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天龙(211)(1/2)
戒,在梵文为sila,规定佛教徒个人生活上的规范;律,梵文为vinara,是僧团寺院的团体制度和规律,两者不同。
基本的戒是居士五戒,出家人有沙弥十戒,比较详尽的,按照《四分律》,有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戒。
大乘佛教兴起后,根据《梵网经》与《地持经》而有菩萨戒,又称大乘戒。
中国唐初高僧智首着《四分律疏》,根据中国国情而解释印度佛教的戒律,他的弟子道宣创立律宗,称为南山宗,专讲戒律,近代著名的佛教大师弘一法师便属于南山律宗。
(单就律宗而言,中国有南山、东塔、相部三宗,所传戒律并不相同。
) 佛教戒律内容复杂,印度各宗派向来争议极多,历代颇有变迁。
最大的争议之一是僧侣可不可以手触金银,称为“银钱戒”
,这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易遵守的。
印度、泰国等地僧侣靠人布施为食,所以不禁荤食,又因在热带,食物易腐,所以严守“过午不食戒”
,目前中国僧侣仍有颇多人持此戒,其实若非炎暑,在中国北方并无必要。
印度僧戒中有不得观听音乐戏剧、不可睡高大床等等。
曾有一位佛教领袖告知笔者,他某次赴外国参加国际佛教会议,有一外国僧人代表临时退出,因会议在一大酒店中举行,此僧人教派中有一戒律:“不得与妇女共宿于同一屋顶的一间屋宇之中”
。
此戒在古印度或有意义,今日现代化大酒店中必有女性旅客住宿,此僧人为守戒律,只得退出会议。
西安的名胜有大雁塔,据说当年玄奘法师偕弟子在长安出行,见有一大雁坠地而死。
众弟子即生争议,有人说此雁自死,食之不算杀生;有人认为不可食荤,雁虽自死,亦不可食。
后来于该地建塔,以记此事。
吉林一位物理学教授评论本小说,以为中国僧徒头烧香疤的戒律,始于元朝,北宋尚无此俗,因此叶二娘为其子虚竹背股上烧香疤不合历史。
其实中国禅宗思想十分开通,有“遇佛杀佛,遇祖杀祖”
之说,并非当真杀佛杀祖师,而是破除心中“佛祖神圣不可侵犯”
的僵化教条,所谓“诃佛骂祖”
乃禅宗弟子传统。
禅宗导人开悟,着重打破头脑中固有的逻辑思想,避免走进理性的死胡同,思想活泼,方能开悟。
例如禅宗中有名的话头:“张三喝酒李四醉”
、“单掌拍手如何响?”
又如“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在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等明明不合理的问题,教人参究而得悟道。
以物理学来研究“六脉神剑”
,自然立即发觉能量无导体(空气不够成为导体),不能及物而作功。
少林僧人北宋时不烧香疤,但叶二娘说:“老娘又不是少林寺和尚,老娘爱烧俺生的儿子屁股,你外人又管得着么?”
苦行是初期佛教的传统,佛陀在菩提树下初修时,绝食四十日,几乎死亡,由牧女饲以牛乳而得生,因此佛陀教导弟子不可苦行修持。
佛陀大弟子迦叶尊者(中国禅宗尊之为天竺初祖)却号称苦行第一。
中国佛教徒也颇有以伤残自身显示尊佛之诚者,如刺血写经、八指头陀燃指供佛、信徒手臂刺肉挂石香炉等等,头烧香疤主要是习俗,是苦行传统的一种,与历史性的戒律规定无关。
少林寺是禅宗,禅宗求彻悟而不求死守戒律,但因系千年有名古刹,亦有传统清规。
中国禅宗的生活规律,最著名的是百丈大师所订,称为“百丈清规”
,常为后世中国禅宗僧侣所遵,其中如规定必须自耕自食等(中国佛教徒过去认为农耕杀死土中虫蚁,犯杀生戒,因此禁止农耕,其后取消此规)。
少林寺为禅宗,其清规戒律主要在于学武者不得欺压良善等等。
笔者曾为少林寺书碑,该碑行开光仪式时,笔者曾受邀前往参加,得晤寺中高僧,蒙延王法师教导易筋、洗髓两经(以素不习武,且生性疏懒,愧未常练),并向方丈永信大师请教少林戒律,得悉少林寺戒律现已颇合时代潮流,适合进修佛道及现代生活,亦有不少僧侣头上不烧香疤。
即使作科学家,也当思想开放活泼,方有创造发明贡献,否则仅为传授知识之教师而已。
科学教师也当受尊敬,但层次稍低,非特有创造之大科学家也。
任何学问均是如此。
第四十三回 王霸雄图 血海深恨 尽归尘土 丐帮群丐一团高兴的赶来少林寺,雄心勃勃,只盼凭着帮主深不可测的武功,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丐帮从此压倒少林派,为中原武林的领袖。
那知庄帮主拜丁春秋为师于前,为萧峰踢断双脚于后,人人意兴索然,面目无光,只有心中仍崇敬前帮主乔峰之人暗暗欢喜。
吕长老大声道:“众位兄弟,咱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难道想讨残羹冷饭不成?
