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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国家庞氏(2/3)

“不清楚。”

“真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

姜炆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真不清楚,我只知道南易早就结婚了,听人说他老婆在银行工作,什么职位不太清楚。

你看他们两个,说他们是情人关系可以,说不是也行,别瞎猜了。”

就在这个时候,冯裤子来到两人身前说道:“姜炆、王姫,下一场戏了,郑导让你们赶紧。”

“来了。”

王姫把烟头一掐,跟姜炆两人去埋位。

南易这边,刚刚接到蜜獾王桃打来的电话,对方只说了两个字:“搞定。”

“知道了。”

挂掉电话,南易又打给了平底鞋小队的雅珍妮。

“showtime。”

“got。”

有一个国家叫阿尔巴尼亚,历史上,阿尔巴尼亚在十五世纪,国家英雄斯堪德培曾经率领国家抵御了奥斯曼帝国的入侵,这次战役让阿尔巴尼亚获得了“山鹰之国”

的美名,也是阿尔巴尼亚引以为傲的民族精神——绝不向强敌低头。

不过自从二战之后,新领袖夺取政权,阿尔巴尼亚的外交政策变了,因为主义相同,阿尔巴尼亚天然亲近苏修,认了苏修做大哥。

阿尔巴尼亚呢,比较实诚,不只是口头上喊大哥,那是真把苏修当大哥看待,今天家里缺粮食,问大哥拿点;明天缺武器,问大哥拿点;后天缺钱,没说的,还是找大哥。

阿尔巴尼亚工业不行,农业也不行,可在好大哥的扶持之下,小日子那叫一个美。

后来因为一点事,阿尔巴尼亚和好大哥闹掰了,没人养着了,家里的日子那是一落千丈,阿尔巴尼亚一寻思,“不行,得重新认个大哥。”

还别说,真有上杆子给阿尔巴尼亚当大哥的,这个新大哥还很好面子,自己家里穷得叮当响,可还是拣好的往阿尔巴尼亚送,枪炮子弹、机械、化肥、粮食,阿尔巴尼亚缺什么就送什么,不缺也送,得让别人知道当大哥的仁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尔巴尼亚和新认的大哥最终也闹掰了,两届大哥都闹掰,其他有心当大哥的哪里还敢找阿尔巴尼亚,没辙,阿尔巴尼亚只能吃自己。

吃自己的过程中,阿尔巴尼亚发生了权力的交替,一个当医生的夺得了总统的宝座。

医生一上台,就以经济为重心来对国家进行改革,其中最主要的是对外贸易的打开和新的经济政策“国资私有化”

,说白了就是卖国有家当,这些经济手段,立竿见影地让阿尔巴尼亚国内经济明显好转。

但这只是表象,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阿尔巴尼亚的问题。

阿尔巴尼亚的地理位置特殊,面积狭小,既不适合大兴农业,也没有良好的工业基础,一个国家的实体产业几乎为零,这使阿尔巴尼亚的经济危如累卵。

果然,没有过多久,阿尔巴尼亚因为自身在之前的财政赤字和不能有更多的新兴经济体支撑,财政并没有转亏为盈。

这时候,政府的劣根性就显露无遗,私有化是能促进经济发展,但是腐朽的政府大力推行私有化,大量变卖国有资产,这些都是卖国家的血来让自己表面繁荣。

更何况,政府官员贪腐,大部分的钱根本没用到实处,很快,国有资产没了,国有银行钱也没了。

就是在这种节骨眼,“医生”

还想实现自己当初上台所推行的经济政策,也想让人民看到国家还在一片欣欣向荣中,只有这样,他才能稳稳地抓住权力,让自己牢牢抓住总统宝座。

“医生”

推出了新的政策,他开始转变思路,想着用民众的钱来振兴经济。

这无疑是杀鸡取卵,民众的财富是国家最后的底线,是一个国家最后的储蓄力量,如果这批财富出了问题,那将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医生”

并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者是根本不关心,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只要能保住自己手里的权力,贫穷与饥饿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饿殍万里,也死不到他家人头上。

阿尔巴尼亚通过私募基金向民众发行基金,许诺高额收益,并以国家的信誉为担保。

高收益面临的往往都是高风险,谁担保都没卵用,各种规模的私募基金出现,铺天盖地的宣传和不断有人一夜暴富的消息传到人们的耳朵里,民众纷纷心动,进而付诸行动,民众的钱纷纷存入这些基金中。

一开始,私募基金是拿集资到的钱去开展各种生意,想通过盈利来偿还民众的本金与利息,可没多久,味道变了,什么生意赚钱还能比直接集资更快?

