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回(2/4)
“是呀。”每天看账本不过是纸上谈兵,明兰手里攥着几座庄,虽然出入项写的清楚,但因没见过那庄,总觉得不踏实。
“我陪你去,把几座庄都去走一遍。”顾廷烨神色轻松,语气愉快,“嬷嬷,不如您一道去?”却叫常嬷嬷笑着一口回绝,“你们这些金贵人才稀罕农田庄,我们刚从乡下搬进城来,什么山水林泉的早跑腻了。
【叶*】【*】”
明兰又惊又喜:“怎么?
你有假了?”古代的休假制度简直令人发指。
“这倒没有。”顾廷烨笑道,“皇上今日颁旨,要在西郊大营巡视大军操演,这几日我得先过去预备着,那里离庄更近,咱们晚上就歇在庄上。
你不是要拿鱼鳞册去对田亩,盘查庄户么?
慢慢来,待皇上巡视完了,我能得两天空,然后咱们就上西山泡温泉去。”
常嬷嬷听的张大了嘴,笑着叹道:“哥儿也会疼媳妇了!
好好好,你们小俩口也该散散心,每日的忙车轱辘转,岂不闷的慌。”
明兰听顾廷烨说的头头是道,心知他一定是心里思量了好几遍的,感动之余,也是一脸喜色,笑言言的望着顾廷烨,目光柔软。
常嬷嬷见此,知道他们夫妻和美,心里也是放心。
……
一顶小小的灰油布马车载着常家人往回家的途中,马车外是老车夫的吆喝声,车里是一场热烈友好的家庭交流。
“年哥儿,侬写的咋光景呀?”常嬷嬷迫不及待的问道。
常年笑的很自在,并不见紧张:“与往常一样。”
“格尼哪能呢?”常嬷嬷急了,“侬定要写了顶好才顶事!”
常年安慰祖母道:“阿嬷勿要慌,我觉着顾夫人是有心要帮我的。”
常嬷嬷松了口气,多少放下了点儿心来,坐在对面的常胡氏忍不住埋怨了:“姆妈做啥拨阿拉屋落事体统统讲出去?
顾爷又勿会嚷的!
反倒叫顾夫人看阿拉笑话!”
常嬷嬷气不打一处来,破口道:“侬晓得啥?
!
这事体瞒了眼前,瞒得过一辈伐!”
常年见母亲犹自不服气,劝道:“姆妈,阿嬷讲的对,我适才看阿嬷讲话时,夫人的样勿像勿晓得。”
“胡讲!
我看夫人格拉时光蛮吃慌的!”常胡氏固执道。
常年摇头又劝:“夫人是吃慌,不过我看不像勿晓得这事体,而是阿嬷直不笼统讲出来,她才有些吃惊。”
“还是年哥儿看的明白!”常嬷嬷很自豪的看着孙,回头就骂儿媳,“侬个不长志气的东西!
勿要看夫人年纪小,以为好糊弄人家,我听说这些日澄园叫夫人看的跟铁栅栏一样!
阿拉事体她迟早晓得,到时候叫人家看勿起,不如自家讲出来!”
“那……燕呢?
您以前不是还说过让燕嫁过去吗?”常胡氏看了女儿一眼。
这句话一说,常嬷嬷顿时火冒三丈:“有你这么做姆妈的吗!
格种事体是大人自己商量的,你格恁好跟燕讲?
这事么有了!
你们以后提都不要提了!”
常胡氏急出火了:“为啥?
!
如今顾爷的官儿是越做越大了,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做啥反而不让燕去了?”
常嬷嬷大骂:“放你娘的屁!
侬骨头没四两重,又开始发昏了!
当初我儿好好在读书,就是侬,看人家屋里富贵,眼睛发红,糊弄年哥儿他爹去做生意,弄的家破人亡!
现今刚过了两天舒心日,侬又开始骨头痒了是伐?
!”
常燕常年姐弟俩一看祖母发火,都闭上嘴,常胡氏被骂的红了脸,嗫嚅道:“姆妈,孩们都还在。”意思是给她留点面。
常嬷嬷想起了儿,怒气直上冲,直着嗓大吼道:“侬个败家精!
上勿了台面的东西!
当初我真是瞎塌眼睛,才会讨你进门做儿媳!
不少你吃不少你穿,偏偏侬要发毛病,害死我儿!
