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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在记忆中经历(1/2)

就像是在生命的最后,他冷漠的看着整个世界,让背后的厉鬼吃掉他,那种在生命的最后被咀嚼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开始痉挛。

「吃了我吧。

」 这句话像是梦魇一样,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恍然回神的那一刻,他像是从梦中醒来,可哪怕是醒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像是亲身体验的痛苦,哪怕感觉像是一场梦,可他的身体还是在忍不住的痉挛,那种痛苦刻入骨髓,无法摆脱。

「如果那是曾经的我,那已经死了。

那现在的我又是谁?

那个被他设计到最后的厉鬼吗?

」他就那么抬起头,看着天空,望着那美好的晚霞,不知道第多少次这么问自己。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如此经历了,他已经分不清这是梦还是曾经,他也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他是谁?

是沈林?

还是那个在沈林计划中意识被几乎抹去,却又在记忆中不断经历一切的,代号为鬼楼梯的厉鬼?

在他所记忆的那场计划中,名为沈林的那个家伙设置了一个巧妙的计划。

在他生命的最后,他用一个办法完成了多个目的。

身为人类的沈林在鬼母复苏吃掉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

可同样是在那一刻,名为鬼判的厉鬼袭击还在部分继续,刚刚复苏完成的鬼母因为灵异的部分袭击以及进入孕育的关系,开始虚弱。

同一时间,不甘一切的鬼楼梯动用了一切能力,因为吸引鬼判而死亡的阳安民众尸体成为了它天然的养料,鬼楼梯几乎用尽全力去影响鬼母,想在这份计划里争取主动权。

它成功了,因为鬼母的虚弱,它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鬼母。

可它同样也失败了,鬼母成长过一次彻底复苏的恐怖程度远超鬼楼梯的想象,来自记忆层面的袭击几乎把鬼楼梯的一切自主意识消灭殆尽,留下的只是一个像是在孕育中的意识火种。

来自鬼判残留的袭击,鬼母孕育过程中的袭击,鬼楼梯的影响在这一刻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属于沈林最后的手段开始转动,新生的意识一次又一次经历沈林的一切。

直到现在,他已经彻底分不清自己是谁。

是谁?

厉鬼吗?

他没有半点作为厉鬼的记忆,乃至得知这一切都是在这一切的记忆中。

那他是谁?

沈林吗?

他抗拒这个说法,他有着沈林一切的记忆,可他拒绝如此承认。

名为沈林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它是鬼,一只经由鬼相、鬼楼梯、怨憎会三只鬼在沈林身体彻底复苏,并在鬼母吞噬孕育后,新生的厉鬼。

他想挣脱这一切,可无可奈何,他的一生都好像在那场恐怖的事件中戛然而止,在25岁那年,他像是命中注定一样要被那只鬼吞噬,之后重新经历这一切。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多到他已经快要麻木了。

「意识就是记忆,记忆组成意识吗?

在你的记忆被我全盘接纳的那一刻,你就会在这里活过来吗?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人,更像是在问自己。

又是不知道多少次,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模糊,每一次的轮回都是在消耗这个世界对于他的记忆,现在,这些记忆快用完了吗?

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分不清了。

他开始学会了哭,学会了笑,学会了痛苦,学会了恐惧,这一切像是来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感觉到了,那家伙快活过来了,在自己的身体里活过来。

这一切都太让人眷恋了,眷恋到他开始觉得作为一个人很美好。

在那场雨中,他对着递过来的伞,那个自称贺夏的女孩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们的相遇就 像是一场被精心编制的童话,在又是沈林二十六岁那年,贺夏开心的站在他的面前,问他想要什么。

「你为什么会选择与我相遇?

」他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眼前的女孩表情从开心到呆滞到最后的迷茫,最终呈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 「重要吗?

」他问。

贺夏不说话,只是执拗的看着他。

「开始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在那场雨里,我们相遇了无数次。

」他如此说道。

无声的沉默最为震耳欲聋,贺夏眼中的痛苦越来越重,这让她低下了头。

「贺夏,我们走吧,去我们最开始相遇的地方。

」他的声音有些沉。

贺夏愣了愣,点了点头。

最初,最初的最初,并非是那场雨,而是那个破旧的山村,那个他终其一生,或者是无数生都在寻找的地方。

他们开车出发,穿过了一个又一个乡间小路,在一个个沈林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的道路前行,最终到达了那里。