海量的资金吸引更多私募基金诞生,竞争之下,不择手段已成常态,你敢许诺月息三成,我就敢叫五成,在私募基金存上1万列克,一个月过后就可以拿到5000列克的利息,利息丰厚,还有国家担保,谁见过国家会欺骗自己的国民?

谁不投,谁就是傻子!!!

私募基金已经不在乎更高的回报许诺,是否超出自己能承受的上限,已经不再以借鸡下蛋作为目的,而是单纯地想要更多的资金,想要更多来自民众的财富。

私募基金许诺的高回报背后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拿新用户的钱去支付老用户的钱,一个庞氏骗局诞生。

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生活中到处都是庞氏骗局,只不过有的比较低端,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三五年就会崩;有的高端一点,修修补补、拆东补西、花言巧语、坑蒙拐骗、金人缄口、杀鸡儆猴、混淆视听、弃车保帅等等一系列操作,大庞套小庞,小庞托大庞,骗局可以维持几十年,甚至几代人。

阿尔巴尼亚的民众非常单纯,刚从计划经济中走出来,对美好的市场经济甚是渴望,但他们也对市场经济的规律没有任何认识,就是最基本的“高风险高回报”

的朴素真理都看不清楚,只会无条件地信赖。

有政府背书的私募基金后面,表面繁荣的欺骗中,狂热的金钱加上对政府的信任,更多的民众不喜拿出老婆本、棺材本,甚至变卖房产、土地,倾家荡产购买基金,搏一个仿佛没有任何风险的明天,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就是一场标标准准的“庞氏骗局”



说没人意识到,好像也不太多,起码那些政府官员还有其他国家驻阿尔巴尼亚的外交人员是能看明白的,他们也参与了集资,但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把钱提走落袋为安。

如今,这一类人还有不少参与私募基金的活动,只不过参与的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已经采用“代金句”

的认购模式,口头上说在某某私募基金存入了百万或千万列克,到了月底准时来领取月息;还有一种就是技术入股的模式,向私募基金注入一种“把钱弄到国外”

的先进技术,定期领取不菲的分红。

集资模式还在阿尔巴尼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不乏有些底层民众发现问题,自然有人去私募基金想要拿回自己的钱,有人把钱顺利拿回来,也有人不但没拿回钱,还遭到警告和殴打,甚至有人被抛尸在碉堡里。

阿尔巴尼亚遍地的碉堡,把所有国民安葬在其中,绝对没人好意思违心地说太挤。

虽然庞氏骗局还未崩溃,阿尔巴尼亚表面看起来一片平和,但看不见的角落里早就暗流汹涌,不少民众开始向国外迁徙,已经运作了十几年的人口贩卖组织变得更加猖獗,之前是用诈骗的方式,忽悠偏远农村的妇女去国外打工,现在却已经改成抢,甚至是纳贡制——村里定期要交出几个妇女,否则就要面临残忍的报复。

有了人口买卖的红利,阿尔巴尼亚的犯罪组织的实力在希腊、意大利、法国地区极度膨胀,变成三国犯罪力量中不可小觑的一支,也成了社会不安定因素。

实力膨胀之后,阿尔巴尼亚犯罪团伙自然不满足于只从事人口买卖行业,要知道器官买卖还处于萌芽状态,需求量不大,被贩卖的妇女只能用于经营皮肉生意赚取微薄的利润,而且,为了控制她们,不得不使用昂贵的毒品,支出不菲,损耗也很大。

注射毒品加上没日没夜地加班,妓女衰老的速度很快,一开始还能接一些高端客户,一年半载之后只能送到工地、黑工厂去薄利多销,毒瘾加重、任务量加大,价值大减的妓女很快又会迎来死亡。

对犯罪组织而言,豢养妓女赚的是辛苦钱,不如毒品、军火、伪钞等生意的利润丰厚,转型进入新领域,这是阿尔巴尼亚初级犯罪组织的追求目标。

不过,转型不是说转就能转的,哪个利润丰厚的领域不是竞争激烈,直接转过去和其他势力竞争,只有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份,不能转得太直接,只能从外围业务开始,比如运输、解决麻烦等。

