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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父亲

“聿修表哥,你师父不是也在华州吗,怎的我们每次来都不见他的身影呢?”沉鸢随口一问,也就是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带着一个丫头和一个哑医过日子。

周聿修细长的手握着笔,蘸了蘸墨,写到:会故人了

会故人?

也是,否则一个西华的人为何千里迢迢来华州,而且看着茅屋的情况,似乎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也许这就是他们在华州专门歇脚的地方。

沉鸢暗自思,她倒是没想过刘不羁在华州能有什么故人。

像这种行走江湖四海为家的,兴许是交友广泛吧。

“既然如此,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多留了,下次再来拜会你师父吧。”

周聿修见沉鸢要走,连忙在纸上写到:你何时动身去临东

“约莫两三日吧,是要赶过去参加襄城的册封大典,”沉鸢道这里,面色微冷,“我看她大概是想做女帝吧……否则册封一个镇国公主何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是想以此做个铺垫。

我倒是很好奇,御景的皇帝连我都不肯容忍,要以莫须有之罪处罚我,为何对她会这般容忍。”

周聿修继续写到:皇帝似乎早已经不理朝政了

“你怎么知道?”沉鸢下意识的看向书瑶,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其他人知晓。

周聿修看了百~万\!瑶,书瑶连忙保证自己不会乱出去,毕竟这是国家大事,不可能随便传出去,影响启彦这边的政策。

他写到:襄城和宸夫人把持朝政,如今的御景,绝大多数的兵权在襄城手里,而后宫几乎是宸夫人的天下,因为宸夫人似乎已经怀了龙嗣

数月不见,御景竟然生了这么多变化,瑾熹如今和襄城联手起来,御景国可真成了女人的天下了,“那……宓夫人呢?”

周聿修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些。

沉鸢心头沉了一沉,虽然董媛并不认她这个妹妹,可不管怎样,在她顾沉鸢最为孤苦无依的时候,是她救了自己。

御景国的强盛离不开襄城的扶持,可襄城到底是女流之辈,登不得极致之位。

她越是想大权在握,祸乱朝纲,将来的下场就会越惨。

而瑾熹,后宫干政,助纣为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话别了周聿修,沉鸢和书瑶便回去了,只不过在临出的前一晚上,沉鸢收到了来自茅屋的一份礼物,打开一看,是一款别致的半面面具,沉鸢掂量了一下,还是挺轻巧的,看来周聿修是特意赶在她出行前做好的,真是难为他的一番心意了。

“还是做表妹好,都能有礼物。”书瑶凑过来酸溜溜的了一句话,逗得沉鸢忍不住笑。

“某人不是与我不分彼此的?”沉鸢打趣道,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虽然和书瑶她们相识不久,但是这么些天下来,还是有了很大的情分的,此刻沉鸢居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书瑶了。

“你呀,这趟去御景,自己也心点,别让人看出身份来。

我感觉临东就是个深坑,稍有不慎就能丢了性命,幸好你是和太子同行同住,量他御景国也不敢轻易动你。”书瑶也有些舍不得,这次出使少数也要有个把月,虽然她不知道沉鸢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她也明白,沉鸢身上一定背负着许多她无法感同身受的事。

沉鸢点点头,却见棠姨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这是……”沉鸢打开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桃木佩?

昔日她出嫁前,祖父亲手给她刻了一枚桃木佩,那个时候她还满怀欣喜的等待着桃夭其华的场景……

可惜她的桃木佩早在颠沛流离的时候弄丢了,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而眼前的这个桃木佩,虽然样式和花纹极为相似,却不是自己那一枚。

它的正面雕刻了几株湘妃竹,反面……

沉鸢将它翻过来看的时候,差点激动的喊出来,只见那上面赫然一个潇字。

潇者,水清而深也。

祖父当年给爹爹取名时,是希望他将来在官场能够守住本心,不随波逐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父亲确实做到了不随波逐流,甚至可以他是桀骜不驯——他抛弃妻子,为了所谓的爱牺牲了一切。

而今,而今他回来了?

沉鸢看着棠姨,清亮的眼眸浅浅的蒙上了一层雾气,这么多年了,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这一刻,是激动,是期盼,还是埋怨,她早已经分不清了。

父亲于她而言是个陌生的亲人,想见到却又不想见到。

“找到了。”棠姨看到沉鸢起伏不定的眼神,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书瑶大概明白是沉鸢的父亲有消息了,便留下她们两个慢慢,反正沉鸢有事也会告诉自己的,所以她就出去找她姐姐了。

沉鸢细细摩挲着手中的桃木佩,这大概也是父亲出征前,祖父亲手给他雕刻的,想到祖父,沉鸢忍不住泪目。

“姐怕是想不到你爹爹现在是什么样的人。”秋棠叹了口气,语气中很是无奈。

什么样的人?

沉鸢不明白棠姨为何这么,父亲送来桃木佩,却不来见她,是不肯认她这个女儿,还是父亲有什么不得已的身份,抽不出身?

父亲是西华国的人,当年还诈死了一回,算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了。

他逃难到启彦,肯定做不了高官,父亲也绝非是个能经商致富的人,难不成他潦倒到沦落成了乞丐?

“莫非,他已经是沿街乞讨的……”

“姐想到哪儿去了!”秋棠嗔怪的看了沉鸢一眼,“不定他已经见过姐你了。”

见过我?

沉鸢暗自思,她近来也没去什么地方,出门也不过是去了几次城郊的茅屋,还有就是去了皇宫里。

茅屋肯定是不会有爹爹,难道爹爹进了宫?

难不成他还可以隐瞒身份做了侍卫?

总不能是宦官……沉鸢不敢想下去,虽然与爹爹未曾谋面,可父亲这个身份,在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大神圣的。

“棠姨,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了吧,我现在乱的很。”沉鸢央求道,她确实觉得自己一瞬间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那种与至亲之人近在咫尺的感觉让她觉得生活又有了希望。

上天夺走了陪伴她跟随她的丫头,夺走了疼爱她保护她的祖父,还夺走了她爱慕她敬仰的公子,却给她送来了姐姐,送来了棠姨还有父亲。

她似乎也没有那么悲惨,还是有这么多喜欢她,帮助她的人在身边。

“姐前阵子去护国寺看望二殿下,殊不知将军如今就在护国寺啊。”

什么!



爹爹在护国寺,莫非他是负责看守子仪的人员之一?

“他……”

“他如今是护国寺住持的师弟。”

沉鸢开了开口,却没得出话来,住持的师弟……父亲他居然在启彦国的护国寺出家为僧了。

难怪祖父在御景国派的人至今都寻找不到父亲的下落,难怪父亲也从未托人带消息回锦州顾府,原来他早就远离了俗世,四大皆空了。

“我这次寻到他也是个意外,将军知道了姐的遭遇后也没什么,只是让我把这个桃木佩转交给姐,他罪孽深重,不配再见姐,还叫我们不要再去寻他,以免打扰他清修。”

他这是的什么话!

沉鸢有些气愤,她的爹爹竟还跟个少年郎一般任性妄为!

难道他不知道祖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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