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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4/6)

她见我可怜,这才给我求情……”

说到这里,抬头出了会神,只见天边晚霞如火烧般红,轻轻说道:“该不该这样,我不知道。

但我相信她是好人……她良心是挺好的。”

这时他身后那大盗突然一声低哼,显是穴道被点后酸痛难当。

顾长凤转身在他“章门穴”

上一拍,又在他“天池穴”

上推拿了几下,解开了他的穴道,说道:“事出无奈,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尊驾高姓大名。”

那大盗浓眉巨眼,身材魁梧,对顾长凤怒目而视,大声道:“我学艺不精,给你擒来,要杀要剐,便可动手,多说些什么?”

顾长凤见他硬气,倒钦服他是条汉子,笑道:“我跟尊驾从没会过,无冤无仇,岂有相害之意?

只是今日之事处处透着奇怪,在下心中不明,老兄能不能略加点明?”

那大盗厉声道:“你当我汪铁鹗是卑鄙小人么?

凭你花言巧语,休想套问得出我半句口供。”

雪见伸了伸舌头,笑道:“你不肯说姓名,这不是说了么?

原来是汪铁鹗汪爷,久仰久仰。”

汪铁鹗呸的一声,骂道:“黄毛小丫头,你懂得什么?”

雪见不去理他,向顾长凤道:“大哥,这是个浑人。

不过他鹰爪雁行门的前辈武师,跟小妹颇有点交情。

周铁鹪、曾铁鸥他们见了我都很恭敬。

你就不用难为他。”

说着向顾长凤眨了眨眼睛。

汪铁鹗大是奇怪,道:“你识得我大师兄、二师兄么?”

语气登时变了。

雪见道:“怎么不识?

我瞧你的鹰爪功和雁行刀都没学得到家。”

汪铁鹗道:“是!”

低了头颇为惭愧。

原来鹰爪雁行门是北方武学中的一个大门派。

门中大弟子周铁鹪、二弟子曾铁鸥在江湖上成名已久。

雪见曾听师父说起过,知道他门中这一代的弟子,取名第三字多用“鸟”

旁,这时听汪铁鹗一报名,又见他使的是雁翎刀,自然一猜便中。

至于汪铁鹗的武功没学到家,更是不用多说,他武功倘若学得好了,又怎会给顾长凤擒来?

但汪铁鹗脑筋不怎么灵,听雪见说得头头是道,居然便深信不疑。

雪见道:“你两位师哥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没见他们啊。”

其实她并不识得周铁鹪、曾铁鸥,但想这两人威名不小,若在盗群之中,必是领头居首的人物,但那瘦老人和其余几个盗首都不使刀,想来周曾二人必不在内。

这一下果然又猜中了。

汪铁鹗道:“周师哥和曾师哥都留在北京。

干这些小事,怎能劳动他两位的大驾?”

言下甚有得意之色。

雪见心道:“他二人留在北京,难道这伙盗党竟是从北京来的?

我再诓他一诓。”

于是轻描淡写的道:“天下掌门人大会不久便要开啦。

你们鹰爪雁行门定要在会里大大露一露脸。

你总要回北京赶这个热闹吧?”

江铁鹗道:“那还用说?

差使一办妥,大伙全得回去。”

顾长凤和雪见心中都是一怔:“什么差使?”雪见道:“贵寨众位当家的受了招安,给皇上出力,那是光祖耀宗的事哪。”不料这一猜测可出了岔儿,雪见只道他们都是盗伙,却在办差,那不是受了招安是什么?那知汪铁鹗一对细细的眼睛一翻,说道:“什么招安?你当我们真是盗贼么?”雪见暗叫:“不好!”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装作是黑道上的朋友,大家心照不宣,又何必点穿?”

她虽然掩饰得似乎丝毫没露痕迹,但汪铁鹗终于起了疑心,雪见再用言语相逗,他只是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顾长凤忽道:“雪见,你既识得这位汪兄的师哥,咱们不便再行留难。

汪兄,你请回吧!”

汪铁鹗愕然站起。

顾长凤打开石室的木门,说道:“得罪莫怪,后会有期。”

汪铁鹗不知他要使什么诡计,不敢跨步。

雪见拉拉顾长凤的衣角,连使眼色。

顾长凤一笑道:“小弟顾长凤,我义妹雪见,多多拜上周曾两位武师。”

说着轻轻往汪铁鹗身后一推,将他推出门外。

汪铁鹗大惑不解,仍是迟疑着并不举步,回头一望,却见木门已然关上,这才向前走了几步,跟着又倒退几步,生怕顾长凤在自己背后发射暗器,待退到五六丈外,见石室中始终没有动静,这才转身,飞也似的奔入树林。

雪见道:“大哥,我是信口开河啊,谁识得他的周铁鸡、曾铁鸭了,你怎地信以为真,放了他去?”

顾长凤道:“我瞧这些人决不敢伤害云姑娘。

再说,汪铁鹗是个浑人,这些盗伙未必看重他。

他们真要对云姑娘有什么留难,也不会顾惜这个浑人。”

雪见赞道:“你想得极是……”

话犹未了,窗孔中望见云江琴缓步而回,群盗恭恭敬敬的送到林边,不再前行,任她独自回进石屋。

胡程二人眼中露出询问之色,但均不开口。

云江琴道:“他们都称赞胡兄弟武功既高,人又仁义,实是位少年英雄。”

顾长凤谦逊了几句,见她呆呆出神,没再接说下文,也不便再问。

隔了半晌,云江琴道:“胡兄弟,程家妹子,你们走吧。

我的事……你们两位帮不了忙。”

顾长凤道:“你未脱险境,我怎能舍你而去?”

云江琴道:“我在这里没有危险,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顾长凤心想:“这两句话多怕确是实情,但让她孤身留在这里,怎能安心?”

但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泫然欲泣,忽而嘴角边露出微笑,顾长凤和雪见相顾发怔。

石室内外,一片寂静。

顾长凤拉拉雪见的衣角,两人走到窗边,向外观望。

顾长凤低声道:“雪见,你说怎么办?”

雪见低声道:“大仁大义的少年英雄说怎么办,黄毛丫头便也怎么办。”

顾长凤悄声道:“我疑心着一件事,可是无论如何不便亲口问她,这般僵持下去,终也不是了局。”

雪见道:“我猜上一猜。

你说有个姓商的,当年对她颇有情意,是不是?”

顾长凤道:“是啊,你真聪明。

我疑心这伙人都是受商盛勇之托而来,因此对云姑娘甚是客气,对她丈夫却不断的讪笑羞辱。”

雪见道:“看来云姑娘对那姓商的还是未免有情。”

顾长凤道:“因此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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