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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传记(2/6)

之语。

严嵩就利用夏言性格上的弱点,大做文章,在言行上和夏言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对世宗更加俯首贴耳,阴柔谄媚,处处表现得谦卑忠勤;对同僚更加恭敬礼让,因而很得人心。

在一些具体事件上,严嵩某些如小丑般的表现,更是让世宗非常满意。

按明朝冠服制度,皇帝戴的帽子是用乌纱折巾而成的,称为翼善冠。

明世宗推崇道教,不戴自己应该戴的翼善冠而戴香叶冠,也就是道士帽。

他还特制了五顶香叶冠分赐给夏言、严嵩等人。

夏言认为这不是大臣的正式朝服,不应该戴,因此从来没有戴过,世宗对此非常生气。

严嵩为了讨得皇帝的欢心,在入值西苑、皇帝召对的日子,特意戴上香叶冠,还在冠上笼以青纱,以示庄重。

世宗见了,果然龙心大悦。

同时,世宗命大臣们入值西苑时,都按照道士的习惯骑马,不准坐轿。

夏言根本不理会,依然是坐轿进出西苑。

对此,世宗也心存不满。

夏言这些轻视道士的举动,间接地体现了他对世宗修仙误国的做法多少有些抵触情绪。

夏言的举动也使皇帝身边的道士对他衔恨在心,少不了在皇帝面前借机诋毁他。

众口铄金,夏言渐渐地失去了皇帝的恩宠。

严嵩看时机成熟,就在一次世宗单独召见他的时候,痛哭流涕地诉说夏言平时对他和其他大臣肆意欺凌。

不久发生日食,严嵩又借上天警示之名趁机陷害夏言傲慢犯上。

世宗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即罢了夏言的官职,把他赶回了家。

天遂人愿,严嵩终于搬掉了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嘉靖二十一年(1542)八月,严嵩补了夏言离去后的空缺,以武英殿大学士入内阁参预机务。

这时,严嵩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但却精神矍烁,老当益壮,日夜在西苑侍值,常跟从在皇帝左右。世宗越发离不开他,对他恩宠有加。严嵩没有因为入阁而满足,他为独揽朝政,千方百计打击异己,并结党纳贿,动辄以千万计。其间曾有多位言官对严嵩进行弹劾,都因皇帝的庇护,而对之奈何不得。

不过,对皇帝来说,权臣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嘉靖二十四年(1545),世宗因听到一些有关严嵩骄横的传言,对他渐生厌恶之心。

恰巧此时内阁缺人,世宗下诏再次起用夏言。

夏言入阁后重任首辅,职位在严嵩之上。

因上次去职的缘故,夏言对严嵩的为人很鄙视。

夏言对严嵩不但轻慢如前,还时时加以打击。

夏言处理政事时根本就不征求严嵩的意见,并把严嵩安排的亲信尽数除去。

没过多久,又发生了一件让严嵩颜面扫地的事。

严嵩独子严世蕃借他父亲的权势做了尚宝司少卿,管理一些工程项目,多方盘剥,大肆贪污受贿。

这些不法行为被夏言察知,欲上疏弹劾。

严嵩听说后,知道将大祸临头,拉上儿子直奔夏言家请求拜见。

夏言托病不出,严嵩买通门房,携子直入后堂,不顾脸面,父子双双跪倒在夏言之前,请求夏言宽大为怀,放过世蕃。

夏言被说得心软了,答应不再追究。

夏言为人易动恻隐之心,严嵩正是利用这一点,使严家逃过了一次灭顶之灾。

但是,他对夏言的怨恨却与日俱增,表面上笑语周旋,暗地里却在伺机反攻。

世宗是个多疑的人,他在西苑斋居时,就地筑有值房,表面上是方便大臣们值班处理政务,暗中却经常派小太监窥视大臣们的行动。

夏言根本不把这些小太监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忙于政务。

而严嵩则不同,他知道和这些宦官搞好关系很重要,便对这些小太监多多礼让,还时常塞些金银进行贿赂。

世宗听了小太监添枝加叶的汇报,对二人有了截然不同的印象。

当初,夏言与严嵩都是因青词得幸,这时夏言已年迈倦怠,青词稿大多都是让他的幕客撰写,自己也不再审阅,甚至有很多青词都是原来曾经进献过的,世宗非常生气,动辄就把他进献的青词丢弃到地上,而皇帝身边的人没有谁将此情形透露给夏言。

严嵩在青词上却更下功夫,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灯下装作阅看青词稿的样子。

这样,严嵩的恩宠更加巩固,夏言的地位又岌岌可危了。

嘉靖二十五年(1546),兵部侍郎曾铣总督陕西三边军务。

他出于边防上的考虑,提出收复被蒙古占领的河套地区的计划。

河套地区就是今天宁夏和内蒙古境内贺兰山以东、狼山和大青山以南的大片黄河沿岸地区。

控制河套地区,对明代的边防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世宗向大臣们征询意见,夏言表示赞同,严嵩则坚决反对。

