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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尾声第654章:愿画地为牢(2/3)

但是对上她,聂勋不禁微笑。

宋七月朝巍警司打了声招呼,她望向聂勋道,“走吧。”

两人离开了警署,回到了之前住的公寓。那公寓里空气沉闷生涩,是许久没有人来过,所以才会如此。宋七月进去,将窗户开启透空气。聂勋也是进了去,他默默看着她站在窗前的身影,那目光一动不动,像是根本就舍不得移开。

宋七月回头,“要不要吃东西?”

聂勋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还记得那一天她的质问,更记得她那一句话:聂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是她眼中信仰破灭一般的黑暗,让他终生难忘,此刻聂勋的喉咙一涩,他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想见到我。”

宋七月道,“你是我的哥哥。”

是你的哥哥。

聂勋心中默念了一遍,不知为何只觉得周遭这样的寂静,让他心中沉寂,突然又是定睛,“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今天去找你。不过你已经在等我,看来你也是有话要对我说。”

宋七月确实有许多话,那隐瞒的原因,甚至是从前从来不曾去留意,但是此刻隐隐察觉到那份不同以往的情感,以及他们三家之间的所有恩怨真相。

“我……”宋七月就要开口,却是被打断,聂勋阻拦道,“我先说吧。”

宋七月一下停住,沉眸看着他,却就在此时,再也没有了旁人,好似世界仅剩下他们,聂勋的目光不再紧凝,这样的放松轻缓,仿佛才可以这样坦然的去呼喊,“小七。”

“你之前不是说,能翻案就翻案,不能翻案,也不在乎了。他判不判罪,都让警方让法庭去办,和你没有关系。”聂勋说起当时,那是她急忙的收拾行李时所说的话语。

这一刻,聂勋道,“现在,我们走吧。”

宋七月定在那里,聂勋微笑着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带着绍誉一起,不翻案了,也不查了,我们走,离开这里。”

“你,愿不愿意?”聂勋这样轻声问。

离开这里,原本一直依靠着一个念头,想要夺回绍誉再一起离开,可是现在,宋七月望着聂勋,她的心颤抖着,声音也是一颤,“哥,到了现在,你让我怎么一走了之?”

“所以你之前对我说的话,全都不作数了?”聂勋微笑眸子一冷,他喝问道,“你现在是反悔了,你后悔了,你还要留下来做什么!他做了这些,你真当他是没有罪的吗!你都忘了吗,你当时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没忘!”宋七月反驳道,她的手握紧,“可是我要弄清楚真相!”

“真相就是他自导自演!全都是他犯下的!”聂勋冷喝,仿佛卷起一场狂风暴雨,在那冷风冷雨里,聂勋再次问道,“宋七月,我问你,你是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当下,宋七月沉默了。

面前的女人,突然幻化成那个沉默的孩子,年幼时的女孩儿倔强的时候也是会这样的沉默,聂勋看着她,他牙关一紧,切齿道,“好!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么我来帮你做!”

宋七月愕然,不明白他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手机响起铃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宋七月拿起来瞧,却是许阿姨来电。

宋七月接起了,许阿姨在那头慌忙道,“小姐,刚刚聂先生派了艾秘书过来,说是来拿文件。我看是艾秘书,就让他们进来了,可是进来后,他们就翻找所有的东西,最后还抢走了绍誉的玩偶……”

“就是那只小熊玩偶,绍誉一看见他的玩偶被拿走了,就和艾秘书闹起来了,艾秘书直接把小熊给扯破了,从里面不知道拿走了什么,又把玩偶给了绍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许阿姨的声音慌忙不已,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就会演变成这样。

宋七月听到这番话,她的手机还握在手中,然而视线一直盯着聂勋。她方才明白,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宋七月喃喃问。

聂勋眯起眼眸道,“这样一来,这桩案子就可以落幕了,你说是么。”

“绍誉在哭……小姐,你快回来吧,绍誉哭闹个不停……”许阿姨焦急的喊,夹杂而起的一切让宋七月往后倒退。

她一步一步的退,离他越来越远,终于在她茫然的视线里,一下转身,奔走而去。

聂勋站在那里,风吹拂窗帘,吹动他的发丝,他拿起手机按下号码,这样沉着的吩咐,“送去警署。”

