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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5 再无归路(1/2)

甄都宫,承光前殿。

太医令张奉,忙里偷闲。

榻上小憩。

水绿琉璃屏,乃蓟王所贡。

一屏之隔,判若云泥。

屏外,伤兵满地,遍地血迹。

屏内一尘不染,堂皇富丽。

谓“伴君如伴虎”。

正因身负永乐隐秘多年,重压之下,这才借酒浇愁。

不料醉酒失言,被安集将军董承窥听。

才有今日之难。

朦朦胧胧,半睡半醒间。

彼情彼景,如梦似幻。

那日,刀光血影,鞠城兵乱(详见:《四海·1.53寸步不让》)。

张奉并众太医,齐聚官署,惶惶无终。

不料永乐董太后,遣人来唤。

“阿阁兵乱,四起刀兵。

‘人君一怒必伏尸流血’。

令君不可轻离。”便有太医劝道。

“太后相召,岂能不去。”张奉心存隐秘,不敢不去。

待一路小心谨慎,抵达永乐宫。

一问方知,董太后,正于偏殿哺育童子。

张让轩下除鞋,轻身入殿。

于列榻间,小心穿行。

此时,殿中童子,多以酣睡。

即便未曾入眠,亦双眼紧闭。

不置一语。

“叩见太后。”

“太医令免礼。”永乐董太后,正背身哺乳。

怀中所抱,正是董氏贵子。

“太仆(封谞)密告,今鞠城兵乱,张常侍乃为首谋。”董太后,临危不乱:“欲弑朕而挟天子。”

‘臣,惶恐。

’张奉惊怖可想而知。

此乃夷三族之重罪也。

“张常侍,或可诈言,朕死于兵乱。

然永乐宫上下,又岂无风传。

必尽诛之,以灭口。

殿中童子,恐无一得免。”董太后,晓以利害:“昔楚悼王死,宗室大臣作乱,而攻吴起,吴起走之王尸而伏之。

击(吴)起之徒,因射刺吴起,并中悼王。

悼王既葬,太子立,乃使令尹尽诛射吴起而并中王尸者。

坐射起而‘夷宗死者’七十余家。

太史令,以为。

朕与童子俱亡,纵天子不敢,蓟王不敢乎?”

“太后所言是也。”张奉五体投地。

便在此时,忽闻殿外,惨叫连连,人影四散。

须臾,一人仗剑入殿。

正是养父张让。

“老奴张让,拜见永乐太后。”

窦太后,示其噤声。

待将怀中童子喂饱,又拍出奶嗝,这才轻置榻上,哄其入睡。

张让拄剑而立,旁若无人。

待童子熟睡,窦太后整衣正坐。

“张常侍,无礼。”

张让,故意挺直腰杆:“太后恕罪。”

“所为何来?”窦太后,明知故问。

“借太后首级一用。”张让硬气答曰。

“死朕一人,事小。

然殿中贵子,恐无从独存。”窦太后,毫不逊色。

“老奴等,三族老小,皆系于太后之身。

迫不得已,行此大逆。

若贵子,因太后而死。

老奴亦,顾不及也!”言罢,张让举剑欲刺。

窦太后纹丝不动:“贵子若死,张常侍三族具灭!”

“呔!”张让龇牙一笑:“太后看剑!”

“阿父且慢!”一旁太医令,厉声呵阻。

张让却置若罔闻:“我儿,当知进退。”

“太后若死,我家灭门矣!”太医令张奉竟一把握住利刃,不顾鲜血长流。

张让怒叱:“逆子不肖!”

张奉却咬紧牙关不松手:“阿父,且听我一言。”

“速速说来!”张让顿足喝骂。

“殿中贵子有二。

其一为王美人所生,其二乃出太后。”张奉终于道破隐秘。

张让眼中,凶光毕露。

然出口却毫无意外:“太后不谨,有失名节。

老奴斗胆,施以祖宗家法。”

“张常侍,已早知。”董太后,这才醒悟。

张让、赵忠,之所以,狗急跳墙,有恃无恐。

正因,知晓永乐隐秘。

欲假祖宗家法,除失节主妇。

合肥侯若知有此婬母,必怒不可遏。

何必张让代劳,早已大义灭亲。

张让等,黄门宦官,深知新帝合肥侯,秉性为人。

更知其“蒸母”隐疾。

自幼不得母爱,是故更不欲他人染指其母。

若知太后婬行,更私诞野种。

暴怒之下,必将逐鬼童子连其母,悉数杀之。

再将奸夫,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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