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八百二十五章、诸事皆在谋(2/3)

南若玢嘴硬,手也硬,渔民指点出另外一个洞后,她学着南易的样子,等把洞挖深,也趴在地上往里掏。

南易没眼巴巴的看着,来到一根破损的毛竹旁边,一脚一脚的踹着,随着响动,一边毛竹口探出一只蟹钳,露了露马上又缩回去。

一看里面有货,南易连忙抱起毛竹,一头戳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很轻,很小心,生怕把毛竹弄裂。

海边的毛竹往往不是被人所遗弃,而是赶海的渔民故意摆着吸引青蟹或其他蟹,抓人家一只青蟹可以,破坏了毛竹就有点没道义。

弄了好久,随着南若玢的一声欢呼,啪嗒,一只青蟹落在地上,南易眼明脚快,一脚踩住青蟹。

“过来看啊,好大的鱼啊。”

南若玢手里抓着两条鱼,冲着南易得瑟的叫着。

南易避开蟹钳,把青蟹抓起,冲着南若玢抱了抱拳,“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

两小在椰城呆了一天,南易又带着她们去了五指山的黎寨,恰逢寨子里有一人生病,寨子里要给他举行傩祭。

黎族认为人之所以会生病,大多是由恶鬼作祟所致,只有通过鬼公去求助于神灵的力量才能逐走病魔。

为此目的,黎族人要举行一定的仪式,即由鬼公在病人身边一面念咒,一面跳舞,直到跳得汗如雨下,完全进入一种神魂颠倒的迷醉状态,才能实现了病人和祖先鬼的联系,依靠祖先鬼和神灵力量去逐邪除妖,消灾祛病。

他们跳的舞就是傩舞,一种起源于中原地区和鬼神有关的舞蹈,不知道何年由汉族巫觋(女为巫,男为觋)传入这里。

傩祭在黎寨已经流于形式,南易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人从生病的那家船型茅屋离开。

据说,琼岛黎族祖先原生活在海上,以船为家,后迁入陆地,为怀念先祖的船家,在陆上盖成船形屋。寨里的男人留长发结鬟于额前,以红布或黑布缠头,上衣无领对胸开襟。

妇女纹脸,穿着绣有图桉的筒裙,披绣花头巾,上衣无扣,对胸开襟;喜欢带耳环、项圈、手镯等装饰品。

黎寨这里并不封闭,比较开放,已经有了旅游区的意识,南易他们甚至还找到了一个导游,拜慧。

拜慧不姓拜,拜是母亲的意思,拜慧意为琳的母亲,而琳是拜慧的大女儿,这是黎族称呼已婚女人的规矩。

拜慧带着南易一行人在黎寨里转了转,然后拎着一把柴刀带着他们进入五指山外围。

“我们黎族人一直认为在五指山的深处有一棵我们黎族人的神树,二十几年前,我们黎寨的姑娘寻回一位不慎迷失在丛林里的军人,她遇见过神树。”

拜慧一边引路,嘴里一边说着典故,很明显,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招待游客。

“拜慧阿姨,你们黎族的神树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范红豆问道。

“我也不清楚。”

打听人家的神树有点不合适,南易开口转开了话题,“拜慧,那位姑娘和军人后面是不是在一起了?”

“他们结婚了,军人转业后把姑娘带回了他的故乡。”拜慧甩着柴刀,砍着挡路的藤蔓,“我只能带你们在外围转一转,丛林深处非常危险,不但有毒蛇,还有……”

拜慧欲言又止。

南若玢:“拜慧阿姨,还有什么?”

