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初露锋芒
沉鸢顺手摸了摸伤痕,刚开始她也觉得很是遗憾,可后来她也想开了。
千百年后,谁还不是一堆白骨,皮相的美丑又能如何,只要有一个善心就足够了。
“你那个未婚夫婿也不曾找过你?
听御景国的公子嬴臻权力大得很,他的未婚妻被人暗杀,怎么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我记得外界都你是病故了。”
“是啊,已经病故的人,何需再找呢?”见书瑶还想追问什么,沉鸢忙道:“这些往事就不提了吧,如今在启彦过得很好,我已经很是满足了。”
书瑶倒也见好就收,毕竟这些事又不是什么欢乐的,值得她们津津乐道,不提也罢。
自打夏至过后,天气就越来越炎热,加上启彦地处偏南,更加让人觉得闷热不已。
沉鸢近几天都有些食欲不振,眼瞧着脸蛋又消瘦了些许,不过却衬的沉鸢越成熟了几分。
沉鸢午饭的时候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刚睡醒,书瑶就让冬青给她端了些开胃的菜,让她再吃些,免得饿坏了。
沉鸢便就着凉拌的青瓜吃了起来,刚没吃几口,秋棠就过来了,是有要紧的消息。
“怎么了?”
“前阵子打听嬴夫人的事,还没打听到什么眉目,近几天却现她们好像不在这里了。
还有就是御景铁骑攻占了丰夏,只是消息传过来晚了些,大概是半个月前,丰夏投降了,听公子已经回了临东城。”秋棠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公子听了你的事,不顾襄城公主的反对,硬是丈杀了国师。”
这倒是让沉鸢吃了一惊,公子一向隐忍,如今怎么……外界都顾沉鸢病故,按道理公子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能忍到班师回朝才难,倒也不容易。
“我托的人带来消息,公子在四处找你,我也没同他你现在的情况,就想问问姐,可要告诉公子你还……”
“不必了。”沉鸢冷静的打断了秋棠,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变得清冽而沉静,“棠姨,从前那个顾沉鸢已经跳崖了,如今的我是陶黎,跟他们不再有任何关联,也不能再有任何关联了。”
沉鸢现在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襄城对自己难,公子应该事先并不知情。
所以她不能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公子,既然公子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她就不能拖公子的后腿。
她可以帮助公子一起完成心愿,哪怕以后再无联系,只要公子好好的,对沉鸢而言就已经足够。
何况她如今面容丑陋,再也不能跟公子谈‘般配’二字了,她又怎么能耽误公子呢?
秋棠也不再多什么,沉鸢自脾气就比较倔,而且她又是个会拿主意的人,所以但凡是她决定了的事,谁也不好轻易改变。
既然沉鸢不想让嬴臻知道,那她便替沉鸢瞒着好了,只是可惜这段好姻缘了,秋棠有时候想想就觉得对不住自家姐,也就是沉鸢的娘亲。
“棠姨,”沉鸢沉默了一阵后,抬头问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太过绝情了些。”
沉鸢自认为自己不算个十分心软的人,但有些事情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也不会真的去回击别人。
可是瑾熹做的这些,她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办法释怀,在找不到爹爹,或者报不了仇恨之前,她绝对不会让御景和西华的任何人知晓她顾沉鸢的消息,哪怕是公子,也不行。
秋棠安慰的拍了拍沉鸢的肩膀,在经受了这么多打击之后,还能镇定自若的活着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姐,棠姨只担心你的婚事,总不能一辈子做个姑娘吧。”
沉鸢垂下眼眸,语气里满带惆怅,“命里无时莫强求。”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得失吧,我和娘亲一样,注定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沉鸢抬头望着头顶的树叶,那般茂密青葱,仿佛看了能给她带来些许满足感,好像那一片片的树叶都是守护她的人,让她没那么孤单了。
“还有件事,司空姐派人去跟二殿下核实了你的身份,看样子她是有些怀疑了。
好在二殿下什么都没出去,只告诉她并不认识你。”
司空晴在调查自己?
沉鸢冷声一笑,不过平心而论,如果自己是司空晴,恐怕也会坐立难安。
“既然她要调查便由着她去吧,她要是太过安静,我们还不好对她下手呢。”
“对付她的事还是由我来做吧。”秋棠看着沉鸢,的很是诚恳,她不希望沉鸢的双手沾染这些。
“棠姨,祖父的死是他们司空家族造成的,这个仇我一定要自己亲手来报。
我知道棠姨希望我还是从前那样单纯美好,心性善良,可是我死过一回,再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她叹了口气,然后冲秋棠笑了笑,“棠姨放心,是非善恶,沉鸢还是分的清的,我即便是报仇,也绝不会殃及无辜之人。”
这厢正着,那边却来了人,是祁王请二姑爷去书房议事。
到了书房,沉鸢看到祁王和几个幕僚已经坐在木椅上谈了些什么。
祁王见沉鸢来了,招手让她坐到空位上,然后道:“丰夏已经被灭了,如今天下呈三分之势,不过西华在三国中最为软弱,尚且不足为虑。
如今御景风头正盛,西华虽然大肆投诚,但想来他们安生不了几年,又会蠢蠢欲动了。”
“可不是,那个襄城公主虽然是女流之辈,其野心却丝毫不输于一个男儿,而且她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毒辣,真是个强劲的对手。”一个白胡子老头愤愤的道。
“眼下御景国虽然大战得胜,拿下了丰夏,但也算是劳民伤财,损失惨重,暂时应该不会有出兵的打算。”祁王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的道,“如今襄城要行加封大典,父皇的意思是,此番派到御景的使臣得能镇得住他们的场子。”
“听御景那个公子嬴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们派遣过去的人恐怕很难压得住他们的气焰。”一个削瘦身材的人挑眉道。
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商议了一番,最后都看向了祁王。
祁王则是盯着案几上的熏香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远之,你有何看法?”
冷不丁的听到祁王问自己,大家也都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沉鸢便端正了身姿,笑了一笑,“这事不难。”
沉鸢的话一出,底下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嗤之以鼻了,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毛头子,口气倒是不。
“不知这次出使的是殿下您还是其他王公大臣?”
“是太子殿下。”
“那就更简单了,”沉鸢微笑起来,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很有底气,“只需在大街上找个乞丐,让太子奉做上宾一同带入御景,不管吃行还是坐住,凡事都要让那乞丐为先。”
“这简直荒唐,如何能让个乞丐骑到太子殿下头上去,此法不妥不妥,太子殿下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先前那个白胡子老头开始指责起来。
祁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然后看着沉鸢会心一笑,“此法倒是可行,却不知道太子他做不做得到了。”
底下几个见祁王这么,都有些好奇起来,这怎么就是好方法了?
“与乞丐同行,奉其为上宾,一则提现我启彦太子礼贤下士,气度非凡,二则,大千世界能人众多,这看似不起眼的乞丐却能被太子这般拥护,想必有过人之处,而他们却又不能从乞丐这里得出什么,只会觉得太子城府深不可测,如此便不敢轻易藐视我启彦。”祁王解释道,他倒是明白沉鸢这计策的含义。
“只是太子殿下那心气……未必愿意这么做啊。”有人开始担忧起来,如果出使的人是祁王,那何须这般计算,只是可惜祁王是嫡次子,再怎么优秀也只能屈居人下。
“我愿意陪太子殿下,同去。”良久,沉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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