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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警察的故事(五)(4/6)

似乎猜到两人的怀疑,警察看了看四周,小声解释:“只是厅长有点不喜欢他。”

怕被当成背后诋毁他人,很快又补充道:“他不怎么合群,性子有点怪的,工作也得过且过,没什么干劲。”

“气质是有点不一样。”

张家驹点了点头,没当一回事。

段小风再看了几眼红面具,晃晃脑袋,也没再纠结,跟着张家驹一起做了笔录。

笔录做完之后,两人要开始复仇了。

去到总局,张家驹取消了休假。

老上司问他怎么不继续休假,张家驹回答休息够了,也反省够了,他想抓住面具团伙。

老上司赞扬了张家驹的思想,但紧接着说,“组里很多生面孔,都是外地调来的,好好磨合你好不容易回来,先适应适应,恢复恢复体能”

,里外透露出的意思是,张家驹如果再想参与这个案子,只能是以普通干警的身份加进来,不再是指挥。

张家驹对此没有异议。

回头跟段小风一讲,段小风很不满,怂恿着张家驹他们自己去查案。

一直很好说话的张家驹,猛地掰过段小风的肩膀,眼神像刀一样狠狠盯着对方,说:“你给我记住,不准擅自行动,一定,要按照规章制度来。”

段小风沉默片刻,点点头,说知道了。

张家驹放开段小风,前往作战室。

两人一走进去,众人视线投来,忙碌的众人停住了各自的动作,仿佛时间停滞了两秒。

等大家恢复之后,房间里议论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度。

大家明里暗里关注着张家驹,通过神情,不难猜出,都是类似于“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还敢来”

的惊讶。

张家驹克制着自己不去在意这些,他观察着作战室的周围,一块块白板上,贴着面具团伙成员的各种资料,以及他们所犯下案件的资料。

张家驹站在这些资料前面,贪婪地吸收和更新着情报。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和张家驹年龄差不多的中年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抓贼。”

张家驹目光有些愧疚,但还是坚持站在了这里。

“你还好意思回来?

你还有脸回来?”

新队长咬牙瞪着张家驹,额头几乎快顶到张家驹的额头。

“我知道我犯了错,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一刻都没有忘。

我也知道我活着很厚脸皮,恨不得马上就死。

但是现在让我死,我不甘心,要死也得抓到那几个混蛋再死。”

张家驹红着眼,毫不退让地瞪着新队长:“我来这里,不要功劳,我只要他们判刑。”

新队长直勾勾地看了几秒张家驹,最终默认了对方的存在。

周围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什么想法。”

虽说张家驹是被降了职来到这里,但张家驹的办案经验,新队长还是承认的。

他指了指立着的一块块白板,问道。

张家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一年的空白期,好像并没有钝化他的大脑。

“他们很熟悉警队,知道每次行动的执行和流程;他们很灵敏,应该有眼线在,而且还是总局;他们受过训练,熟悉枪械和格斗;他们仇恨警察……”

张家驹结合这些情报,总结出:“很有可能,他们有成员就是警察。”

新队长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也是他们讨论出来的东西。

然而假设是一回事,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他说这一年来,怎么都抓不到潜伏者的尾巴。

“我们已经把全国警队里,格斗和射击的好手都调查了个遍,全都可以排除。

之前编了几个假情报,让眼线传给他们的上家,方便我们打个埋伏。

结果没用,那边没上当。”

张家驹听完,说:“格斗和射击,肯定是能藏则藏,不然太显眼。

至于那些假情报散播出去,对面为什么不上当,不一定是对方识破了陷阱,还可能是因为……对方不感兴趣。”

新队长问什么意思。

张家驹把所有面具团伙所犯案件的白板拉到了一起。

“从一开始,他们犯罪程度就是在逐渐升级的,是在试探自己的能力上限,也是因为刺激的阈值提高了。

一年前那次行动……”

张家驹顿了顿,继续说,“一年前那次行动,是他们手笔最大的一次行动。

有陷阱,有游戏,有自制炸弹。”

新队长明白了。

相比起人数众多的仓库行动,自己布置的假情报,的确小打小闹了。

“突破点在这个眼线上。

找到他,就可以顺着线揪出更大的鱼。”

张家驹说。

新队长赞同,但问题是怎么抓,总不可能真的再复原一次仓库行动,激发面具团伙的兴致吧?

张家驹说先试着揪出眼线,“当卧底潜伏的压力不小,而且还是给面具团伙当卧底。”

他问新队长:“每个分局心理咨询室的病历档案能不能调过来?”

新队长摇摇头:“半年前改革,所有警员资料保密,跟隐私有关的资料更加严密。”

“那医保记录?

不看心理医生,会悄悄吃药。”

张家驹问。

“跨局调资料,估计会很慢。”

新队长说。

“那就只能调监控了,看哪些人在案发前后进行过心理辅导。”

张家驹只能选择用笨办法了。

新队长说:“这个时间估计也要很久。”

“实在不行,还有一个办法。

见效更快,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张家驹说。

众人连忙竖起耳朵。

“把我当诱饵。”

张家驹目光怔怔地盯着仓库行动的那块白板上,看着那些一条条细节,说,“他们那次玩这么大,有一半是冲我来的。”

“那次行动,我之所以没死,不是因为我厉害,而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警队的招牌,不想我死得那么轻松,不想我成为烈士。

他们觉得我半死不死地活着,成为一个活着的笑话,更能伤害警队。”

作战室一片安静,众人只是默默地听着。

“所以,如果他们知道我没垮,而且再度对他们宣战,他们一定会应战。”

张家驹很肯定。

“那我们要应战?”

有警员怯怯地提问了。

大家想到了去年丧心病狂的游戏,不能不害怕。

张家驹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摇摇头,“不。”

他显然也怕重蹈覆辙,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不会再轻易让同事们冒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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