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红楼(62)(2/3)
到时候带着拖油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尤二姐摇摇头道:“我做了那等**奔不才之事,今日这糟,都是报应。
只愿好好的守着这孩子过活,便罢了。”
尤老娘看了尤二姐一眼,知道再说什么,已是不顶用了。
道:“既然如此,我叫人抓两幅安胎药给你吃。”
尤二姐还倒事尤老娘改了主意,忙点头应了。
等晚饭后,一碗汤药下去,尤二姐的肚子疼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再往西坠。
直到半夜,身下一松,才觉得好些了。
她是在蠢笨,也知道这是自个的亲娘下了打胎药,将孩子给打了下来。
“二姐啊,娘不会害你是。”尤老娘道:“如今这情形,贾家是回不去了。
是回去,贾家的几个爷们对你也没了什么情分。
好在这些年咱们倒是攒下不少钱财。
你只回去找那张华去。
再怎么不好都是从小定下的婚事。
你带着银子,安心的跟他过日子。
不图别的,安稳总是有的。
要不然,你一个人,又生的这般的貌美,又向来是个性子软弱的人,如何能将孩子抚养长大。
听娘的一句劝,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尤二姐闭上眼睛,一句也不想再听,一眼也不想多看。
尤老娘见她这样道:“你先歇着,慢慢的想,总能想明白的。”
却说那尤二姐,只觉得心无可恋,连这个家,也容不下她了。
她起身,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上清理干净,重新的梳妆打扮好,拿了梳妆盒里的金锭子,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尤二姐躺在炕上,疼痛叫她的面容有些扭曲。
她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打开,看见三姐犹如失了魂魄的木偶走了过来,恍惚间还听她说,“姐姐慢走,且等等我,咱们也有个伴。”还不待她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却说第二天一早,柳湘莲的管家才开了门,映在他眼前的是一双精致的女人的脚。
那大红的绣花鞋上,鸳鸯戏水的图案,尤其的鲜亮。
老管家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惊叫一声,竟是吓的晕倒了过去。
柳湘莲出来一瞧,脸当即黑了。
这上吊的姑娘不是那哭着嚷着中意自己,要嫁给自己的尤家三姑娘吗。
他赶紧叫了街坊邻居,只说不知道是哪里的女子吊死在自己门前,请求他们谁帮个帮,报一下官。
众人看着柳湘莲的眼神带着异样。
谁吃饱了撑的,哪里找不到一颗歪脖子树上吊,偏吊死在你们家门前。
这里面能没有点猫腻吗。
柳湘莲只觉得大概自己跟京城犯冲,总是三不五时的惹上点祸事。
等衙役来了,将尸体带走。
也没要多少时间,闹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见死了的是最近疯传的厉害的尤家姑娘,也放了柳湘莲,这事,跟人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尤老娘想起家里已经断气了还躺在炕上的二姐,如今再看到小闺女也成了冰凉的尸体。
心里未尝没有悔意。
想着尤三姐的生前心愿,只哭道:“我闺女痴心一片,如今身死在你家门前,是做鬼也要进你家的门。
你只将人接回去安葬。
算是圆了她的痴心吧。”
这话叫众人一愣,这个要求实在是荒诞。
柳湘莲冷哼一声,当即甩袖而去。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碰上这等莫名其妙的晦气事。
当天将家里的院子,京城的不多的产业卖了,带着老管家,投奔他的姑母去了。
后来,据说是娶了他姑姑的夫家侄女。
夫妻俩不说大富大贵,倒也安稳的过了一世。
当然这是后话。
因着尤家姐妹算是风云人物了,出了这事,谈论的人更多了。
闻天方听了下属的禀报,才真的明白林雨桐所说的极端是什么意思。
真叫这样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家的门前,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林雨桐则是听林雨杨说的。
她不由的一叹,这样极端,又自我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都想问一下柳湘莲的心里的阴影面积了。
人家柳湘莲唯一做错的事,是不该叫尤三姐看见他。
只这一眼,引出多少故事来。
因着尤家母女被贾家赶了出来,转眼两朵姐妹花香消玉殒了。
人们对于尤家姐妹的不屑,慢慢的转为同情,又将矛头对准了贾家。
说起了贾家的种种不是,说起了尤家姐妹的种种无奈。
不管大众是出于什么心理,但世情是如此。
变成了贾家男人欺男霸女,欺负人家寡母孤女。
贾家的女人刻薄好妒,心思歹毒。
若不是她们将人赶出来,这姐妹俩何必求死。
不管是同情弱者,还是仇富心理作祟,总之,贾家得为尤家姐妹的死买单。
这叫平儿极为愤懑。
对王熙凤抱怨道:“还真是便宜了她。
这种人尽可夫的人,死了还要连累咱们,真真是可恨。”
王熙凤一笑,道:“管那些做什么,一死百了,也犯不上跟一个死人怄气。”
倒是贾琏知道了,偷偷拿了银子,叫旺儿买些祭品纸钱香烛,“悄悄的烧给她。
也算是露水夫妻一场了。”
贾珍和贾蓉,这爷俩觉得自己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哪里还有心思管尤家姐妹是死是活。
尤氏则更是称心,假惺惺的叫人过去照看这安排了后事,给尤老娘送了五十两银子,彻底丢开手不管了。
尤老娘还真不缺银子。
不说她嫁了两次积攒的银钱,是两个闺女这些年从贾珍那里得来的,如今可不都在她手里。
京城里,她自是待不下去了。
带着几个老实的下人回了老家。
她娘家的还有侄儿在,只挨着侄儿住了,平时散几个银钱出去,哄着他,不至于叫自己老来无人收尸罢了。
不过,据说那侄儿是个好赌的,二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
不出两年,将尤老娘的银子给输干净了。
尤老娘想不给,但也架不住他或是偷,或是抢的折腾。
是藏得再深,也不顶用。
这完全是个没人伦的畜生,抡起拳头打。
不给他哪里能行。
因着尤老娘改嫁的事,毁了娘家姑娘的名声。
娘家的人谁还看得起她,周围的相邻也只道这是做了孽,要遭报应的。
竟是没有一个人来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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