拜慧犹豫了一会,说道:“在山的那边也有一个黎寨,寨子里有一个青年叫阿荣,当过兵,是个战斗英雄,三年前戴着大红花、戴着功勋章退伍回来,寨子里还给他举行了回乡庆祝会。

在那个寨子里有一个漂亮女青年叫阿花,许多寨子的男青年都想在三月三的日子里,向阿花表达心意,收获爱情,阿荣也是其中一个。

谁知道三月三的那天,等阿荣来到阿花面前,她已经和隔壁寨子的阿土对起了山歌,阿荣和自己寨子里的男青年听着两人对唱的山歌情意越来越浓,不禁萌发浓浓的醋意。

为了抢回寨子的姑娘,男青年们故意搅乱两人的山歌对唱。矛盾愈演愈烈,寨子里的男青年们把阿土和相伴的十几个年轻人团团围住。

寨子里的男青年都服阿荣,阿荣就站在最前面,一来二去,两个寨子的青年开始对骂,骂着骂着,阿荣冲动的打出一拳,两个寨子就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阿荣他们寨子落入了下风,急了眼的阿荣掏出一把军用匕首,想对方寨子的男青年胡乱刺去。

阿荣的匕首一连划伤了许多人,最终刺进了阿土的动脉,让阿土瞬间晕死了过去。见到这一幕,阿花吓得脸都白了,尖叫起来。

后来,民警来了,押着阿荣回去,谁知道途中他踹翻了民警逃进了山里。”

“阿土死了?”南易问道。

听着拜慧的讲述,南易渐渐发觉这个故事有点耳熟。

“死了。”拜慧叹气道:“阿荣逃进山里躲了半年,后来又下山带走了寨子里几个男青年,专门抢劫山里的金矿,犯了好几起大桉,一个好青年成了逃犯,太可惜了。”

南易知道阿荣是谁了,现在琼省的头号罪犯,报纸上时不时就会刊登他的通缉信息。

“拜慧,我看上面那个山坡风景不错,我们到那里就停吧。”

从小在丛林边缘长大,当过侦察兵打过仗,手里又有家伙,真要碰上干起来,南易相信自己这边能赢,可要付出几条人命就不好说了。

上到山坡,警惕的欣赏了一下风景,南易就提议回寨子里。

毫无波澜的回到寨子里,等到夜幕降临,寨子里点燃了篝火,年轻男女们跳起了打竹舞,拜慧给南易几人捧过来一个陶罐,罐口插着几根细细的竹管。

举着陶罐,拜慧送到南易面前,说道:“这是我们黎寨的biang酒,普通话叫山兰米酒,请你们品尝。”

“谢谢。”

南易接过陶罐,邀着拜慧坐在自己旁边,又把陶罐往她那边一送。

拜慧会意,捏住一根竹管吸了一大口。

出于礼貌,南易跟着吸了一小口,一股美妙的滋味就从舌尖传到味蕾,“浓甜微辣,辣而不燥,好酒。”

“老板,山兰米酒用我们这里特有的山兰米酿制,刚酿好的时候是乳白色,浓甜微辣;放置一年,酒液变成黄褐色,看着和玛瑙一样,甜味减弱,香味变浓;时间再长一点,酒液会变成红色、黑色,到这个时候,山兰米酒的后劲会变得很足。”

拜慧的介绍,让南易听出一点不同的意味,这不是导游在做解说,倒像是在搞推销,或者说是在搞招商。

“拜慧,有什么话请直言。”

“我想办个酿酒坊,没钱。”拜慧干脆的说道。

“啧,这直言还真够直。”南易心里滴咕一声,心里明白肯定是他们一行的大排场引起了拜慧的遐想。

低头,南易捏住竹管又吸了一小口,没有咽下,而是吐在手里,观察酒液的色泽,乳白色中带着一丝黄色,按照拜慧之前的介绍,陶罐里的酒酿制时间应该在八九个月左右。

“去年十月中酿制。”拜慧说道。

南易抬手把酒液送到嘴里,转头看着拜慧说道:“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念过高中?”

“念到高一。”

“喔。”

南易点点头,从一旁的包里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下椰城的地址和呼机号,撕下纸递给拜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想让我投钱,你就做一份计划书给我,说清楚你准备怎么干,想让我投多少钱,什么时候能回本,等回本之后,每年能给我带来多少利润。

另外,我投钱还有一个大前提……”

南易的话到这里停住,眼睛紧紧的盯着拜慧的眼睛。

“什么前提?”

