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七章 断金亭书生责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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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山泊上,有一处亭楼盛景,乃是王伦足迹基本罕至的地方。
却问此地有何不凡来历,竟叫王伦有意无意忽略了它?
但见这亭子三面环临深谷绝涧。
十二根石柱,撑起一个歇山卷棚式的屋顶,四檐上翘,脊兽栩栩如生,大有凌空欲飞之势。
有道是:四面水帘交卷,周围花压朱阑。
万朵芙蓉铺绿水,千枝荷叶绕芳塘。
华檐外阴阴柳影,锁窗前细细松声。
江山秀气满亭台,豪杰一群来聚会。
原来,此地正是坐落于梁山西侧悬崖之畔,凭栏遥望李家道口的断金亭,可谓与前后两位白衣秀士都结下了不解之缘。
遥想当年,“老”秀士王伦便是喋血于此,被忍无可忍的林教头火并而退出了梁山舞台,成就了托塔天王晁盖后来一时无两的江湖地位。
同样,“新”书生王伦也是因为这具躯体的前任在此观雪景,无端被雷电劈中,随之卷入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这才有了现在傲视山东的新梁山。
今天,王伦却要在此大宴宾客。
这三位主要宾客之中,有两人乃是当世之大贤,注定名留青史的人物。
而剩下陪太子读书的那位,却也不简单。
在原本轨迹中,便是他由案宗上那些枯燥的文字中,看出了治下县衙都头武松的冤情,本着良心,从轻处置,才保下了这位打虎英雄的一条性命。
客人分量很重,陪客来历却也不小。
此时梁山泊的三位军师,虽然都在山寨。
但因为各人手头都是一大堆的事儿,王伦一个也没叫。
其他头领,也都是各司其职,在职在岗。
除了“焦不离王,王不离焦”的焦挺,王伦只请了柴世宗嫡孙柴进柴大官人相陪,于公于私,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酒筵摆好,客人也该入席了。
当听到王伦身边这位官人就是前朝柴氏嫡脉时,饶是几位抱着“汉贼不两立”原则的正人。
也不禁微微欠身。
高家没脸没皮的可以不认旧账,当今天子可以暗地里搞小动作,但这几位君子不能没有表示,毕竟这国家,都是从人家孤儿寡母手上硬抢来的,士人们爱说“得国不正”之类的言辞,抨击的就是这种行为。
但主动和柴进见礼,仅仅只是替自家东家略表歉意。
当王伦举起酒杯,作祝酒词时。
众位客人便不那么配合了,张叔夜和宗泽对视一眼后,压根没有动静。
唯有陈文昭叹了口气,举杯和王伦意思了一下。
算作敷衍。
剩下两个后生小辈张伯奋、张仲熊自然是唯父亲马首是瞻,如中了定身法一般,不言不语。
王伦摇头一笑,和柴进一起朝陈文昭举了杯。
自饮了杯中之酒,把酒杯放下后,王伦便出言招呼大家吃菜。
这时却听张叔夜把手一拦。
出言道:“王首领不必客气!
你我立场悬殊,怕也没有同桌畅饮的缘分。
今日阁下把我等三人擒至山,如果有话,还请明言。
只是请听老夫先说一句:若要叫我们折节入伙时……”说到此处,张叔夜“呵呵”冷笑,望着王伦斩钉截铁道:
“张某愿以颈试剑!
还望王首领莫要多费功夫!”
话说这位张叔夜张太守虽是文臣,但自幼熟读兵书,身上还怀有武艺,是以为人作风与性子较为温吞的陈文昭成了鲜明对比。
既然不愿与王伦虚与委蛇,说话便直来直去,掷地有声。
“入不入伙,饭总是要吃的!”王伦笑了一声,道:“这里时令菜蔬都是从附近百姓处采买的,几位父母官可以取箸尝尝!”
“买来的?
你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梁山不事生产,专一劫掠官府,拿朝廷的钱,收买人心,可恶尤甚!”
三位正主儿还没说话,真正无关紧要的小辈已经拍案而起,原来是张伯奋明白了父亲的心志,此时说话已经不再留甚么后路。
“黄口孺子,不知高低!
我家哥哥与你爹爹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柴进起身喝道。
“你!”张伯奋气急,一只手指向柴进,刚要出言骂还,却见张仲熊慌忙拖住哥哥,死死拽住他的衣衫,张伯奋回头怒视,就在这时,只听张叔夜出言道:“老大!
我和王首领说话,你不要插嘴!”
“无妨!
令郎有话但讲不妨!
有道是“理越辩越明”,在座都是明事理的人,小可倒也愿意与诸位论论这个理儿!”王伦替柴进倒满酒,示意他坐下再说。
“好好好!
我看你一个水洼草寇,还能把理说到天上去!”张伯奋沉声道,这回倒是没有再拍桌子,而是稳稳当当的坐到椅子上,想看王伦能有甚么花头。
“《荀子》有言:上好贪利,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千民。
这句话说来已有千年,但还是很适用于当下罢?
简单说来,便是取之于民,用之于官这八个字!
而我梁山泊的做法,乃是取之于民,亦用之于民,几位也和伯奋老弟一般,对此事深恶痛绝?”
陈文昭闻言,半晌无语以对,最后自倒了杯酒,拿在嘴边却又不饮,只是发愣。
宗泽叹了口气,目光停留在桌上的菜式上,渐渐发散,好像对王伦这个说法有所触动。
张伯奋显然因王伦拿他做反例,而心有不甘,刚刚站起来欲出言辩解,却被父亲所阻:“老大,坐下!”
显然张叔夜知道儿子说不过王伦,亲自上阵道:“朝廷如何不曾救济百姓?
每年旱灾水灾,治理河道,朝廷皆有明旨!
更何况泱泱大国不比你一隅之地,既要养兵御敌,又要养官牧民,王首领这个说法,有失偏颇了罢?”
王伦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天下的事。
若下个圣旨就能解决,天下也不乱了!
毕竟‘做了’和‘做好’是两个概念,拿前者替后者遮羞,贻笑方家矣。
须知表面文章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朝廷若真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何不得万民爱戴,又如何有我梁山泊的今天?
‘天’都自己行道了,还要我们‘替天行道’作甚?
难道我这山上十数万人都是放着好日子不过。
天生的强盗恶人?”王伦顿了顿,又道:
“太守说朝廷要养兵养官不容易,确实是不容易!
养得百万禁军而对外卑躬屈膝,养得万千冗官而对内敲骨吸髓,朝廷这个差事干的是好生辛苦,莫不叫天下人闻之心疼!”
柴进闻言抚掌而笑,道:“官家要是干累了,不如退位让贤,自有人可以干得比你们好!”
柴进这个话就有些刺骨了。
只听“砰”的一声,又一人拍案而起,原来是张叔夜气得心火上头,指着柴进说不出话来。
柴进哪里知道张叔夜未来的丰功伟绩。
当下只是冷笑一声:“我柴家不就是被赵家请下帝位的!
他赵家为何就不能被别人赶下去!
天下自古便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当初大周劲敌环绕,孤儿寡母如何当朝?
为了天下百姓计……”见父亲彻底叫这人堵得说不出话来,张伯奋起身救场。
哪知还没说完,却被柴进指着鼻子骂道:“如今大宋劲敌环绕,昏君奸臣如何当朝?
为天下百姓计。
还是叫赵佶退位,我们王氏当朝!”
见成了意气之争,在场一位入亭以来一言未发的老者起身道:“柴公子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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