严嵩还趁机攻击夏言和曾铣是“擅权自用”

、“好大喜功”



这时,恰巧内宫失火,皇后去世,这些变故让世宗惊惧不安。

不久,蒙古军进扰延安、宁夏等地,严嵩趁机对世宗说,这些都是因为夏言、曾铣要收复河套造成的。

世宗对此深信不疑,立即将曾铣缉拿处死,让夏言再次致仕。

严嵩怕夏言他日东山再起,必欲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于是,他又诬蔑夏言是收受了曾铣的贿赂而支持收复河套的。

大臣与边将勾结是大罪,于是夏言终于在嘉靖二十七年(1548)惨遭弃市。

严嵩与夏言长达十多年的惊心动魄的斗争,最后以严嵩的胜利而告终。在这场争斗中,严嵩性格中的刻薄寡恩、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特点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严嵩费尽心机,终于位极人臣。

最初,夏言惨死时,没有人为他喊冤。等到严嵩在政治上胡作非为、“祸及天下”的时候,人们才感到夏言死得可惜。有意思的是,日后代替严嵩的首辅徐阶恰恰是夏言所推崇赏识的人物,徐阶在严嵩垮台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历史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夏言不久也就被平反了,官复原职,赐祭葬。

6.大小丞相

严嵩虽然在嘉靖朝权倾一时,位高权重,为人也阴险狡诈,但他在家庭生活中却是一个好丈夫,与结发妻子欧阳氏的感情很好,没有其他姬妾,二人育有二女一子。严嵩柄政时,朝野上下流传着“大丞相”、“小丞相”的称呼,“大丞相”指的是严嵩,“小丞相”指的就是严嵩独子——严世蕃。

严世蕃,号东楼,生于正德八年(1513),嘉靖四十四年(1565)三月,因罪被斩,时年五十三岁。

严世蕃不是经过科举走上仕途,而是借他父亲的光,先入国子监读书,后做官,累迁至尚宝司少卿和工部右侍郎。

据说,严嵩长得又高又瘦,眉目疏疏,声音又大又尖,很符合百姓心目中刻画的奸臣形象。

可是,严世蕃的长相和他爹却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短项肥体”

,果然是富家公子气象,只是可惜一目失明。

严世蕃奸猾机灵,通晓时务,熟悉国典,而且还颇会揣摩别人的心意。

嘉靖二十七年(1548),严嵩再任首辅时,已经年近七旬,逐渐有些年迈体衰,精神倦怠。

这时,他还要日夜随侍在皇帝左右,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政务。

如遇事需要裁决,多依靠其子。

他总是说“等我与东楼小儿计议后再定”

,甚至私下让世蕃直接入值,代其票拟。

票拟就是内阁在接到奏章后作出批答,再由皇帝审定,是阁臣权力的重要体现。

世蕃的票拟多能迎合世宗的心意,因此多次得到世宗的嘉奖。

严嵩干脆就将政务都交给其子,世蕃一时“权倾天下”



据说,明代有名的一部小说《金瓶梅》就与严世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说中的“西门庆”这个主要人物就是影射严世蕃而来的。严世蕃小名“庆儿”,号“东楼”,《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将“东楼”化作“西门”,直接用“庆”字为名,创造出这个小说人物,来影射严世蕃荒淫无度的生活。这里姑且不去考证“西门庆”到底是不是以严世蕃为原型,但严世蕃贪酷成性、生活糜烂却是跟小说里的西门庆非常相似。

一次,严嵩的义子赵文华从江南回来,送给严世蕃的见面礼就是一顶价值连城的金丝帐,还给严世蕃的二十七个姬妾每人一个珠宝髻。

就这些礼物,严世蕃还嫌太少,心里非常不满,可见他的贪婪到了何种程度。

世宗的第三子裕王朱载垕,按例应被立为太子,但世宗对他不是很亲近。

因此,严氏父子对他也很冷淡。

就连照例每年该给裕王府的岁赐,户部都因为没有严氏父子的命令而一连三年都没给发放。

最后,这位未来的皇帝凑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送给严世蕃,严世蕃欣然接受,才让户部补发了岁赐。

严世蕃每每向人夸耀:“天子的儿子尚且要送给我银子,谁敢不给我送银子?”

严世蕃的胆子真是大到了极点。

当时严氏父子把持着朝中官吏的任选、升迁。官无大小,皆有定价,不看官员的口碑、能力,一切都以官员的贿金为准。严世蕃利用各种手段大肆搜刮,家财富可敌国。据说,严世蕃与妻子要将金银埋藏到地窖里,想起这都是仰仗他父亲得来的,于是就请严嵩来观赏,严嵩一见,数量之巨出乎想像,顿时目瞪口呆,隐约感到大祸将至。

严嵩虽然奸贪狡诈,但却只有欧阳氏一个妻子,二人携手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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