“除了留下生活所需,你还有你家里的全副家当都要投到酿酒坊里,最好还能借上一大笔,说白了,酿酒坊要吊着你的身家性命,这样我才能放心你会用心经营好酿酒坊。

做为回馈,将来酿酒坊的一切事务都由你负责,我只等着年底分钱,不会插手任何事。你先考虑,能接受这个前提,我们再接着往下走。”

南易说完,目光就对向了篝火的方向,在篝火旁边,一个鬼公带着两个身着灰色长袍、腰束黑色腰带、头缠黑头巾的助手已经摆好了架势。

鬼公额上插三支雉尾、腰带长尖刀袋、两个助手额上亦插一支雉尾,其中一人提弓搭箭,另一人手提利箭。

三人的对面,有五只瘴疠鬼,身着清一色的黑色长袍,面戴木刻面具,代表着尖头大耳、青脸獠牙、阔口大鼻等5种瘴疠鬼,个个面目狰狞,看着有点恐怖。

忽然,独木鼓、叮冬、口弓、口拜、鼻箫、灼吧等乐器响起,鬼公挥舞着手里的刀,左刺右戳,拍地指天,厉声诵念咒语,对瘴疠鬼进行驱逐。

待鬼公把五只瘴疠鬼砍倒,两个助手就跳了出来,蹦蹦跳跳,不时的从嘴里吐出焰火。

“爸爸,你说他们嘴里藏着什么,吐了七次,没看到他们重新喝油。”南易另一侧,南若玢滴咕道。

嘴里喷火没什么,到处可以见到这种戏法,可七连喷不见喝油,这就厉害了,火焰喷出去一米多,可见用劲之大。抿嘴轻吐,嘴里的液体还可以分几次吐出,用这么大劲,应该一次就把嘴里的液体吐完了啊。

“可能嘴里有机关。”

“我猜也是,好想看看机关长什么样。”

“你一会过去卖个萌,看看他们肯不肯告诉你。”南易笑道。

南若玢根本不上钩,撅撅嘴说道:“不去,打探别人吃饭的本事,我怕他们打我。”

“小机灵鬼。”

南易宠溺说了声,转过脸看向拜慧。

拜慧见南易又看向她,咬了咬牙就说道:“老板,我答应了。”

“好,那我们接着往下走,刚才我说的那几点,你想通了就去椰城找我,敬你。”

南易复又捧起陶罐递向拜慧。

忌讳五指山有阿荣团伙出没,南易一行没有在黎寨多呆,连夜请寨子里的人骑着摩托车去市区叫了几辆出租车过来,晚上住在市区的宾馆。

一夜好梦,南易一行返回椰城。

两小搭乘游艇去香塂,开启她们的大学求学之旅,南易回归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打发张敏去找店面并申请烟草专卖证,他自己拿着铅笔尺子设计起了烟票。

做生意难免要迎来送往,烟是这个年代的硬通货,谁收着都喜欢,南易打算开一家香烟专卖店,用来给不喜欢烟的人提供便利。

以后梦想小镇再往外送礼就送烟票,喜欢烟的自己去店里换烟,不喜欢的也可以把烟票卖回给店里,换回一种非常神奇,长得花花绿绿,可以用来兑换商品的纸。

二十来分钟,南易就把烟票的草稿给设计好,版面非常简单,最中央一个艺术体的“票”字,右下角有一串编码,四位数,将来用数字打码机打印,数字不是编号,而是密码,对应密码本上不同的字,即代表不同的人。

南易拿着草稿左右端详,看哪里别扭就改上一笔,东改西改,改到最后越看越别扭,推翻,重新设计,一稿、两稿,等出了五六稿,南易又拿起第一稿放在手里端详,越看越满意,忍不住点了点头。

“搞定。”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