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情绪起伏地厉害， 在他的印象里， 问天深不可测， 他当初使用体内的神秘力量，与问天居的二十四峰主打了一架， 结果自是完虐， 之后，长老，太长老，掌门，以及各位祖级出现，依然不是他的对手，轻松败之， 可是之后， 老家伙出现了， 仅仅一把佛尘，便是与他打了个平手，强的无敌， 显然，如若真是动真格，老家伙十分轻易便能将他镇压， 这样的世纪巨头，旷世大无敌，说他死了，他完全无法接受！

“我知道你难以相信。”

白衣男子一边洗茶，一边道：“这个世上，有太多事物是言语无法解释， 就像我， 可以跨越久远的时光，与你出现在同一个时代， 我虽然死了，却，永远活着。”

说到这，白衣男子开始倒茶。

“你也许好奇，问天，为何救你， 换句话说，他救你，图的是什么？”

闻言，莫问摇头， 他不想，也不会，朝着那些阴谋之说去想， 老家伙对他不薄， 现在是现在，将来的将来。

“其实，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你要先了解，这个世界大体的框架与构造。”

白衣男子腾出桌子，修长的手指勾画起来。

“天有九野，意为九霄， 而古尘，曾去的地方，实为一重天，宗动天， 那里的人，也曾抬头仰望苍天，以为所见即为大天， 殊不知， 九重小天之上，方为大千世界， 也就有了后世之言，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圣人……”

这番惊言，为莫问心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只觉得自己太过于渺小了，或多或少感到不适。

白衣男子笑道：“一花一草皆为世界，苍茫宇宙，无穷未知， 也许， 大千世界，也并未终极， 因为，当圣人不止一位时，就代表仍有大道！”

不过说到这，他尴尬挠头笑着。

“哈哈，似乎有些跑题了， 话说回来， 国有国主，族有族首， 就算是天，也不例外， 而问天，便是其中一重的苍天之主， 他的境界，早已超脱了万物劫之上，甚至，很远很远。”

“这…这么强。。”

莫问有些失神，刚欲开口。

“别想了，他并未成圣。”

白衣男子放下茶杯苦笑。

说起来，他其实是有机会成圣的，可惜…… 可惜为了救你，成为了孤魂野鬼。”

“为……为了救我……”

莫问神情复杂，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亏欠了太多太多的人，恐一生都难以偿还。

“那，我……我又是谁。。”

这个问题，莫问已经问过无数遍了，他太想知道了。

白衣男子并未多说，只是平淡道：“你是圣人。”

“我是圣人。。”

莫问或有意料，可心神依然难以平复， 按照神秘白衣的意思， 九野之上，即为大千， 唯有大千世界，才能见到圣人， 这种高度，他，无法想象。。

突然!

莫问想到了什么，赶忙又问：“那么，我的敌人，是谁。。”

神秘白衣放下茶具的手臂顿了一下，声音深沉。

“你，确定，想听？”

莫问深呼一口气。

“非常确定！”

“那么，你且听好了。”

神秘白衣突然起身，大袖挥舞，背对负手道：“大千世界，皆为…你敌！”

这…… 莫问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或是个人为敌， 或是宗族为敌… 他都能理解， 大千世界，皆为他敌， 因何如此… “具体原因，你知道了也无用。”

白衣男子苦涩叹道：“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实际上， 在你之前，已经有九千多世，正在重复着现有的一切，试图打破束缚，可惜却无法改变， 而你，身为9629代， 我并不会对你抱有任何希望，但又，不得不，寄希望于你…”

说到这，他长叹一声，长发在风中凌乱。

“还是那句话， 这世上的很多事物，都无法用言语解释， 人也好，仙也好，就即使圣人，认知同样会有局限，狭隘性…”

随即，他转过身来，望着莫问慈爱一笑。

“也许，你应该猜到了， 我便是，第一代， 倘若，你真的完成破局， 便不再会是我的阴影，更不是9629， 而是一个，真正独立鲜活的自我， 今生莫问，来世莫问。”

莫问因此而沉默， 想必这番激励之言，神秘白衣，已经对各代都说过了。

没人会愿意成为阴影， 何况， 当他真的成为独立的个体时， 便会彻底取代与它， 也就不存在本我真我同生， 换做莫问是它神秘白衣，会，甘心吗？

所以，不得不防。。

“哈哈，你在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这时，神秘白衣大笑，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此情此景，我已历经了将近万遍， 你现在的每一个动作， 甚至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不断重复化，没有任何悬念变化可言。”

闻言，莫问不寒而栗。

这意味着什么？

它，绝对掌控了他！

不论做什么，都将毫无意义。

然而， 他并不知道， 今生，局已破… 随着陈长生的出现，星转轨迹，早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模糊，捉摸不透。。

神秘白衣阳光一笑。

“好了，别瞎想了， 你可以作为独立个体，我也一样，并不存在谁将谁取代。”

说到这，他示意身旁的中年男人行动起来。

其则运筹帷幄，徐徐道：“内陆的人，也快要都进来了， 趁着现在的时间，是该踏临新的高度了。”

…不多久，中年人扛着一座尸山赶回，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尸体， 仙躯，魔象,舍利，妖尊。

“他们的体内，尚有极韵与力量残留， 我将授予你吞噬转化之法， 纵情享受。”

随即， 一道晦涩金光打入莫问眉心之中，使得后者一瞬得到了大量珍贵技艺以及感悟。

不过， 莫问并没有惊喜， 他想起当初在乱心林时，看到的自己， 又回忆起当初，破开至尊古剑的孤鸾时， 曾看到两道身影，崩坏日月，斩断时光，破灭神佛… 会不会， 其中一个人是他， 而另一个， 便是这个神秘白衣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