在巴黎、马赛,就有一批阿尔巴尼亚人专门为别人解决麻烦,信誉还不错,童叟无欺,收了钱就会办事。

雅珍妮听了南易的吩咐,让青蛙佬乔装去见了一个专门从事中介业务的人,把自己的诉求告诉这个人,对方会找合适的人去完成工作,下单和执行的人并不会碰面,一切都通过中介在中间沟通,中介收取不菲的中介费,但也要做到绝对保密和较高的任务完成率。

青蛙佬找的这个中介已经从事中介业务十几年,一直没有栽,就是因为够谨慎,不该接的任务不接,嘴巴也很紧,不该说的不会说。

当然,收费也不菲,所有他的客户往往都是对保密要求高且不差钱的有钱人。

留下顾君豪的资料,又留下一个摩洛哥的电话号码,付过订金之后,青蛙佬消失在夜色里,事情完结之前,他会去外地度假,不会在巴黎待着。

…… 假如不能通过显摆获得精神上的愉悦或物质上的好处,那根本没必要在陌生人面前显摆。

南易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包下的餐厅并不豪华,也不算掉价,人均三十五美元的消费,放到国内差不多等于街边请了一两个服务员、不只是夫妻档的那种小饭馆的水平。

同时,他也没有去抢“请客”

之功,除了几个主创人员,以后他应该没什么机会和剧组的其他人员有什么接触,与其收获毫无作用的口头感谢,变成一会众人下饭的谈资,不如让郑骁龙张罗,大家的人情账都记在他头上更好。

餐厅里只有四人桌,制片主任今天不在,剧组里地位最高,也是南易最熟悉的两人就是郑骁龙和姜炆,正好他们仨加上宫雪一桌。

姜炆吃了几块牛排,拿起搁在烟灰缸上的香烟,吸了一口,“南易,我打算拍部片子,拍片的钱还没着落。”

南易捧起酒杯呷了一口,放下杯子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女朋友在香塂有点办法,让她带你去香塂影视圈里找找投资人。

我这人把交情和交易分得比较清楚,你要遇到事来找我借钱,我没二话,多少都可以借给你。

你想让我投资你拍片,这就是生意,做生意没有谁会冲着亏本去,为了保证我能赚钱,免不了就会指手画脚,干预你的创作。

你这人,个性太强,不会听别人的,我呢,就是一个生意人,对艺术没多少见解,对电影也谈不上有什么情怀和尊重,你不让,我也不会让,我们两个肯定会干起来。

所以啊,对你而言,我并不是一个好投资人,先在外面想想办法,能找到资金最好,找不到或找不齐,再去找宫雪,这个底我帮你兜。”

南易把话说得这么透,自家知道自家事的姜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说道:“我先谢了。”

南易和姜炆碰过杯后,又对郑骁龙说道:“男女主角刚到纽约,在机场的那场戏拍了吗?”

郑骁龙回道:“还没有,戴维说他正在和机场协调,到时候去机场实拍。”

“能不能加点戏,男女主角带的行李太多,被机场安保要求检查,打开一个大行李箱,来上一个特写,箱子里满满当当都是范师傅方便面,机场安保问这是什么,姜炆回道:方便面,范师傅方便面,华国人都爱eat它,eat你听不听得懂?”

“可以啊,加钱。”

郑骁龙笑道。

南易玩味地说道:“老郑,你钻到钱眼里了,钱就算了吧,等下把女的先打发走,我带你们男的去脱衣舞酒吧,看完表演,一人再发一个。”

“去你的,多少给点,上面的领导被你和宫雪上了一堂市场经济课,现在满脑子都是植入广告赚美子。

要不是我,早把你们踢掉自己拉广告去了。”

“歇了吧,你以为广告这么好拉啊,雪佛兰的广告费是望北传媒先垫付的,钱拿不拿得到还不知道呢,其他几个广告都是冲我面子。

你这剧要是收视不好,让我亏钱,你给我有多远就跑多远,让我在京城见着,见一次砍你一次。”

“哈哈,不用等了,现在就砍了他,把郑扒皮砍死,我就可以谋朝篡位,升职当导演。”

姜炆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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