那个破落的村子像是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而这里,与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这里有着一个个人影出没,有着家长里短的交谈,更有着儿童嬉笑的一切,这一切让他所意外,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在很多年前,距离现在这个时间大概九十年前,这里曾经有一个生活富足的人家,一家一共六口,男主人姓贺,女主人姓王,他们一共有四个孩子。

」 「这四个孩子以春夏秋冬命名,春冬是男孩,夏秋是女孩,在那个混乱且糟糕的年代,他们一家就那样小心翼翼的活着。

」 「没有人想到打破这一切的不是外来的侵略者,而是一场诡异的恐怖,那一夜,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贺家的人也死了,当天,贺家的二女儿和最小的儿子出门采摘野果,当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死状恐怖的尸体。

」 「他们很怕,跑回了家,见证了那只可怕的鬼,弟弟在第一时间被杀死了,在她的面前,面前同样还有爸爸、妈妈、姐姐、哥哥,都死了。

」 贺夏如此叙说着,她的脸越来越古怪,直到最后成为了诡异的惨败,那双像是随时可能会渗血的眼球内,满是诡异和绝望。

「于是,她疯了,属于记忆的厉鬼规律恰巧在那个时刻触发,可一个疯子混乱的记忆不足以承载厉鬼,那只鬼就那样被困在她的记忆世界,她变相的成为了驭鬼者。

」 一个疯子当然不足以阻止鬼母,这一切的完成条件极其苛刻,而贺夏却偶然的触发了。

在来自回忆的厉鬼规律被触发的一瞬间,贺夏被刺激到发疯 ,一个疯子混乱的记忆直接让规律尚未被完全锁定的鬼母卡壳,厉鬼被困在了贺夏的记忆世界。

可同样,一个疯子哪怕成为了驭鬼者,也做不了什么,她的精神状态让她根本无法正常驾驭厉鬼,与其说是驭鬼者,更像是困住厉鬼的容器。

来自民国时代的秘闻么?

在民国末年,彻底复苏的贺夏化身为鬼母,可厉鬼关于回忆的能力很好的将贺夏的部分记忆保留了下来,就在鬼母的记忆世界深处,这片小山村就是贺夏一直以来的所在。

鬼母具备意识,被记忆截留的贺夏足以支撑的起一个厉鬼的意识。

可鬼母又只靠本能行动,因为一个疯子的记忆和精神根本不足以支撑厉鬼的一切。

贺夏就那样看着四周的一切,她的表情瞬间平静,之后露出的开心笑容更是货真价实。

「所以,我喜欢这里。

是你的记忆间接牵动了这一切,才让他们都活过来了。

」贺夏就那样看着他,带着期待 。

「不要去想着一切是真是假了,在这里,我们一起留下来,好吗?

」 ----------------------------- 「你是说,孙云让我想办法联系他,有很重要的事,关于你们的爸爸?

」戴鹤鸣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孩子,重复着她刚刚说的内容,感觉要多荒诞有多荒诞。

大难临头,他现在考虑要不要按一个孩子说的去做,是不是有些可笑?

商海沉浮这多年,这真正意义上的儿戏行为他理应排斥,可现在为什么有种本能的想法要帮她?

喉咙里的东西在躁动,戴鹤鸣脸色微变,他稀里糊涂的驾驭这东西以来,几乎没有使用过,可每次这东西有状况,都不是什么好事。

几乎是同时,戴鹤鸣听到一声沉闷的鼓响,他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可那鼓声还没再次响起,他的耳边就响起了尖牙碰撞一样的咀嚼声。

门被撞开了,徐放的模样有些狼狈,在他的背后不远处,几个人虎视眈眈,试图接近。

而后,赵子良那宛如厉鬼一样的身形出现,蛮横的抓住了对方,尖牙的咀嚼声再次响起,那些人眼看着没了动静,让戴鹤鸣头皮有些发麻。

「戴老板,按这孩子说的做,之后的事我们再细谈,没时间了。

」徐放说了一声,就冲上去顶住了门,那虚幻的手臂直接穿过大门抓到了什么东西,戴鹤鸣看到了门上那猛烈的撞击声,紧接着就没了声息。

小队的默契一直都在,沈林养成的这个小队的执行习惯哪怕所有人都忘了,都还在。

戴鹤鸣在听到徐放的话之后,哪怕再有疑问,都在第一时间开始执行。

看了一眼电话,信号中断,现在,整个小区都被对方把控,他们不可能留下这种求援的机会。

但不重要,戴鹤鸣直接抱起了陈思宁,带着女孩来到了地下室,正在输密码的空隙,他就听到了一阵又一阵古怪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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