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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书剑恩仇录(53)(2/3)

众人走进院子,只见庭院室内,又死了两名侍卫和十多名官兵。

刺客下手狠辣,没留下一个活口,有的兵卒是咽喉被狗咬断而死。

白振看死者身材和伤口部位,心想恶狗躯体庞大,若非关外巨獒,便是西北豺狼和犬的混种,难道刺客是从关外或西北塞外而来?

六只猎犬在玉如意卧室中转了几个圈子,忽在地板上乱抓乱爬。

白振细看地板,并无异状,但猎犬仍不住抓吠,便命兵卒用刀撬起地板,下面是块石板。

白振急道:“快撬!”

兵卒把石板撬开,露出一个大洞,猎犬当即钻了下去。

李可秀和白振见下面是条地道,这才恍然大悟,成千兵将在妓院四周和屋顶守卫,而皇帝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原来刺客是从地道里进出的,不禁暗叫惭愧,率领兵卒追了下去。

注: 日人稻叶君山《清朝全史》云:“乾隆御制诗至十余万首,所作之多,为陆放翁所不及。

常夸其博雅,每一诗成,使儒臣解释,不能即答者,许其归家涉猎。

往往有翻阅万卷而不得其解者,帝乃举其出处,以为笑乐。”

其实乾隆之诗所以难解,非在渊博,而在杜撰,常以一字代替数语,群臣势必瞠目无所对,非拜伏赞叹不可。

周作人《杂谈旧小说》一文谈到《绿野仙踪》时说:“冷于冰遇着一个私塾教书的老头子,有很好的滑稽和讽刺……这老儒给他讲解两句诗,却幸而完全没有忘记:‘媳钗俏矣儿书废,哥罐闻焉嫂棒伤。

’这里有意思的事,乃是讽刺乾隆皇帝的。

我们看他题在知不足斋丛书前头的‘知不足斋何不足,渴于书籍是贤乎’,和在西山碧云寺的御碑上的‘香山适才游白社,越岭便以主碧云’比较起来,实在好不了多少。

书里的描写可以说是挖苦透了,不晓得那时何以没有卷进文字狱里去的,或者由于告发的不易措施,因为此外没有确实的证据,假如直说这‘哥罐’的诗是模拟圣制的,恐怕说的人就要先戴上一顶大不敬的帽子吧。”

按:书中“媳钗”

两句系咏花,媳妇钗花于鬓,儿子视俏容而废攻书;兄长插花于罐而闻,嫂子为防微杜渐,以棒击罐而破之。

该书成于乾隆二十九年,其时御制诗流传天下,周说颇有见地。

乾隆第五次南巡至海宁,仍驻陈氏安澜园,有诗云:“安澜易旧名,重驻跸之清……石径虽诘曲,步来那用寻?

无花不具野,有竹与之深”

云云。

又乾隆在海宁半夜中闻潮声雷动,有《睡醒》一律:“睡醒恰三更,喧闻万马声。

潮来势如此,海宴念徒萦。

微禹乏良策,伤文多愧情。

明当陟尖峤,广益竭吾诚。”

诗中之“文”

字,或系指汉文帝或指文种(?

),“尖峤”

当指海宁之尖山,乾隆翌日拟往巡游。

但山字平声,碍于平平仄仄仄,无奈改用“尖峤”

,盖“峤”

字可平可仄也。

作者恭拟御制两句:“疑为因玉召,忽上峤之高”

,玉者玉皇大帝也,玉如意也,似尚不失为乾隆诗体。

乾隆在海宁督修海塘及观潮,作诗极多,有句云:“今日海塘殊昔塘,补偏而已策无良,北坍南涨嗟烧草,水占田区竟变桑。”

海宁本有柴塘,力不足以御怒潮,“烧草”

或系指“柴”

,乃乾隆杜撰之典,儒臣难解矣。

“变桑”

当指沧海变桑田,“策无良”

意为无良策。

又有句云:“伍胥文种诚司是,之二人前更属谁?”

相传伍子胥、文种为海宁潮神,乾隆以海潮汹涌,自古已然,于伍文二人之前又属谁管?

数年后再到海宁观潮,和前诗云:“设非之二人司是,如是雄威更合谁?”

又海宁观潮诗有句云:“当前也觉有奇讶,闹后本来无事仍。”

意谓海潮涌来之时,也觉十分诧异,但潮水大闹一场之后,仍然无事,“无事仍”

者,“仍无事”

也。

乾隆诗才虽别具一格,但督修海塘,全力以赴,实令人心感,其在陈氏安澜园有句云:“急愁塘与堰,懒听管和弦。”

勤政爱民,似亦非虚言。

乾隆喜用“之”

、“而”

、“以”

、“和”

、“与”

等虚字以凑诗中字数。

陈世倌告老还乡时,乾隆有送行诗云:“夙夜勤劳言行醇,多年黄阁赞丝纶。

陈情无那俞孔纬,食禄应教列郑均。

自是江湖忧未忘,原非桑梓隐而沦。

老成归告能无惜?

皇祖朝臣有几人?”

又登海宁《观潮楼》诗云:“南坍与北涨,幻若谷和陵。

江尚岸之近,楼如舫以乘。”

意谓江水离岸尚近,登楼有如乘舫。

设删去虚字而成四言诗:“南坍北涨,幻若谷嶂。

江岸登楼,宛如乘舫。”

其意一也,可见其诗中虚字往往多余。

其题董邦达“西湖四十景”

有句云:“贤守风流白与苏”



作者拟御制西湖即兴:“才诗或让苏和白,佳曲应超李与王”

,试为乾隆儒臣解之:朕才子之诗,或稍不及苏东坡和白乐天,未有定论,然玉如意佳人之曲,歌喉当胜李夫人、琵琶应超王昭君也。

第十一回 高塔入云盟九鼎 快招如电显双鹰 乾隆在六和塔顶饿了两日两夜,又受了两日两夜的惊吓气恼,心力交瘁,甚是委顿。

第三天早晨,忽见一个小书僮入室走近,说道:“少爷请东方老爷过去谈谈。”

乾隆认得他是陈家洛的书僮心砚,心头一喜,忙随着他走到下一层来。

他一进门,陈家洛笑容满脸的迎出,当先一揖。

乾隆还了一揖,走进室内。

心砚献上茶来。

陈家洛道:“快拿点心来。”

心砚捧进一个茶盘,盘中放着一碟汤包、一碟蟹粉烧卖、一碟炸春卷、一碟虾仁芝麻卷、一碗火腿鸡丝莼菜荷叶汤,盘未端到,已是清香扑鼻。

心砚放下两副杯筷,筛上酒来。

陈家洛道:“小弟因要去探望一位朋友的伤,有失迎迓,还请恕罪。”

乾隆道:“好说,好说。”

陈家洛道:“请先用些粗点,小弟还有事请教。”

乾隆饿得肚皮已贴到了背心。

他素来体格强健,食量惊人,两日两夜不吃东西,如何耐得?

见陈家洛先举筷夹一个汤包吃了,当即下箸如飞,快过做诗十倍,顷刻之间,把四碟点心吃得干干净净,汤也喝了个“碗底朝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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