这就下山去罢!”
群丐轰然答应,纷纷转身下山。
包不同突然大声道:“且慢,且慢!
包某有一言要告知丐帮。”
陈长老当日在无锡曾与他及风波恶打过架,知道此人口中素来没好话,右足在地下一顿,厉声道:“姓包的,有话便说,有屁少放!”
包不同伸手捏住了鼻子,叫道:“好臭,好臭。
喂,会放臭屁的化子,你帮中可有一个名叫易大彪的老化子?”
陈长老听他说到易大彪,登时便留上了神,问道:“有便怎样?
没有又怎样?”
包不同道:“我是在跟一个会放屁的叫化子说话,你搭上口来,是不是自己承认放臭屁?”
陈长老牵挂本帮大事,那耐烦跟他作这等无关宏旨的口舌之争,说道:“我问你易大彪怎么了?
他是本帮的弟子,派到西夏公干,阁下可有他的讯息么?”
包不同道:“我正要跟你说一件西夏国的大事,只不过易大彪却早已见阎王去啦!”
陈长老道:“此话当真?
请问西夏国有什么大事?”
包不同道:“你骂我说话如同放屁,这回儿我可不想放屁了。”
陈长老只气得白须飘动,但心想以大事为重,哈哈一笑,说道:“适才说话得罪了阁下,老夫赔罪。”
包不同道:“赔罪倒也不必,以后你多放屁,少说话,也就是了。”
陈长老一怔,心道:“这是什么话?”
眼下有求于他,不愿无谓纠缠,微微一笑,并不再言。
包不同忽然道:“好臭,好臭!
你这人太不成话。”
陈长老道:“什么不成话?”
包不同道:“常言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你不开口说话,无处出气,自然须得另寻宣泄之处了。”
陈长老心道:“此人当真难缠。
我只说了一句无礼之言,他便颠三倒四的没了没完。
我只有不出声才是上策,否则他始终言不及义,说不上正题。”
当下又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
你跟我抬杠,那就错之极矣!”
陈长老微笑道:“在下口也没开,怎么与阁下抬杠?”
包不同道:“你没说话,只放臭屁,自然不用开口。”
陈长老皱起眉头,说道:“取笑了。”
包不同见他一味退让,自己已占足了上风,便道:“你既开口说话,那便不是和我抬杠了。
我跟你说了罢。
半个月之前,我随着咱们公子、邓大哥、公冶二哥等一行人,在甘凉道上的一座树林之中,见到一群叫化子,一个个尸横就地,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腹破肠流,可怜啊可怜!
这些人背上都负了布袋,或三只,或四只,或五只焉,或六只焉!”
陈长老道:“想必都是敝帮的兄弟了?”
包不同道:“我见到这群老兄之时,他们都已死去多时,那时候啊,也不知喝了孟婆汤没有,上了望乡台没有,也不知在十殿阎王的那一殿受审。
他们既不能说话,我自也不便请教他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何帮何派,因何而死。
否则他们变成了鬼,也都会骂我一声‘有话便说,有屁少放!
’岂不是冤哉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