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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6、烟火人间(20)三合一(2/3)

至于她背后的人……肯定是关系不正常的男人呗。

这人是谁呢?有了方向,想查总能查出来的。

说了会子话,等到了七点十五,孙秘书才进来,看见两人就笑:“可是叫你们久等了,罪过罪过。”

三人这才起身去包厅里。

罗胜兰就道:“就咱们三个,孙主任想怎么整?白的红的,咱们舍命陪君子。”

“我的姐姐哟,要是咱自己,弄两瓶子甜滋滋的汽水喝不就行了,喝那苦辣的东西做什么嘛!”她说着,就看林雨桐:“是有两位贵客,我特意请了二位来作陪的。”

说着,就将大衣脱了。里面是一件掐腰的丝绒连衣裙,到膝盖的上方位置,,腿上是丝袜,极薄的那种。脚上是一双浅口的红色高跟鞋。再加上披散开的头发和浓艳的妆容,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这要是陪女人,没必然打扮成这副样子。可这要是陪男人,叫自己和罗胜兰来,是几个意思。

林雨桐站起身来,正要走呢,结果大厅的门被推开了,两个矮胖冬瓜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孙秘书迎过来:“石总,杨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她热情的过去挽那位石总的胳膊,“知道二位要来,小妹特请来了本省的两位女企业家作陪……”

说着话,俩男人就看过来,然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和兴味。

孙秘书给林雨桐使眼色,叫林雨桐上前接待。

林雨桐瞥了一眼桌上的酒,顺手就拿了一瓶,白酒的瓶子,她的拇指轻轻一弹,那酒盖子就擦着孙秘书的耳朵飞出去了,罗胜兰轻轻的拉了拉林雨桐,林雨桐撇开她,笑着直直的走过去,对着那位石总:“不知道是哪位石总,真是失礼了。但不管是哪里来的,来干什么的,远来是客,在这里先敬一个。”

说着,就拎起白酒瓶子咕嘟咕嘟的连瓶往嘴里灌,灌完了瓶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又拎起另外一瓶,又是拇指使劲,将酒盖子轻轻弹起来,那酒盖子跟长了眼睛似的擦着孙秘书的另一边的耳朵飞过去。

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位出手不凡且特有针对性,那就白瞎了一对招子了。

林雨桐拎着酒过去,拉了罗胜兰:“这是我姐姐,是我的恩人贵人。今儿,我姐姐也高兴,但她不胜酒力,我替我姐姐敬两位老总……”

说着,又是一瓶咕嘟嘟的干了。

这石总就看那酒瓶子,五十六度的纯粮食佳酿,三十年前的酒了。一口气两瓶子?

要不是酒香扑鼻,他真以为这位喝的是凉水呢。

那位杨总尴尬的笑笑,男人嘛,爱占点女人的小便宜。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人在商场上混,什么女人没见过。有人往上贴,那就接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这女人也得分什么样的女人,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就是跟在她后面一直严肃着一张脸的女人,也绝对不是欢场上的人。

对这样的女人,欣赏便可以了。有时候惺惺相惜也成,未必得动歪心思。

人家把态度摆出来了,难道自己和老石就是那se中饿鬼?

他尴尬的笑笑:“还未请教……”

“今日不请教了。”林雨桐眼角挑起,带着几分笑意:“今儿我跟我姐姐,是恰逢其会,碰上了,敬一杯,心意这……也算是到了吧?”她指了指两个空酒瓶子,“要是两位觉得……”

“不不不!”这位石总一脸的端正神色:“这份心意,我和老杨都收到了。今日是我们失礼在先,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和气生财对不对,这样的狠人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狠,孙秘书这种有背景的官身,俩耳朵都开始流血了,能这样毫不顾忌的人,你说她身后没背景,谁信?

出门在外,别管自己什么来头,都得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

听了这话,林雨桐才笑了,伸出手跟两人握了,然后看向孙秘书,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思:“主要还是得孙秘书满意的吧?”

孙秘书眯着眼睛,双手捂住耳朵,但脸上还带着笑:“我自然是看到林总的诚意了。”

她把‘诚意’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这是把林雨桐给记住了,且记恨上了。

幼稚了不是?

我要是怕你记恨我就不来这么一下了!

林雨桐抬手,一脸的歉意:“叫我看看您这耳朵,可是伤着了?”孙秘书想躲,却哪里躲的过去?

林雨桐抬手摸着她的耳朵,脸凑到她跟前,张嘴就喷出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孙秘书,平时咱们让着你,不是怕你,是懒的跟你计较。但你得记住了,不要以为别的女人的成功,走的跟你是一样的路。能走到如今,还敢这么嚣张的,你觉得都是平白得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说是跟孙秘书耳语呢,可其实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说完,她就站直了身子,紧跟着又晃了晃:“不行了,喝伤了,有些不胜酒力,今儿怕是不能陪两位老总尽兴了。”

那位石总忙说:“门外有司机,叫司机送林总回去。”

“不用了。”罗胜兰站出来,扶着林雨桐,“我送林总回去。”她跟这两位自我介绍:“鄙人罗胜兰,有什么指教,在下恭候就是。”说着,就看向孙秘书:“孙秘书,今儿的盛情,我罗胜兰记住了,日后必有回报。”