要勿是看在燕和年哥儿面上,我一早就拨侬赶出门去,侬还不知天高地厚!
侬以为烨哥儿好看侬啊?
他早晓得侬是啥货色,才懒得理睬侬!”
常嬷嬷一火大,从来不管什么地方,要骂就骂,如今正兴起,更是骂的带劲,手指几乎戳到常胡氏脸上:“我当初有那个意思,是看烨哥儿没人疼,才想着让燕去照顾,现在烨哥儿讨了个好媳妇,正过着好日,侬又来凑啥闹热!
老娘一辈倒霉,都讲人生有三苦,少年丧父,中年丧偶,晚年嗓,老娘上辈不修,三件都赶上了!
现在只盼着燕能嫁个好人,年哥儿能出息,侬再给我闹三闹四,我立刻把你撵家门!
侬格种阿娘,还是没有的好!”
常胡氏被喷的一头一脸唾沫,也不敢还嘴,只能低头忍着。
常燕看母亲被骂的头也不敢抬,忍不住道:“阿嬷呀,顾爷跟侬亲,要是我拨他做小,他也会待我好的!”
常嬷嬷瞪圆了眼睛,一把扯住孙女的耳朵,大骂道:“侬生的跟侬阿娘一色样,眼皮都格恁浅,我来问侬,这么多年了,顾爷跟侬说过的话有十句伐?”
常燕捂着耳朵哎哎叫疼,红着脸道:“顾爷当我是小孩,不大搭理我的。”
“我呸!”常嬷嬷龇牙道,“侬今日看夫人年纪多大,跟你差不多吧,烨哥儿咋不当她小孩?
!
我跟侬讲,趁早死了心,今日见了夫人,拿面镜照照你自己,比比人家做派学问样貌,你们俩,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是田里的蚂蝗!”
常燕委屈的红了眼睛,嘟着嘴道:“勿就是讲讲嘛!
不去就不去!”
常嬷嬷犹自不解气,继续骂道:“反正你老的孝期也满了,回去就给你说人家,别出去丢人现眼!
你和你阿娘已经见识过澄园了,以后就不用再去了!
拨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然吃我的棍棒,一人打一顿!”
“你们以为大户人家的女人好做呀,当初白家老太公就是想不明白,结果拨大姑娘送进侯府,才几年光景,人就没了!”常嬷嬷吼的痛心疾首,又去扯孙女的耳朵,“就侬这个德行,进了格种深宅大院,连骨头渣都剩勿下来!”
常家母女都被骂的闷声不响,常嬷嬷叹气道:“凭着我这张老脸,你阿弟的前程终能有个**!
要是年哥儿能有出息,到时候你们做阿娘阿姊的不也有风光?
唉……考科举不容易呀,当初我阿爹就讲,平头百姓上面没有引路人,想考科举就要多费几十年功夫呢。”
“阿姊呀,阿嬷讲的对,侬就算了吧,我看隔壁的阿青哥哥交关欢喜侬,格拉屋里也蛮好的,有田有店,勿会叫侬吃亏的。”常年自丧父后,渐少年老成,也低声劝道,“何况,我看顾爷交关钟意夫人,旁人他勿会看的。”
“哦,侬也看出来了?”常嬷嬷兴味道,她素来信任这个自幼懂事的孙。
常年点点头,笑的很腼腆:“我把文章交给夫人时,看见夫人把咬了一半的果放在盘里,后来,顾爷拿起就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古代奴仆科举入仕,明清两代截然不同。
明代虽经过几次变动,但依然有严格的规定,奴籍之人不可科举,若父亲为奴仆,似乎也不能科考,后来放松了规定,变成了父亲脱了奴籍多年后,儿才可以科举。
但是,如果直系亲属是奴仆出身,在明代官场上是很被人看不起的。
到了满清,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满清统治者的眼里,奴才比自由人可靠多了,所以奴才升官往往更快,年羹尧同志的家族就是包衣奴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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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再转载一篇张涛之先生的文章。
‘血腥’二奶路
不想让人拉到集市上去配种,贾府的丫鬟们只有想办法当上二奶,方能逃此厄运。
贾府的男主很少,荣国府的男主只有贾赦、贾政、贾琏、贾宝玉四个人。
虽然还有一个贾兰,但年龄太小,忽略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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