……

近日绍誉一直都住在会所里,宋七月则是两边赶,但是她没有想到,就在今天,聂勋竟然会派人去会所,直接出动了艾秘书去抢夺小熊玩偶身体里的授权文件。这一切不知道何时安排,可是眼看如此,一定是在被拘留的两天里有了定夺。

宋七月赶回会所去的时候,就发现绍誉哭红了眼睛。

绍誉是很少会这样的哭泣,这个孩子难过的时候,也是倔强的,他更是懂事的,所以好似没有什么时候能够让他这样崩溃的嚎啕大哭。但是这一次,当宋七月见到孩子的时候,绍誉抱着小熊残缺的玩偶,他哭的惊天动地,哭的那样伤心。

宋七月上前去,绍誉瞧见了她,他抱着小熊起身,站在那里满脸的泪水。

“阳阳。”宋七月呼喊,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绍誉哭的伤心,“我的小熊……妈妈,我的小熊坏了……是妈妈送给我的小熊……爸爸说要我好好保护小熊的……”

孩子豆大的泪水蓬勃而出,宋七月一下俯身抱住他,绍誉的泪水悉数都落在她的颈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小熊……对不起……”

“爸爸会生气的……爸爸生气了怎么办……”孩子是这样的无措,想起父亲的叮咛,这样的惶恐害怕。

忽然一下子,宋七月也是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泪水落的太急太猛,根本就无法停下。

……

就在聂勋被审讯释放的当天,警方却又收到了来自于聂勋举证的罪证,那是有关于久远总裁莫征衍先生当年于瑞士银行以宋七月名义开户授权的证明文件。这份文件的现身,却是一则天大的证据。

经过鉴定,笔迹实属莫征衍所有,而这份文件也证实是瑞士银行方的官方印鉴,不会有误。此刻哪怕是保守严密的瑞士银行不同意配合调查,但是这份授权文件却像是定了他的罪一般。

柳絮在警方递交了这份证明后,她却还是抵死不认,警署这边也暂且拿她没有办法。她的私人律师前来相见,静怡之中,对方说道,“柳小姐,再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有好处,坦白从宽,法律是公正严明的。”

律师说着,他将一份文件放在她的面前,那是一份她所录的口供,“你看看你是说了实话吗?”

那文件被翻页,却是在那一页,是一页黑白纸张,那纸张上打印出来的,分明是一张照片的模糊图像,那图像里边是她的弟弟和她外婆的照片,柳絮看到这里,她一下疯了一般,将那文件拿起撕的粉碎!

“以为我会怕吗!真以为我会怕吗!”那被撕碎的无法拼凑的纸张,散落的纷纷扬扬,夹杂而来的是柳絮破碎的声音。

就那份授权证明,警方这边最要严密审讯的自然是当事人莫征衍。这位叱咤风云的豪门大少,此时已经被拘留许多时日,面对证据,他不为所动。就像是变成了不会再转移的磐石,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回答警方所有的问题。

只是看见他的俊彦,越来越苍白的颜色。但是神情,却是瞧不出半分的慌忙,这样的安然,好似没有了反扑的欲望,所以只等在这里任凭处置的感觉。

……

在短时间内,尉容已经调查到所有在当时的短时间内和莫征衍有过接触的人士,最后交给宋七月后,在宋七月的排查下,剔除了一些最没有可能的人士,只定为十名人选,需要筛选查探。

“如果这十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呢?”尉容问道。

宋七月此时整个人都好似凝着,那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的清醒,她说道,“不是就不是,不是还能怎么样。”

尉容一怔,却是没了声。的确如她所说,不是就不是,此生此事,太多的事情不是人能所为,有些时候纵然付出了所有努力,但是也不得不相信天意,相信上苍冥冥之中有安排。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尉容又是问。

“现在。”宋七月迅速作答。

“一个女人出去跑,不大安全,我派人陪着你去,有什么事情也好联系。”尉容如此道,宋七月应了,“又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容少。”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和你也是两不相欠了。”尉容很是随和道,仿佛是在替自己还清还愿。

却又是想起一件事来,尉容问道,“那么你的儿子,又要怎么安排?”