说完,扶着林雨桐就走。

林雨桐明白,刚才自己替罗胜兰出头,那是想还当日的恩情。如今罗胜兰却主动自报家门,更是跟孙秘书叫板,显然,她是没想叫林雨桐独自承担。

石总和杨总对视一样,对这两个女流倒是更不敢小看。男人们出来混的,讲究的有情有义。这俩女人今儿这一出,就有几分这个意思了。

杨总甚至是送了几步出来,还叮嘱道:“开车千万小心。”

出来之后,林雨桐直接上了罗胜兰的车,坐在副驾驶上。而她自己的车,仍在这里明儿叫司机来取就是了。

一上了车,罗胜兰就先说:“送你去医院。”

林雨桐摆手:“我哪里喝醉了?”半点不见醉态。

罗胜兰是真有些讶异:“我这酒量一斤不倒,你这酒量三斤垫底吧?”

林雨桐笑笑就岔开话题,“那两人是什么来头罗总知道吗?”

“叫什么罗总?”罗胜兰笑道:“叫罗姐吧。咱们姐俩那是真对脾气。”说着,就她把话题又绕回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林雨桐轻哼一声:“这个孙娇娇,惯的太过了。”不过说句实在话,“那俩位老总,却也不是完全不懂规矩的人。”

罗胜兰摇头:“男人在外面,都是一个德行。

要不是妹子你今儿硬气,人家不能这么敬咱们。”

真要是稀里糊涂忍下来了陪人家饭局,结果便是截然不同。

她的眼里露出几分难堪的痛苦来:“女人做点事出头,比男人要难千倍万倍。

我是真羡慕那些家里有靠的人,什么都不用管,自有人安排妥当。

风雨来了,有人站出来遮风挡雨……”

她叹了一声,看林雨桐:“姐姐我是命苦,没遇到好男人。

妹子你呢,要是男人还靠得住,其实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

外面这世道,难难难!”

林雨桐没说自家的事,只看罗胜兰笑:“姐姐啊,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日子呢。你看着她们过的好,却不知道她们觉得咱们手里握着钱,花起来随心所欲。”

罗胜兰就笑:“随心所欲?其实她们不知道,最缺钱的就是咱们这些人。挣的不少吧,可却永远都觉得钱不够。欠着银行的就没有还完过,厂里那么多人指着吃饭,后面就跟有鞭子打似的,一刻都不得清闲。她们是天冷了,坐在暖气跟前,开着电视织着毛衣,然后跟着电视上哭啊笑的,咱们呢?给人家陪笑脸哭脸的,活的那真是一言难尽!”

说的多了,林雨桐这才知道罗胜兰的情况。

她也是当年下过乡的,在乡下谈恋爱,爱上了一位才子。

这位才子倒不是吟诗或是别的,而是画画。

有点钱,都买了画笔颜料了。

两人在七七年春上结婚的,结果七七年冬,就恢复高考了。

这才子人家考上了美院,上学的补助还不够买颜料的。

罗胜兰呢,当时是接了父亲的班,到了酒厂。

在酒厂做搬运工,就这都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好歹是正式工啊!

要上班,还要带两个孩子,这点工资要养家,还要给丈夫买颜料画笔,反正是日子过的紧巴。

她呢,就自己偷偷的在家酿酒卖,补贴家用。

那时候,因为投|机倒|把,不知道被治安处罚过多少回了。

要不是逮住她的都是这一片的片警,警告一下轻轻放过去就算了,她都不知道要在大牢里蹲多少年呢。

然后丈夫美院毕业了,被分到小学当了美术老师。

一个堂堂的美院毕业生,却去教小学生画画?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这才子觉得自己这是怀才不遇,家里的酒倒是把他养的开始酗酒打老婆了。罗胜兰一看这不是办法,扑腾出来的那点钱,想办法求人送礼,把这位才子丈夫愣是给调到了高中。在高中给特长班的美术生上美术课。

这下总算没荒废你的本事吧。家长们都盼着孩子出息呢,私底下也送老师礼物之类的东西,挺受人尊敬的。

可是好景不长,老师的工资不好往下发,学美术又是个费钱的活,真正有天赋的不一定学的起,那学的起的不过是看着艺术生特长生对文化课的要求不高,过来蹭数的,想找一条捷径进大学的校门。于是,钱是赚到了,可人家又觉得,教导这些废材,简直是浪费他的人生。

于是人家又开始郁闷纠结,郁郁不得志,结果还是喝酒。喝酒打不过老婆,就打孩子。

罗胜兰把俩孩子交给她自己的父母代为照管一段时间,想着叫男人出去散散心,纾解纾解,许是就好了。不是整天嚷着被困在家庭里吗?行!家庭不困着你了,给你带点钱,你爱上哪里写生上哪里写生去!

这一出去,坏菜了!

人家爱上了一个乡下的姑娘,爱的死去活来,然后带回城里的时候,已经是珠胎暗结了。

这还不算,他还把这姑娘带到罗胜兰的面前,说看着这姑娘,就像是看到年轻时候的罗胜兰,那么质朴那么美好,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市侩和铜臭的味道。

“去他妈的质朴!”

罗胜兰说着就不由的骂了一句:“那个年月,我不活的质朴我有啥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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