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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3章 侠客行(87)(2/3)

军民咸怨,政事不治。

从事孙光宪切谏不听。”

保勖死后,保融之子继冲接位。

孙光宪眼见形势不利,劝得他投降了宋朝。

宋太祖待高氏一家很好,高氏子孙在宋朝做官,都得善终。

这一家姓高的人品格都很差。

荆南是交通要道(在今湖北省荆州一带),诸国使者进贡送礼,常要经过其境,高氏往往发兵夺其财物。

别国写信来骂,高氏置之不理,若派兵来打,高氏就交还财物,道歉了事,丝毫不以为耻。

当时天下称之为“高赖子”



这些无赖之徒在宋朝居然得享富贵,那是孙光宪的功劳了。

十六 纫针女 唐时京城长安有位豪士潘将军,住在光德坊,忘了他本名是什么,外号叫做“潘鹘硉”

(“潘胡涂”

的意思)。

他本来住在湖北襄阳、汉口一带,原是乘船贩货做生意的。

有一次船只停泊在江边,有个僧人到船边乞食。

潘对他很器重,留他在船上款待了整天,尽力布施。

僧人离去时说:“看你的形相器度,和一般商贾很不同。

你妻子儿女的相貌也都是享厚福之人。”

取了一串玉念珠出来送给他,说:“你好好珍藏。

这串玉念珠不但进财,还可使你做官。”

潘做了几年生意,十分发达,后来在禁军的左军中做到将军,在京师造了府第。

他深信自己的富贵都是玉念珠带来的,所以对之看得极重,用绣囊盛了,放在一只玉盒之中,供奉在神坛内。

每月初一,便取出来对之跪拜。

有一天打开玉盒绣囊,这串念珠竟然不见了。

但绣囊和玉盒却都并无移动开启的痕迹,其他物品也一件不失。

他吓得魂飞天外,以为这是破家失官、大祸临头的朕兆,严加访查追寻,毫无影踪。

潘家的主管和京兆府(首都长安)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公人王超向来熟识,悄悄向他说起此事,请他设法追查。

王超道:“这事可奇怪了。

这决不是寻常的盗贼所偷。

我想法子替你找找看,是不是能找到就难说了。”

王超有一日经过胜业坊北街,其时春雨初晴,见到一个十七八岁少女,头上梳了三鬟,衣衫褴褛,脚穿木屐,在路旁槐树之下,和军中的少年士兵踢球为戏。

士兵们将球踢来,她一脚踢回去,总是将球踢得直飞上天,高达数丈,脚法神妙,甚为罕见。

闲人纷纷聚观,采声雷动。

王超心下甚感诧异,从这少女踢球的脚法劲力看来,必是身负武功,便站在一旁观看。

众人踢了良久,兴尽而散。

那少女独自一人回去。

王超悄悄跟在后面,见她回到胜业坊北门一条短巷的家中。

王超向街坊一打听,知她与母亲同居,以做针线过日子。

王超于是找个藉口,设法和她相识,尽力和她结纳。

听她说她母亲也姓王,就认那少女作甥女,那少女便叫他舅舅。

那少女家里很穷,与母亲同卧一张土榻,常常没钱买米,一整天也不煮饭,王超时时周济她们。

但那少女有时却又突然取出些来自远方的珍异果食送给王超。

苏州进贡新产的洞庭橘,除了宰相大臣得皇帝恩赐几只之外,京城中根本见不到。

那少女有一次却拿了一只洞庭橘给他,说是有人从皇宫中带出来的。

这少女性子十分刚强,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超心下很怀疑,但一直不动声色。

这样来往了一年。

有一天王超携了酒食,请她母女,闲谈之际说道:“舅舅有件心事想和甥女谈谈,不知可以吗?”

那少女道:“深感舅舅的照顾,常恨难以报答。

只要甥女力量及得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超单刀直入,便道:“潘将军失了一串玉念珠,不知甥女有否听到什么讯息?”

那少女微笑道:“我怎么会知道?”

王超听她语气有些松动,又道:“甥女若能想法子觅到,当以财帛重重酬谢。”

那少女道:“这事舅舅不可跟别人说起。

甥女曾和朋友们打赌闹着玩,将这串念珠取了来,那又不是真的要了他,终于会去归还的,只不过一直没空罢了。

明天清早,舅舅到慈恩寺的塔院去等我,我知道有人把念珠寄放在那里。”

王超如期而往,那少女不久便到了。

那时寺门刚开,宝塔门却还锁着。

那少女道:“等一会你瞧着宝塔罢!”

说罢纵身跃起,便如飞鸟般上了宝塔,飞腾直上,越跃越高。

她钻入塔中,顷刻间站在宝塔外的相轮之上,手中提着一串念珠,向王超扬了扬,纵身跃下,将念珠交给王超,笑道:“请舅舅拿去还他,财帛什么的,不必提了。”

王超将玉念珠拿去交给潘将军,说起经过。

潘将军大喜,备了金玉财帛厚礼,请王超悄悄去送给那少女。

可是第二日送礼去时,人去室空,那少女和她母亲早不在了。

冯缄做给事的官时,曾听人说京师多侠客一流人物,待他做了京兆尹(首都市长),向部属打听,王超便说起此事。

潘将军对人所说的,也和王超的话相符。

(见《剧谈录》) 这个侠女虽然具此身手,却甘于贫穷,并不贪财,以做针线自食其力,盗玉念珠放于塔顶,在皇宫里取几只橘子,衣衫褴褛,足穿木屐而和军中少年们踢球,一派天真烂漫,活泼可喜。

慈恩寺是长安著名大寺,唐高宗为太子时,为纪念母亲文德皇后而建,所以称为慈恩。

慈恩寺曾为玄奘所住持,所以玄奘所传的一宗佛教唯识法相宗又称“慈恩宗”



寺中宝塔七级,高三百尺,高宗永徽三年玄奘监建。

十七 宣慈寺门子 唐干符二年,韦昭范应宏词科考试及第,中了进士。

他是当时度支使(财政部长)杨严母亲家的一家人。

唐代的习惯,中进士后那一场喜庆宴会非常重要,必须尽力铺张,因为此后一生的前途和这次宴会有很大关系。

韦昭范为了使得宴会场面豪华,向度支使库借来了不少帐幕器皿。

杨严(他的哥哥杨收曾做宰相)还怕不够热闹,又派使库的下属送来许多用具。

所以这年三月间在曲江亭子开宴时,排场隆重阔绰,世所少见。

这一天另外还有别的进士也在大排筵席,除了宾客云集,长安城中还有不少闲人赶来看热闹。

宾主饮兴方酣,忽然有一少年骑驴而至,神态傲慢,旁若无人,骑着驴子直走到筵席之旁,俯视众人。

众宾主既惊且怒,都不知这恶客是何等样人。

那少年提起马鞭,挥鞭往侍酒之人头上打去,哈哈大笑,口出污言秽语,粗俗不堪。

席上宾主都是文士,眼见这恶客举止粗暴,一时都手足无措。

正尴尬间,旁观的闲人之中忽有一人奋身而出,啪的一声,打了那恶少一记耳光。

这一记打得极重,那恶少应声跌下驴子。

那人拳打足踢,再夺过他手中的马鞭,鞭如雨下,打了他百余下。

众人欢呼喝采,都来打落水狗,瓦砾乱投,眼见便要将那恶少打死。

正在这时,忽然轧轧声响,紫云楼门打开,几名身穿紫衣的从人奔了出来,大呼:“别打,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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