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功臣(1/2)
在养心殿的门口,骂完了庆王,伟提着刀就向殿匆奔出来的太监总管小德张拦下。
“恭王,您老悠着点,那可是庆王!
太后也在里头,可别惊了驾。”
小德张跪着,抱住了伟的腿。
“你这阉奴,搬弄是否,为袁贼张目,也得杀!”
伟挥刀欲劈,但小德张见机也快,急忙向后一滚,连滚带爬跑进了养心殿,哭道:“太后,恭王要杀奴才!”
肃王善耆见状,急忙冲过去将伟一把抱住,叫道:“恭王!
别在这里撒泼!
这是大内,不是你恭王府!”
镇国公载泽也从旁劝说,夺下白虹刀,说道:“咱旗人如今就剩下窝里斗的本事了吗?
如今袁世凯都骑到咱脖子上来了,咱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窝里斗啊。”
殿外众人呆立一旁,这时也回过神来,纷纷走上前,劝说的劝说,火上浇油的火上浇油,一时之间争得不可开交。
“要我说,袁世凯好对付,派几个刺客,带着珠宝去拜见,贴身藏把匕,淬了毒,见了袁世凯的面,一刀下去,结果了他!
他不是想要咱大清国的国玺吗?
咱就把国玺给他送去,当饵用用!”
不必奇怪,说这话的贝勒是位京剧票友,“荆柯刺秦”
的段子看多了。
“那没用!
袁世凯死了,可北洋没散,段~瑞、冯国璋,还有那个老狐狸徐世昌,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再说了,咱大清国的国玺是满文,袁世凯肯定看不上的。
要我说,还是等那王回来,他那‘五十万蒙古健儿’虽说有些夸张,可十来万骑兵总是有的,等那王领兵杀来,刀如雪,箭如蝗,朝廷还怕北洋军?
当年兀术爷几万骑兵横扫天下,打步兵可不跟砍瓜切菜似的?”
这位镇国公是评书迷,常听《说岳全传》。
“甭说这些没边儿没际地废话!
还是老老实实把北边各省的巡防营调到京里,无论如何,先固守京城,守得一日便是一日,再联络日本、俄国,他们不是想要东北么?
咱就拿东北跟他们换洋枪洋炮、洋米洋面。”
王爷毕竟是王爷,多少比贝勒、镇国公靠谱点。
“东北是龙兴之地,怎能卖给洋人?
再说了,巡防营都调来,谁去弹压地面?
顾头不顾腚,到时候北方各省乱党一起,天下烂,粮饷、兵源从何而出?
拆了你的王府变卖吗?
袁世凯现在还在演忠臣,如果逼急了他,这个奸臣就狗急跳墙了。”
另一位王爷更清醒些。
“照你意思。
朝廷除了投降。
就没别地路可走了?
我看。
这世上不仅有‘汉奸’。
还有‘旗奸’。”
“呸!
你才是旗奸!
投降?
就算你降了。
老子也不降!
朝廷更不能降。
降了。
咱这五百多万旗人可咋办?
饿死不成?
要我说。
朝廷不如迁都!
东北咱是去不了。
可咱能去蒙古啊!
‘满蒙一家’。
这话可喊了二百余年。
总不能白嚷嚷吧?”
“去蒙古?
那也得走得到地方!
现在到处都是北洋军。
万一路上遇到乱兵。
你有什么办法保护皇上?”
“可以叫日本人、俄国人保护!
实在不行。
咱就去莫斯科、东京。
学申包胥。
哭秦庭。
搬救兵!
再不行。
咱就把京城地旗人都集合起来。
斩木为兵。
我就不信。
咱旗人都是废物点心。
连几个不怕死地爷们都找不出来!”
…… 纷纷扰扰中。
一位老王爷踉踉跄跄走到御阶之下。
冲着那灰蒙蒙地天空望了望。
两颗浊泪夺目而出。
“卟嗵”
一声跪倒。
伸出两臂。
向着苍天问: “革命,革命……一帮草民,安敢如此嚣张?
大清二百余年地社稷,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苍天无语,但那紫禁城的高墙大院却回荡着这位老王爷的呼喊,似乎是给出了回答: “草民……草民……嚣张……嚣张……”
…… 就在紫禁城一片混乱之时,远在长江边的蕲州城里,却是一片欢歌笑语,男女老少手挥小红旗,在街边列队欢迎一支入城的军队,不少人还抬着筐,将筐里的各种糖果、糕点塞进士兵的手里。
这支入城的军队军装破烂,枪械匮乏,有不少士兵还留着辫子,但是,士气却依然高涨,旗杆上的那几面光复会的会旗迎风猎猎,上面地弹孔格外显眼。
这支部队正是从安徽赶来的安庆起义军残部,最高指挥官就是中华光复军大都督熊成基。
在主动放弃了安庆城之后,熊成基率领部队向北转战,一举攻克北重镇庐州,但随即就与从北方南下的清军毅军马队遭遇,无力继续向北挺进,困守孤城数日,安徽清军也在巡抚朱家保的指挥下从南边赶来合围,庐州攻防战就此展开,双方相持十多日后,才因袁世凯策划地北洋军兵变而告结束,后来袁世凯以“摄政大臣”
身份下令讨伐两江总督长庚,朱家保与毅军统领姜桂题率领主力南下东进,庐州之围方解,但熊成基部起义军损失太大,粮草不继,弹械匮乏,已无力扩大战果,本打算向东挺进,沿着运河南下增援浙江,但在半路上被光复会派去的信使截住, 照陶成章地命令调头向西,前往湖北休整。
经过十多日艰苦行军,当这支起义军残部抵达湖北地界时,只剩下五千多人,其中一半的人是赤手空拳,平均每杆步枪只有两颗子弹,所有的大炮不是被摧毁就是因缺少骡马而被迫放弃,可是说,这个时候如果清军再动一次小规的进攻的话,这支部队就要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