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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9 危国之道(1/2)

“闻,朔望朝会时,百官请命,王允续任上公之位。”右相又道:“王允如何行事。

二日后,当见分晓。”

“大将军又如何?”蓟王必有此问。

“大将军董重,累日来偃旗息鼓,闭门不出。

却不知何故。”右相又答。

“料想,陛下必有权衡。”蓟王一语中的。

先前,董卓为求大义,示好二宫太皇。

董重先回,被表为大将军。

与董卓并称“二董”,权臣与外戚联手之势成。

奈何好景不长。

待董卓稳坐大位,遂将董重驱离中枢。

鱼梁台上,并无大将军一席之地。

董重焉能不深恨。

于是,与卫将军张济等,暗中结党。

共谋诛贼。

却忌于董卓势大,不敢轻举妄动。

遂被王允并吕布抢先。

陛下论功行赏,董重并无寸功,有何颜面示人。

此时入朝,岂非自讨没趣。

闭门谢客,蛰伏不出,亦是人之常情。

然,今时又不同往日。

董卓既灭,陛下如何肯再造权臣。

王允并吕布,一文一武,共掌朝政。

已有分权制衡之意。

今百官请命,王允加上公之位。

陛下自当警惕。

恐为董卓第二。

料想。

虽形势所迫,不得不为。

然陛下,必有制衡之举。

窃以为。

若要制衡王允,大将军董重,乃不二之选。

既贵为外戚,又中人之姿。

论才智,不足以权倾天下。

论亲疏,亦不会逼迫董侯太甚。

“‘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危之道也。

’”蓟王言道。

语出《左传·襄公十年》。

意思是说,众人的愤怒难以触犯,个人的意愿难以成功,若二者并行,则难以安定国家,是危险的治国之道。

“主公明见。”群臣拜服。

右相又奏曰:“又闻朝中,拨乱反正之声,不绝于耳。”

“可是拨董卓擅行废立之乱。”蓟王问道。

“正是。”右相答曰:“弘农王乃主公所立,当今天子乃董卓所立。

故京中有人言,宜尊弘农王复为天子。”

“王允遣使张种,抚慰山东。

首来蓟国,许另有深意。”右相言道。

言下之意。

张种出使蓟国,乃为求拨乱反正,而问计蓟王。

毕竟,蓟王四朝元老,大汉一藩。

天下表率。

更有甚者,史侯本就是蓟王扶立。

故拨乱反正,首当其冲,当问蓟王。

“自先帝崩后,二宫流血,兵祸绵延。”蓟王言道:“先有何进,后有董卓。

朝政凋敝,朝臣凋零。

譬如猛士浑身披创,当先疗伤止血。

再图复起。”

蓟王之意,显而易见。

既已成定局,稳妥起见,不宜妄动。

伤及元气,神仙难救。

时至今日,洛阳朝堂,已难大动干戈。

且于蓟王而言,何人为帝,并无不同。

“关东形势如何?”合肥侯亦不可不防。

“合肥侯自据寿春,营城筑港,广造大舡。

政令所出,皆与我(国)同。

更加关东士族,槃根错节,心向寿春者众。

闻淮泗诸国各出精兵,重组联军。

拱卫关津,与洛阳相抗。

尤其汉室四牧,饱受非议。”左相崔钧,起身奏对。

汉室四牧,便是指刘岱、刘繇、刘表、刘焉。

先帝曾言,天下十分,汉室三分,豪强七分。

为夺十分天下,先帝不惜弄险,借黄巾之乱,血洗关东。

先前,关东士族,惨遭屠戮,为救家园,无暇他顾。

今已渐醒悟。

更加洛阳朝政日非,民心思乱。

关东豪强,如何再坐以待毙,引颈受戮。

于是趁洛阳宫变不断,党同伐异,互相倾轧,无力东顾之机。

谋取一线生机。

先另立新帝(合肥侯),据拥大义,得合法身份。

而后遣门下子弟,充填郡县大位,谋取私利。

如此沆瀣一气。

将一切违法所得,皆变为天经地义。

垄断江山,豪门遍地,遂成『关东正义』。

而后,合纵连横,招兵买马,笼络四方,守护正义。

一言蔽之。

合肥侯,非天下共主,亦非拥半壁江山。

充其量,不过豪门代言人。

于是乎,天下十三州,渐行渐远。

洛阳守成之君,并身侧遗老遗少,汉室忠臣,皆是『守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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