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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心胆俱裂,归葬雪原(1/2)

“韩?

是当日对阵之时,仅以数千人,便挡住了右骨都侯上万人的那个秦将?”

一眼看到了大旗上的名号,右谷蠡王脸色立时大变,他便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此地明明在自己阵后,这些秦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这些秦人莫不是会飞?”

“右谷蠡王,我家将军早已等候你多时了,如今即归,何妨进帐把酒言欢?”

樊哙粗狂的声音冲破风雪,直直落入了匈奴人的耳中,顿时吓得他们肝胆俱裂。

“走走走!

快走!

此地有诈!”

接连遭逢大败,便是连“老巢”

都被秦军端了,右谷蠡王又哪里敢提兵攻寨,于是只能一边大叫一边带着马缰闷头逃窜。

“连弩,上弦,与我放!”

白狼日山脚,原本匈奴人的营寨之畔,秦军连弩之声炸响不绝,顷刻之间只顾门头逃跑,但却落在后方的匈奴人,便被不知射死了多少!

“大王,我们该往何处去?”

燕人乐昉也是被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秦军,打的双眼发懵,此时心中除却惊惧之外,想的只是该如何逃命。

合着寒冷的空气,呼衍卺吞了一口口水,牙齿打颤同时抬起马鞭指向北方,立时匈奴人便如同没了命一般,朝着目力所及之处的一座山崖隘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大王!

除了死之前死在秦军手下的,我们又有许多族人,倒毙在了风雪之中,我粗粗统计了一番,如今我方人马已然不足十万。”

一个多时辰之后,已然来到了隘口左近的右谷蠡王,正阴沉着脸色,听着右骨都侯向自己汇报军情。

“混账!

废物!

我大匈奴的战士何时也变得如此身娇肉贵了?”

把手中的马鞭甩的啪啪作响,右谷蠡王暴跳如雷,“待到左谷蠡王送来牛羊,我定要让云中城淹没在火海之中,为战死的族人报仇!”

“报仇!”

右谷蠡王的呼喊,再度点燃了残存的匈奴人心中的愤怒,于是他声音落下,立时便有人振臂高呼响应。

“圩野王,本王再问你,石砲与阴火油之策,定然有用?”

“有用!”

已然到了此时,乐昉又岂敢说半个不字。

“好!

哈哈哈哈哈!”

看着突然发笑的呼衍卺,乐昉一脸的莫名其妙,“大王,何故发笑?”

“我笑秦人既能先我一步,回到白狼日营寨,但却不曾想到在此埋伏一支秦军,你且看此处,山崖高悬,仅有隘口能过,若埋伏千人,我等定然要损失惨重……”

“右谷蠡王好见识,我家韩将军早已命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右谷蠡王话还没说完,突然山崖隘口两侧,顿时有无数漆黑的旗帜迎风立起,旋即曹参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啊!

不好!

秦军狡诈!

速走!

速走!”

眼见如此,右谷蠡王大叫一声,冒着头顶不断落下的矢石,带着人马便冲入了隘口之中。

好在,这隘口并没有多长,总是让呼衍卺带着大票的匈奴人,冒死冲过,可即便如此,依旧有数千匈奴人被射死在了雪地里,而还有更多受了伤的匈奴人,只能躺在雪地里哀嚎呻吟,随后被上前打扫战场的亲人挨个捅死。

“混账!

昆仑神!

你是要抛弃你的子民了吗?!”

坐在马背上,右臂的伤口疼痛难忍,再加上心中惊惧与愤怒,呼衍卺的额头,居然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有冷汗连连。

“大王!

大王!

接下来我们该往哪走!”

右骨都侯同样满脸惊惧,声音发颤,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残兵败将,一时间直有放声痛哭的冲动。

“继续向北,跨过大河,向着阴山的方向!

过了萨朗日,那里有一处天然的热泉,可以让族人们好好洗刷疲惫与伤痛!”

咬着牙辨认了一下方向,右谷蠡王到底恢复了镇定,马鞭一打,当即率众而走。

一日之后,七八万的匈奴残军的眼前,终于出现了那已经被冻的一片平滑的大河。

“圩野王。”

看着脚下在阳光下反射着经营光彩的大河,右谷蠡王的心情却又是放松了不少,一扭头看向乐昉当即再问,“我且问你,找到了左谷蠡王,做出石砲,搞来阴火油,是否一定能够冲破云中,杀光秦人?”

“能!”

乐昉如何听不出呼衍卺声音中浓浓的仇恨,他心中的仇恨也未必就比呼衍卺少了。

“好!

哈哈哈哈!”

得到了答案,呼衍卺满意非常,再次一甩马鞭,哈哈大笑。

想到之前的遭遇乐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大王,你……你又何故发笑啊!”

“我笑秦人接连埋伏本王两次,但却终归是猜不透本王将往何方,若他们能在此处在设一大军,不需多只要数千人,只当我等渡河之际,凿破冰面,那我等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咦!

你这匈奴人,居然还有这般见识,我家韩将军,早已让我等再此等候多时了,大王,就请上路罢!”

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呼衍卺话音刚落,顿时秦将周勃的声音,便冲破寒风回荡在了耳旁,紧接着呼衍卺只感觉脚下有“咔咔”

之声传来。

低头看去,就见厚厚的冰面之上,已然裂开了数道粗大的裂缝!

“啊!

不好!

速走!

速走!

赶快过河!”

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中,呼衍卺顾不上其他,狠狠的抽着马臀,试图让战马跑的再快一些,在他身后到处都是呼喊着落水,旋即被冻死在河中的匈奴人。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乐昉一脸颓然,眉毛口鼻之间,尽是一层薄冰,那是两个时辰之前,差点落入河中,被溅在脸上的冰水,冻结之后所致。

如今这一心复燕的谋士,形容枯槁,一脸颓然,茫然抬头远眺,只见出征之时的二十万蛮夷大军,如今仅仅剩下了五六万人!

方才在大河之中,足有近两万匈奴战士,被溺死在了其中。

“好歹毒的秦人!”

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右谷蠡王双目血红,咬牙切齿。

“就连右骨都侯都为了保护本王而死了,不过幸亏昏迷中的右贤王到底无事。

乐昉,我再问你,待到穿过这片平原,找到左谷蠡王,我们是否能杀回云中,血洗秦人,为右骨都侯报仇!”

“能!”

被冻的双压发昏的乐昉,根本没有听清楚呼衍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答而已,可他的回答,却又是引来了一阵让自己心胆俱裂的笑声。

“好!

本王就信你一次!

哈哈哈哈!”

“大……大王何故又发笑啊,你……你可别再笑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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