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有生之年(1/2)
蓟国兵强马壮,蓟王威震四方。
恩怨分明,嫉恶如仇。
自幼割头进爵,因功封赏。
虽富甲一方,却从未卖官鬻爵。
泱泱上邦,国风亦如此。
善待姻亲,花钱如流水。
且一切花销,皆出少府。
未动分毫民脂民膏。
先前,国相与国令,分掌宫中内外诸事。
自设门下署并少府,国令与国相,皆分掌国政。
不再参与王家之事。
且为纪念故人,从此不再设右国令一职。
虽有缺憾,却无愧于心。
强弱,乃势也。
强者顺势而为,凡有下赐,弱者必甘之如饴,乃至恸哭流涕。
感激涕零。
弱者逆势而为,凡有上供,强者说三道四,挑三拣四,还难免嗤之以鼻,乃至不屑一顾。
无人感激(上贡不是应该的吗?)。
故曰,唯有强权方手握真理。
为何蓟国虽只有千里之土,却聚拢千万国民。
更有海内仁人志士,纷至沓来。
便是受不了那口鸟气。
四夷皆以汉化为荣。
亦是此因。
自我高祖一时大意,身陷平城之围。
而后百年,匈奴皆对大汉,不屑一顾。
话说,秦汉之交,华夏百废待兴,满布疮痍。
时有语云:“汉兴,接秦之獘,丈夫从军旅,老弱转粮饷,作业剧而财匮,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齐民无藏盖。”
天子出行,竟凑不齐一色马匹。
将相只能乘牛车。
齐民无片瓦遮头。
后文景之治,百年生息。
武帝一战功成,终扬眉吐气。
“漠南无王庭,漠北走穷狗。”
立国尚不满百年。
不急。
亦无需百年。
蓟王二十又七。
有生之年,当可四海归一。
九九重阳后。
四方使节,携蓟王回礼,洒泪而别。
南港旌旗蔽日,帆樯如林。
货运天梯,早将车队收入船腹。
待抵达最近港津,再依次放下,省时省力。
迎来送往,自有门下署吏,全权负责。
门下督郑泰,主簿孙乾。
功曹许靖,贼曹刘翊,记室张节,居功至伟。
更有东孝西直,并司马祭酒,统御全局。
自当面面俱到。
单门下一署,人才鼎聚。
可想而知。
国之羽翼,如林之盛。
待使节船只尽去。
王家船坞,闸门升起。
碧水倒灌,维护保养一新的三足踆乌号,徐徐驶出。
王宫车驾,由盛装云霞卫护佑登船。
顺下泉州,汇入横海右艂,并海市随同南下。
融漓本欲随行。
奈何年岁尚小,进出船宫,多有不宜。
另需补足汉宫仪。
且为王太后所喜,故留在身边,言传身教。
视如己出。
融漓身系三南大局,断不可有失。
俗谓财不露白。
自当养于深宫。
万勿轻动。
自入船坞养护,三足踆乌,焕然一新。
赶在出航前,将作寺良匠,又加班加点,更换飞车桨。
七桅凤翅帆未做更改。
三足踆乌船宫,稳重第一。
比起后世置于船尾的螺旋桨叶,时下飞车桨,仍置于左右侧腹下。
差动齿轮组并变速齿轮组,可精确调节中高低,三挡转速。
再加过桥齿轮,前进后退,灵活可变。
墨门机关术,自有大玄机。
蓟王南下五日。
京师朔望大朝。
百官齐聚玉堂殿,商讨国事。
首当其冲,无非合肥侯淮南割据。
少帝大肆笼络,四方州牧。
上下夹攻,腹背为敌。
恨不能,如南阳那般,将寿春亦连根拔去。
话说,数月之后,南阳水退。
南都城墙,百孔千疮。
城内楼宇,多已残垣断壁。
南阳乃光武龙兴之地。
云台功臣,半数所出。
勋贵世家遍地。
逃难时,只顺走一两件传家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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