,海有狂浪,有渔夫,山有荆棘,亦有看山护林者。”

闻言,沈清的心微不可耐的颤栗了几分,“明知是死路,还在往前走,你傻不傻?”

“我若不往前走,谁来照亮你前进的道路?

阿幽,你说过的,我是你的阳光,”

沈南风一阵苦笑,笑的瑟瑟抖,笑的整个人不能稳住心神。

这寒风在凛冽,这初雪在寒冷,他依旧不为所动,这个春节,他心痛难耐,他痛到不能呼吸,痛到没有去处。

“阿幽,你说我不往前走你若是迷了路,失了归途怎么办?

为了你,这条路在痛我都会坚持的。”

大西北的春节,过的很平静,没有下雪,没有前几天呼啸的狂风,可即便是如此平稳的天气,让沈清觉得异常难受,格外难受。

她忘了!

多年前,她是个迷失归途的孩子,而牵引她回家的,是沈南风,将她从无边地狱拖出来的也是沈南风。

她忘了,忘了很久很久,直至今日,他哽咽的一番话语才让她想起来。

沈清红了眼眶,抬眸望天,不敢再乱说话。

她说过的,说过他是她的阳光。

那时八九岁,她时时刻刻嚷嚷着这句话。

为了她,这条路再痛他都忍了,可是给他痛的是自己,沈清啊!

有人在坚守自己,在守护曾经的你,而你却将他抛向远方,自己身处在温暖的室内,将他丢到冰天雪地的寒风里,任由这寒冷冬天摧残他,让他奄奄一息,频临死亡。

“我们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了,”

所以,忘了吧!

不要再记得了。

徒曾伤悲,不好。

“所以呢!

要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阿幽,你何其残忍?

何其残忍,”

沈南风撕心裂肺咬牙切齿说出最后四个字,痛的他心都在颤,心都在滴血,痛到不能救赎。

“苦守过去自会让彼此难受,残忍的不是我,是这个世道,”

沈清微怒,她何来残忍?

残忍的是这个无情的世道。

她在这个冷漠的世道里受了多少摧残?

受了多少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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