“我带他一起走。”宋七月立刻道,这一刻母亲的职责在那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任孩子一个人。

“那我派车,就不送你去机场了。”尉容微笑道,“祝你一帆风顺。”

这边派了四人随行,宋七月便带着绍誉和许阿姨离开港城。手续都已经办理好,就要过安检,游子敬却是接到一通电话,他上前告别,更是说道,“宋小姐,警方那边说,柳絮小姐又翻供了,她指证这所有一切都是莫征衍所做,包括假借你的名义开户,和博纳的总经理串通联合,陷害你入狱盗取资金,她承认她就是瑞士银行视频里的那个女人,也承认自己就是莫先生派在龙源的卧底内应!”

宋七月离开港城的时候,这是她所听到的最后一则消息。

……

柳絮的口供,经过几次的翻供,所以已经极其不可信,警方这边对她也是十分头疼,从一开始的不信服,到后来的主动坦白,再到现在的三番两次翻供,对于她这一位嫌疑人,已经列为一级审讯的对象。

警方欲与宋七月取得联系,但是询问她的律师后却联系不到。因为是翻案的被害方,宋七月是获有人身自由的,游律师告诉了警方,“宋小姐暂时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她不在港城,一切事情等她回来后会再联系。”

然而如此一来,莫征衍这边的情况却是更加不容乐观。

“莫先生,现在你安排在龙源的内应柳絮已经招供,她声称一切都是你指使她的,是你安排,陷害了宋七月小姐入狱,现在对此你有什么话好说?”巍警司再次质问。

此刻却想要狡辩都会显得是多此一举,因为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人证物证具备,那一笔钱也出现在莫征衍的账户里,不能证明其来源,即便他不认罪,开庭审理后上了法庭,法官也是会定他的罪。

“莫先生,你现在坦白的话,还能好一些……”巍警司劝说了一句。

莫征衍微笑,“谢谢你巍警司,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就算现在不认,上了法庭那也是难逃。”巍警司皱眉道。

莫征衍的脸庞黯淡在那审讯室内,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明亮,“那就上法庭,我等法官的宣判。”

这一刻,仿佛不是警署,不是审讯室,而是在那肃静的法庭上,他分明没有说上任何一句认罪的话语,可不知为何,他仿佛已经说——我有罪!

……

从四月初到四月中旬,宋七月带着绍誉一行人奔波于各地。各个国家各个城市,她一一飞往去寻找名单上的人士。但是所得到的结果,却是颓然的。然而绍誉却是高兴,这样的旅行,可以观光世界各地,是多么的愉快,更何况还有母亲相陪。

宋七月看着儿子,多么希望他这一生没有烦恼再也不会哭泣。

但是现在,名单上的人士已经一一排场了一遍,却都没有结果,仿佛他们都不是能证明的对象,仿佛那一笔钱真是他所为,没有再转圜的可能。

可心里边的疑问还那么多,宋七月的精神紧绷着,不耗到最后一刻都不会得以解脱。

“妈妈,为什么我们又来温哥华了呢?”前往酒店的路上,绍誉问道。

这些日子里,宋七月已经兜转了所有人,可是没有结果。而现在,他们又来到了温哥华,宋七月要再去见一见这位詹姆斯先生。

安妥好绍誉后,宋七月出行,她已经查探到今日詹姆斯约了客户相见,对方自然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还没有调查到,对方究竟是谁。不过这不是要紧的事情,见到詹姆斯才是重要的。

就在酒店外边,宋七月瞧见詹姆斯先生一行而出,她上前去,“詹姆斯先生。”

对方一瞧她,这位来自东方的小姐,詹姆斯认了出来,“你好,宋小姐。”

“詹姆斯先生,方便的话,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宋七月冷静询问,更是恳求着。

但是詹姆斯给出的回答,却也是很直接,“抱歉,宋小姐,我想我们之前已经谈过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此番纠缠了多次,最后还是没有结果,詹姆斯朝一旁的友人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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