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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连城诀(11)(2/3)

你去之前,怎么不叫我来再见你一面?”

狄云忽听得脚步声响,门外有几人来到,忙道:“大哥,有人来啦。”

丁典用嘴唇去亲那棺材,对于有人来到,全没放在心上。

只见火光明亮,两个人高举火把,走了进来,喝道:“是谁在这里吵闹?”

那两人之后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汉子,衣饰华贵,一脸精悍之色,他向狄云瞧了一眼,问道:“你是谁?

到这里干什么?”

狄云满腔愤激,反问道:“你又是谁?

到这里干什么?”

手执火把的一人喝骂道:“小贼,这位是荆州府府台凌大人,你好大胆子,半夜三更到这里来,想造反吗?

快跪下!”

狄云冷笑一声,浑不理会。

丁典擦干了眼泪,问道:“霜华是那一天去世的?

生什么病?”

语音竟十分平静。

凌知府向他看了一眼,说道:“啊,我道是谁,原来是丁大侠。

小女不幸逝世,有劳吊唁,存殁同感。

小女去世已五天了,大夫也说不上是什么病症,只说是郁积难消。”

丁典恨恨的道:“这可遂了你的心愿。”

凌知府叹道:“丁大侠,你可忒也固执了,倘若早早说了出来,小女固然不会给你害死,我和你更成了翁婿,那是何等的美事。”

丁典大声道:“你说霜华是我害死的?

不是你害死她的?”

说着向凌知府走上一步,眼中凶光暴长。

凌知府却十分镇定,摇头道:“事已如此,还说什么?

霜华啊,霜华,你九泉之下,定要怪爸爸不体谅你了。”

慢慢走到灵位之前,左手扶桌,右手拭泪。

丁典森然的道:“倘若我今日杀了你,霜华在天之灵定然恨我。

凌退思,瞧在你女儿份上,你折磨了我这七年,咱们一笔勾销。

今后你再惹上我,可休怪姓丁的无情。

狄兄弟,走罢。”

凌知府长叹一声,道:“丁大侠,咱们落到今日的结果,你说有什么好处?”

丁典道:“你清夜抚心自问,也有点惭愧么?

你只贪图那什么‘连城诀’,宁可害死自己女儿。”

凌知府道:“丁大侠,你不忙走,还是将那剑诀说了出来,我便给解药于你,免得枉自送了性命。”

丁典一惊,道:“什么解药?”

便在此时,只觉脸颊、嘴唇、手掌各处忽有轻微的麻痹之感,同时又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这花香,这花香……他又惊又怒,身子摇晃。

凌知府道:“我生怕有不肖之徒,开棺辱我女儿的清白遗体,因此……”

丁典登时省悟,怒道:“你在棺木上涂了毒药?

凌退思,你好恶毒!”

纵身而起,发掌便向他击去。

不料那毒药当真厉害,霎时间消功蚀骨,神照功竟已使不出来。

凌知府凌退思侧身闪避,身手甚是敏捷,门外又抢进四名汉子,执刀持剑,同时向丁典攻去。

丁典飞起左足,向左首一人的手腕踢去,本来这一脚方位去得十分巧妙,那人手中的单刀非给踢下不可。

岂知他脚到中途,突然间劲力消失,竟然停滞不前,原来毒性已传到脚上。

那人翻转刀背,啪的一声,打在他脚骨之上。

丁典脚骨碎裂,摔倒在地。

狄云大惊,惶急中不及细想,纵身就向凌退思扑去,心想只有抓着他作为要胁,才能救得丁典。

那知凌退思左掌斜出,呼的一掌,击在他胸口,手法劲力,均属上乘。

狄云早豁出了性命不要,不封不架,仍然扑上前去。

凌退思武功不低,这一掌明明击中对方胸口,却见狄云毫不理会,他不知狄云内穿“乌蚕衣”

宝甲护身,还道他武功奇高,一惊之下,已给狄云左手拿住了胸口“膻中穴”



狄云一袭得手,俯身便将丁典负在背上,左手仍牢牢抓住凌退思胸前要穴。

那四个汉子心有顾忌,只是喝骂,却不敢上前。

丁典喝道:“投去火把,吹熄蜡烛。”

执火把的汉子不敢不从,灵堂中登时一团漆黑。

狄云左手抓住凌退思前胸,右手负着丁典,快步抢出。

丁典指点途径,片刻间来到花园门边,狄云踢开板门,奋力在凌退思的膻中穴上猛击一拳,负着丁典便逃了出去,黑暗中一脚高一脚低的狂冲急奔。

他苦修神照经两年,虽还说不上有甚重大成就,但内力却已非同泛泛。

他击向凌退思这一拳情急拚命,出力奇重,正好又击中了对方胸口要穴。

凌退思中拳后,闷哼一声,往后便倒。

他手下从人与武师惊惶之下,忙于相救,谁也顾不得来追赶丁狄二人了。

丁典手脚越来越麻木,神智却仍清醒。

他熟悉江陵城中道路,指点狄云转左向右,不久便远离闹市,到了一座废园。

丁典道:“凌知府定然下令把守城门,严加盘查,我中毒已深,是不能出城了。

这废园向来说是有鬼,没人敢来,咱们且躲一阵再说。”

狄云将他轻轻放在一株梅树之下,道:“丁大哥,你中了什么毒?

怎样施救才是?”

丁典叹了口气,苦笑道:“不中用了。

那是‘金波旬花’的剧毒,天下无药可解,挨得一刻是一刻。”

狄云大吃一惊,全身犹如堕入冰窖,颤声道:“什么?

你……你是……是说笑罢?”

心中却明知丁典并非说笑。

丁典道:“凌退思这‘金波旬花’毒性厉害之极,嘿嘿,我以前只闻得几下,便晕了过去。

这一次是碰到了肌肤,那还了得?”

狄云急道:“丁大哥,你……你别伤心。

留得青山在……唉……女人的事,我……我也是一样,这叫做没法子……你得想法子解了毒再说……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洗。”

心中一急,说出来的话全然语无伦次。

丁典摇摇头,道:“没用的。

这‘金波旬花’之毒用水一洗,肌肤立时发肿腐烂,死得更加惨些。

不去理它,它倒发作得慢。

狄兄弟,我有许许多多话要跟你说,你别忙乱,你一乱,只怕我漏了要紧话儿。

时候不多了,我得把话说完,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别打断我话头。”

狄云只得坐在他身旁,可是心中却又如何安静得下来?

丁典说得很平稳,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是个和他不相干的旁人。

“我是荆门人,是武林世家。

我爹在两湖也算是颇有名气的。

我学武的资质还不错,除了家传之学,又拜了两位师父。

年轻时爱打抱不平,居然也闯出了一点儿小小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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